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骤雨疏冷,屋内温度节节攀升。
本该矜持一下,在半推半就之间,她一下就不清醒了。
男人放纵但却克制的厉害,眼睛里面没什么情欲,但视线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冷不丁地想起徐林对她的评价——
这是谁家美丽而又不谙世事的小鹿。
他扯了扯唇,别人可真是都看走眼了,她怎么可能会是那只单纯被别人欺负的小鹿。
男人从来不会温柔,也不会怜惜,林南烟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疼,忍不住撒娇,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柔软,像是一种特别的蛊惑,将那美丽的容颜衬得更加妖艳。
长发凌乱的披散肩头,眼角有泪痕,眼睛红得厉害,落魄到性感。
她心思不纯或者说想要挑战一下他心里的地位,指尖划着男人的胸口,“周弥生。”
男人警告地眼神看着她,“什么?”
她仰头,“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回吗?”
话音刚落,男人就冷淡地将她的手推开,“明天的华鼎奖是你的。”
林南烟,“……”
奖项是她想要的,但不是她最想要的。
她有更加想要的东西,奈何他的这颗心像是金刚石一样,怎么磨都磨不动。
林南烟盯着他那毫不留情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忽然间想起经纪人的话。
“周弥生,周家的二少爷,权贵中的权贵,这样的人生来就站在权利的巅峰,你要是能够找到他做后台,那你在娱乐圈的事业肯定顺风顺水,不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些人就像是焚心蚀骨的毒药,一旦招惹了就难以自拔,我希望你没事也别去招惹。”
当时她不屑一顾。
但在看见周弥生的第一眼,她就改变了她的想法。
蓄意的接近他,费尽心思站在他的面前,他对她起了心思,但反应却不是很大。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抵死缠绵,剩下的时间里面都是一张冷漠脸,眼神冷漠。
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她甚至感觉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
她会认识他,纯属是个意外,全因那次经纪人非拉着她陪某位富家少爷一起吃饭。
那位富家少爷是她那部电影的最大投资人,她不好拒绝,她要是拒绝了,经纪人得提着刀来砍她。
那天她赶通告,结束通告后已经很晚了。
赶去饭局的时候走得急,不小心撞上了那边的服务生,而服务生的手里还端着几瓶上了年份的好酒,因为这一撞,酒瓶全都倒在了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撞碎了倒也是小事,偏偏那个时候周弥生从转弯处经过,那些酒有一大半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服务员当时就有点傻眼,更多的却是害怕。
谁不知道这个会所里面但凡出现的人物都是非富即贵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打包收拾东西回家已经算是客气了,说不定会连命都没了。
她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眼前的人她不清楚是谁,但看衣服料子,她也能猜到定是什么权贵的人物。
修长而又挺拔的身姿站在阴影里面,压力像是泰山一般侵袭了过来,她的呼吸渐沉。
在这件事情过后很长时间,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时她居然只有一个念头,不是什么她得罪了眼前的人会不会招惹上麻烦,而是他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足以用妖孽二字形容。
偏偏他这种妖孽感之中又多了几分矜贵感,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她开口,“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可以赔偿的。”
男人淡漠地看着她,明明他在看着你,可你却一眼就能明白,其实他的眼底并没有你的存在。
他冷冷开口,“不必。”
说完后直接转身就离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她回到包间,刚刚落座,坐在对面的富家大少喻郗白就懒懒开口了,“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的。”
林南烟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喻郗白回,“当然知道了,周家的二少爷周弥生,京城里面可是流传着不少的传说,你没事别去招惹她,那可是能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周家踩下脚下的危险人物。”
她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开口。
喻郗白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错误的以为她这是为了方才的事情在犯怵,便坐在她的身旁,安慰着,“别想那么多,周少虽然危险但也不是什么不分是非的人物,他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你不是喜欢宝石吗?我刚刚得到一串非常稀有的蓝宝石项链,戴在你的脖子上,下次你参加宴会的时候定然能够艳惊四座。”
她的脖子修长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还白的过分,特别适合戴着颜色鲜艳的宝石。
喻郗白高调示爱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差闹得全程皆知了,她的粉丝都知道喻少在追求她,甚至也多亏了喻少,让她平白多了不少的黑料。
她已经拒绝过很多回了,偏偏她拒绝的越多,喻郗白倒是越来越来劲,追得越来越勤了。
喻郗白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的类型,传言是来者不拒的类型,身后的女友团据说是能够排一个操场,听说还有好几位女友为了他闹过自杀。
她可没什么兴趣成为喻郗白的女友团之一。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喻少,我现在专心事业,没有恋爱的心思。”
喻郗白不意外,能够轻易答应的就不是林南烟了。
他微笑着回,“你就当是你的粉丝送你的礼物,而不是追求者,你尽管收下就是。”
喻郗白这种进退有度张弛有度的男人也是相当难搞了。
她吃完这顿饭就找借口溜走了,站在十字路口,眼看要亮绿灯了,她正准备过马路,一辆限量版的跑车从她身旁擦间而过。
过快的车速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却忘记她踩着高跟鞋,因为这一后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她低咒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方才那辆跑车又去而复返,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弯腰对她伸出手,“小姐,没事吧?”
她抬眸看他。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倒在路灯下,剪剪秋瞳里面像是藏着细碎的光,徐林没忍住吹了一声口哨——
“这是谁家受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