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很严肃的看着裴依依:“你现在还想去看一眼吗?”
裴依依听着这话头就知道秦征有意帮她,忙提起精神:“当然要看了,不管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只要打我眼前一过,我就知道他什么斤两!”
看着裴依依夜郎自大的发言,秦征突然凑近,在她眼前晃了晃。
“说说,我什么斤两。”
裴依依嫌弃的拍开他的脸:“你什么斤两,两年前我就知道了!”
“嗯?”
突然,裴依依一把搂在秦征的肩上,嘿嘿笑道:“你是我的好哥们啊!”
在古人看来,裴依依如此不顾男女之防,本应被人诟病她不守女德妇道的。可秦征看她的眼神,却是炙热的,明亮的,与众不同的,并没有觉得不妥。
刚才拉扯之时,秦征看到裴依依袖口露出的伤痕,他猛地抓起,问道:“怎么弄的?”
裴依依把胳膊扯回来,“没事,哈哈哈!”
“没事什么?让我看看!”秦征又去拽她的胳膊。
“真没事儿,你看!”
说着,裴依依自己撸起衣袖,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狠搓了两下,先前那假的伤口像是泡起来了,撩起一个边,裴依依轻轻一揭,整个伤口像薄膜一样被完整揭下,下面的皮肤光洁细腻,没有任何伤痕。
裴依依嘿嘿嘿笑着,秦征刚提起一口气,这才敢松下,无奈的看着她。
“好吧,我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跟紧我,别擅自行动!”
秦征无奈,只能答应裴依依帮她,不然,她指不定闯出多大祸呢。
“Yes sir!”裴依依敬了个现代的军礼。
秦征刚与裴依依相识之时,只觉得这姑娘和别家的不太一样,后来相处中,越来越多的奇怪的词语动作,让秦征确认,这姑娘一定是特别的。
此时的裴依依灵秀可爱,连这奇怪的动作都看着不违和了。
秦征先带裴依依去成衣铺子换了一身妥帖的公子服饰,随后二人来到怡香楼。
进门当然要遇到刚才的老鸨,未免节外生枝,老鸨刚走近还没开口,就被秦征塞了一张银票,老鸨立马喜笑颜开的接过,塞在胸口。
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秦征又凑近老鸨说了一句什么,就有一小厮,领着二人上楼去了。
一路上,裴依依感叹着“钞能力”的威力,一边好奇。
“哎?你刚才跟老鸨说了什么?”
秦征又伸手呼噜了一把裴依依的头,“等下就知道了!”
这楼里内有乾坤,若没小厮带路,真的容易找不着北,一个青楼居然这么多弯弯绕的路,真是“曲径通幽,移步易景”啊!
走了一会,绕了不知几圈,小厮带领二人来到三楼,找了一间雅室。
雅室三开间,还算宽敞,室内陈设就一个字,贵!也俗气。
裴依依环顾一周,咋舌道:“你还跟我说你家小富,这明明就是大富啊!”
裴依依凑近秦征,又问:“你刚才给了老鸨多少钱?”
“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
裴依依掰着手指头算,先不说这朝代问题,一克银子在现代7块钱,一两就是五七三百五啊,那五十两……
一万七千五百块,rmb!
我靠!这货真有钱!
“你!给她那么多钱!”
秦征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坐下,摆弄桌上的茶具。
裴依依又凑过来,虽说她心疼,但又不是她出钱。
“你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秦征刚准备说话,看着裴依依那眼神,原想要否认的,不知怎的就不想否认了。
他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是啊!”又说:“这茶不好。”
裴依依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好啊你,好你个秦征,我原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呸,臭男人!”
秦征一笑,也没想着解释,反正这丫头也不会听的。
片刻后,几个厨娘鱼贯而入,摆了一桌酒菜就出去了,老鸨子问:“这位公子,还需要叫两个姑娘作陪吗?”
秦征摆了摆手,老鸨又问,“那叫两个小倌?我们刚来了几个面相俊俏的,您……”
秦征又摆了摆手。
老鸨子是个人精,看着这二位,立马心里有数,赔笑道:“那二位慢用,我不打扰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
裴依依第一次逛青楼,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都不太清楚这里的弯弯绕,可她聪明啊,没一会就品出老鸨子退出去之前那抹笑容的意味。
一边夹菜往嘴里塞,一边问秦征,“我说,那老鸨子该不会以为咱俩是一对吧。”
“嗯!”
秦征回答的干脆,反倒是裴依依愣住了。
“你还嗯?不是帮我去看宁王吗,怎么吃上饭了?”
夹了两口菜,又问:“这的饭菜是不是特别贵?”
“还好,一百两。”
“我……”得了,三万五又没了。
裴依依心虚,如果不是帮他,秦征也不必花这一百五十两冤枉钱。
“我先说好,我没钱还你哦,就算你自愿帮我的,反正你有钱!”
裴依依并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可无奈,她是真的没钱,心里已经盘算好,先欠着,有钱了立马还给他。
“没事,当还你救命之恩了。”
“那我得再多救你几次,不然我心不安。”裴依依说道。
这两年多的相处秦征送她的东西,早就够还什么救命之恩了,不过裴依依也没把秦征当外人,至少在这个时代里,秦征是她第一个朋友。
“对了,你和你兄长的关系还没缓和吗?”裴依依问道。
秦征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裴家不也一样嘛。
正想找点话安慰秦征,忽听隔壁厢房有动静,听的不是很真切。
秦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桌边挪到紧邻隔壁的墙边,屏风后面居然有一扇木栅格的窗,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
秦征招呼裴依依过来看,待凑到跟前一看,隔壁房里居然是宁王。
裴依依只看到多半个侧脸,大部分都被面具遮盖,宁王身边坐着几个莺莺燕燕,又是喂酒,又是喂菜的,可宁王似乎并不为所动。
无论那些花蝴蝶怎么扭,宁王只是坐着,吃着递过来的酒菜。
裴依依看向秦征……
她小声问:“你们男人逛青楼都这样吗?不应该是老色鬼的样子吗?”
“老色鬼?老色鬼什么样,你见过?”
见过,在电视上,可裴依依没办法说。
“没见过,所以才问你嘛!”
秦征一脸无语,“我是男人,我怎么知道,也没人对我……”
哦,对,裴依依想,真对秦征有老色鬼行为,那就不是老色鬼,是老变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