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洲,我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拜谁所赐,我下贱。
我是下贱,膝盖是软的!见人就跪,我赌命换钱!
今天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说我生性凉薄。
这世间有谁比得过你更凉薄。
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不识好歹,害柳若清变成植物人,被万民唾沫骂。”
这辈子最最后悔的,我最不该,最不该就是认识你!”
“爱上你,是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所有的事情,到头来,我最恨的竟是我自己。
无法原谅!
又该怎样原谅,所有的不堪。
如果我真的有罪,落得这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但她真的有罪吗?所有人急需一个答案,而她刚好撞进了世人编织的大网中,百口难辩。
而他,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却随波逐流,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轻易定了自己的罪。
傅九洲不可思议的在她眼中,看到了恨意,是那么清晰。
他眼神薄怒,呼吸不自觉加重。
她恨他,凭什么,是她做错了事,有什么资格怪别人,这些本就是她该受的。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突然。
刺啦,支票碎成了渣渣。
尹唯一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她不顾腿上的伤,跪到了地板上,捡起被撕成两半的支票,一脸惊恐。
她放下尊严,放下骄傲,甚至拔尽了自己所有的爪牙。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钱如命,当真如此么?
这张支票她赌上了性命,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一文不值。
傅九洲有些恼怒尹唯一的行为,单手扛起她扔回到病床上。
凉薄的开口说:“钱,已经是我的了,至于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看看啊,多么狂妄,可他是傅九洲,有这高傲自大的本事。
尹唯一愣了一下:“傅总,答应放我离开了?”
傅九洲眯起眼睛,冷漠的看了一眼她。
尹唯一,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逃离
这场游戏,能说结束的,只有他。
“这些只是住院费,柳若清一天不醒,费用就一天不会停。”
尹唯一急促不安的怒吼:“傅九洲,你明明说过的。”
“你说三个月内我还清1000万,就放我离开。”
“这是你亲口说的。”
傅九洲蹙眉,凉薄中带着不羁:“看来尹大小姐,记性不太好。”
“我的原话是三个月内还清1000万,还有配合罗伯特专家的治疗,三个月无论她醒与不醒,还你自由。”
“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傅九洲,你之前也没有说过有条件的。”
“原本就有,是尹小姐理解错了。”
尹唯一咬牙切齿痛恨的看着傅九洲:“什么附加条件?”
“柳若清醒,你可全身而退,无人找你麻烦,未醒,你需要支付她所有的疗养费用。”
“你卑鄙,无耻……!”尹唯一怒气冲冲的怒吼面前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尹唯一气急败坏,脸色苍白……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傅九洲不愧是商界传奇,文字游戏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呵,论卑鄙无耻下流有谁能比的过尹大小姐。”
“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的,毕竟罗伯特可是世界顶级专家,柳若清醒了,你就自由了。”
想要离开,做梦!
他绝不允许!
他从来不违背自己的心,他潜意识中只要一想到,她赌上命也要逃离自己,就恼怒的抓狂。
“所以,他绝不允许,她逃走,至少现在去不行。”
“傅九洲,你混蛋!”尹唯一把桌上的饭盒打翻在地。
傅九洲看到打翻在地的粥,一股莫名的烦躁涌向心头。
话里是三分凉薄:“不饿,就不要吃饭了,免得浪费粮食。”
她崩溃着,她怒目圆瞪着傅九洲,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世界折磨疯了,她咯咯直笑。
那笑声令人发指,上官域在门口都被吓了一身鸡皮疙瘩。
“嚓,这对冤家,又在搞什么飞机,无间道还是鬼见愁?”
上官域进不去,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
偷听!
“傅九洲,你知道柳若清为什么不肯醒吗?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她不想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你活该活在回忆里!”
本要出去的傅九洲,修长的双腿出现在她的床沿。
他捏住她的下巴,本以为他又要卸了她的下巴。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脸平静的傅九洲。
“尹唯一,不用激我,她喜欢我也好,喜欢别人也罢,那是她的自由,无论怎样,她依旧是曾经那个柳若清,沉睡并不能改变什么。”
“而你,卑微懦弱也好,嚣张跋扈也罢,在她没醒来前。”
“你注定和我纠缠不清。”
尹唯一脸色煞白,被定格在病床上,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傅九洲到底什么意思,他这样的人也受得了当舔狗,即使他喜欢的人爱着别人,他也不在意?
尹唯一陷入了死循环,怎么想这个逻辑都不成立。
上官域杀猪一样的叫声,打断了尹唯一的思绪。
尹唯一看向门口的方向,木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尹唯一消化着傅九洲刚刚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良久。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龟裂,她突然发了疯一样,把手里被撕成两半的支票。
撕成碎片,随手洒到空中。
她的人生就如同这张支票,沾也沾不起来了。
傅九洲,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凶手不是我,就算所有证据摆到你面前,你也不会信,你也觉得那些都是伪证吧!
傅九洲,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更恨自己年少无知,偏执的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