裴依依满意的离开唐宁的房间。
半夜时分,吕一被秘密召唤到唐宁房间内。
潜入睿王府的事情璟畴已经去安排,唯独没通知吕一。
已经很久没被传唤的吕一捏了一把汗,距离上次关禁闭还没过几天,大半夜的把他喊来,吕一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属下参见王爷。”
以往吕一行礼行的是军礼,今日吕一行跪拜礼,直接跪趴在唐宁面前。
唐宁微微挑眉,果然是个机灵的。
“起来吧。”唐宁语气淡淡。
吕一哪里敢起来,闷着声斗胆问:“王爷深夜传唤属下,不知有何事?”
“吕一啊,你跟本王多久了……”
不谈正事先叙旧,这展开有点不对啊,唐宁如此客气,吕一险些吓吐。
“主子,属下知错了。”
遇事不决先认错!
唐宁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也没看吕一,极有兴趣的发问:“哦?本王只是问你跟了本王多久,你急着认错作甚?”
“主子,属下愚钝,但属下知道,主子有此一问,一定是属下做错了什么,请主子宽宥属下。”
咚咚咚,三个响头险些把地板磕碎。
唐宁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先起来,本王有要事吩咐。”
“主子对属下有再造之恩,请主子吩咐,属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唐宁很是满意吕一的反应,谅他也不敢对裴依依有什么非分之想。
“本王派你去保护王妃,一起潜入睿王府。”
“啊?”
吕一又磕了三个响头,急躁的说:“主子,您换个人吧,属下真不行!”
吕一严重怀疑唐宁是故意的,然后找茬想收拾自己。
“为何?你身手自然是不用说,脑筋也活泛,你去正合适。”
“属下不愿意!”吕一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保护不了王妃,就怕保护得了王妃,王爷也会找他麻烦。
唐宁摩挲着扳指,慢悠悠的问:“为何不愿,王妃待你不好吗?”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待属下很好,对我和仇吉都好,属下记着王妃的恩情,但是属下真不能去,让仇吉去吧。”
“你有何难言之隐?”
吕一不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半天。
“有话不妨直说。”
吕一又磕三个响头,这才敢说:“主子,王妃是个好人,对下人好,对我们哥俩也好,可属下怕冒犯王妃,也怕自己保护不利,您还是换个人吧。”
唐宁满意了,他就是要震慑吕一,让他别对裴依依有什么非分之想,听吕一这么说,彻底放下心来。
“这个你不必担忧,原本本王也是觉得仇吉更沉稳更适合一些,可王妃钦点你的名,你就随她去吧。”
唐宁故意在钦点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吕一直接瘫坐在地上,一脸丧气。
唐宁从榻上起身,上前拍了拍吕一的肩,用了一分力。
“只要你忠于本王忠于王妃,尽力去配合她行动,其余的大可放宽心。”
吕一深知避无可避,只能强打精神,重新跪好,恭敬的行礼。
“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誓死保护王妃安全。”
唐宁心情好,勾起嘴角,大方的免了吕一两天的禁闭,要他好好准备。
吕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唐宁房间的,总之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亵衣都湿透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每日吕一都会被唐宁传唤过去,吩咐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借机敲打一番。
半月后,暗卫来报,时机已经成熟随时可以行动。
唐宁的伤在裴依依不很尽心的照顾下好了许多,人也不似之前颓靡。
裴依依正在院中准备需要带的东西,唐宁一把拽起她出了府。
二人走到一间成衣铺子,唐宁让裴依依换了一身男装。
这成衣铺子可比之前裴依依去的地方贵多了,给她选的衣服也是华贵无比,与唐宁站在一处,活脱脱两个纨绔子弟。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怎么还这般打扮?”
唐宁偏卖关子不说,只顾牵着裴依依出了成衣铺子,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唐宁的马车,扑面而来的奢华气闪瞎裴依依的眼。
唐宁把裴依依推上车,自己也钻进去。
自从成婚之后,唐宁这被艳俗脂粉腌入味的车似乎慢慢褪去了呛鼻的味道,这一点还是颇让裴依依满意的,至少唐宁还懂得尊重人。
马车行的不快,车外渐渐热闹,好像走到闹市区。
“到底要去哪?”裴依依没了耐性,翻着白眼问。
“带你去部署,不是要去当细作嘛,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吧。”
“我自己会准备,不用你操心。”说着裴依依就要站起来,被唐宁一把按回座位。
“我有我的考量,如果你不听,那潜入计划就作罢。”
唐宁态度坚决,裴依依也没办法,只能凌空挥舞拳头揍这霸道的王爷,唐宁弯唇一笑,并没在意背后发生的事。
马车行了一刻,车外的声音逐渐耳熟,混杂着姑娘们的笑闹声,裴依依终于知道这是要去哪了!
“唐宁!你这流氓!”
唐宁没理会,调笑道:“本王可不是流氓,本王有地有房有奴仆家丁,有家财万贯,依本王看你才是!~”
裴依依气糊涂了,这古代的流氓压根不是那个意思!
“你你!你这浪荡子,伤才好利索就想这样的事,你真是,真是……”
【果然狗改不了吃shi!】
暂且再忍他一阵,等事情办完,绝对不再犹豫,一定跑,不跑是小狗。
马车行到怡香楼门口停下,车帘掀开,宁王率先走出,老鸨早就等在门口。
这便是宁王的排场,只要马车停下,那必然是众人迎接。
宁王款款从车上走下来,看裴依依没有动弹的意思,喊了一声。
“下来!”
车外叽叽喳喳都是女人的声音,裴依依头一次觉得女人多了真吵的头疼,不情不愿臭着个脸从车厢里钻出来。
“宁王殿下,许久不来,您是忘了姑娘们了吗?”
这话从老鸨嘴里说出来,差点让裴依依呕出来。
唐宁没多话,只一个眼神,身后的璟畴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交给老鸨,老鸨立马喜笑颜开,张罗着给宁王让道。
裴依依看着厚厚一摞银票就这么给出去,心疼死了,咬紧后槽牙骂了一句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