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董老爷子的别墅出来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腾伯将江古伦送到别墅门口便转身回去,从头至尾都是默不作声的,若不是他起先跟江古伦说过一句话,定要以为他是个哑巴。
走在别墅区狭窄安静的小路上,江古伦又想起了刚才那段时间在别墅内发生的诸多事情,与董老爷子的交谈还算愉快,除了那件较为隐晦的事情外,老爷子还问及了闲竹的下落,当然这些江古伦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说闲竹要他代表八卦门来参加这次大会,其余事情则一概不知,而武道令的事情,董老爷子没有问,他也就没有说。
只是,江古伦看出了董老爷子心里对那件事情的热切和期望,但似乎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之间还不太敢挥下快刀,他老人家所说的掣肘!又是什么意思?凭老爷子在董家的威信,难道还有他镇不住的人吗?
莫非……老爷子所顾忌的不是董家的人?
江古伦这一凝神思考之间,猛然发现有一道危险的气息在身体右侧若隐若现,淡淡的杀气笼罩在自己周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头迈动着脚步,念力悄悄朝那边探去。
只有一个人!
脑海中传回来的图像告诉江古伦,那是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或许,比自己还要小那么一点,他如一头嗜血的饿狼般潜伏在半人高的簇从里,眼睛紧紧盯着江古伦,嘴角挂着一丝怪谲的笑意。
暗劲初期!江古伦心里微微一讶,这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竟然有暗劲初期的实力,从这个别墅区的防卫工作来看,这小子肯定是董家子弟,不然断不会如此轻松的躲过这么多藏匿在暗处的高手,选择在这个地方伏击江古伦。
心中留神上几分,手臂的肌肉已经开始细微的运动,天海中的念力传至全身,江古伦一瞬间就将自己的潜能全部运用出来,提升到最佳状态,面对一个对自己含有敌意的暗劲初期高手,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眼神看似不经意的在四处瞄着,这里可以说是一个理论上的监视死角,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红外线监视设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护卫似乎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江古伦知道,这小子要动手了。
果然,一阵轻若无物的脚步声沙沙响起。若不是江古伦具备着念力,绝对无法听见一个可以落地无声踏碎青石板的暗劲期高手的脚步声。
朦胧的夜色中一道黑影一飘一落般着江古伦逼近,若是普通人看见了,还以为半夜见鬼,但这就是一个暗劲期高手不具备的基本实力——起落无声。
江古伦却仿若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的缓步行走着,那黑影已经欺近他的背后,嘴角挂着一丝冷冽的笑意,轻飘飘的挥出一掌,这招看似毫无力道,就好似是要轻轻抚摸江古伦一般。
黑影眼看自己的手掌就要贴上江古伦的后背,眼中不由露出一分不屑,原以为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是个纸糊的老虎,心神恰时的一松,就在这么一瞬间,黑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突然从面前这个男子身上爆发出来。
“喝。”江古伦闷哼一声,左腿向左微微一跨,竟是依靠着极佳的柔韧性拧腰转身,右手在极小的空间内掀起一股劲风,猛然迎上黑影挥出来的一掌。
形意崩拳!
黑影微感讶异。崩拳是最实用迅捷的短打招式,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而对方的拳速又如此之快,这一下是决计无法躲开了,但听到江古伦拳头刮起来的劲风,黑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不屑的哼了一声,不退反进,大手迎上江古伦的铁拳,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拳掌相交,黑影猛地倒退三步,而江古伦却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一招,两人的高下立判。
江古伦一招退敌,也没有立即拔身遁走,抬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目测大概是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在昏暗的灯光中可以看出他容貌俊逸,剑眉星目,英武不凡,但眉眼之间却有一股戾气,盯着江古伦的眼神也透露出若有若无的恨意。
“八卦掌!”江古伦淡淡的瞟了黑影一眼,似乎全然不将他放在心上,叹息道:“阁下想必是董家子弟吧?”
“哼。你管不着!”黑影不满的冷哼一声,双腿绷直一跃,竟是再次向江古伦袭来,嘴中还呼喝道:“看招!”
江古伦跃身而上,与黑影战在一起。他能够看出,面前这个年轻人进入暗劲初期的时间还并不久,对力量的控制不是十分娴熟,相较来说,自己有念力的帮助,要击败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刚才那一次对招也着实是江古伦放水了,若是他运用全部念力来个化面为点,怎么也要打得青年的右手麻上十来分钟。
八卦掌进攻起来讲究个连绵不绝,招式如滔滔江水,一鼓而出,配上灵活飘逸的步伐,从不该出现之处出现,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攻击,往往使得对手只有被动招架之力。
但是令黑影感到意外的是,江古伦仿佛能够料敌先机,防守起来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无论黑影采取怎样的进攻手段,他好似早已预料到进攻的路径,在半路上拦住或者阻击。
虽然越打心里越憋屈,但黑影终究是靠着高上一个层次的实力咬着牙和江古伦纠缠着,他见江古伦只守不攻。一副老神在在的轻松模样,不禁气从心来,怒喝道:“为何不使出八卦掌,有胆子用八卦掌和我一决高下!”
江古伦轻轻一笑,铁拳再次击出凌厉的一击撞上对方轻飘飘好似毫无力道却威力十足的肉掌,在念力化面为点的攻击下将对方逼退两步,摇头嗤笑道:“连我的形意拳都应付不了,你还好意思让我使出八卦掌。”
“你,欺人太甚!”黑影被江古伦这话激得有些恼怒,再次挥掌扑上,但因为情绪较为激动。所以招式连接之间,似乎多了一丝生硬的感觉,不再那般流畅。
江古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已经基本上知道了面前这个青年目的,可能是董家某个长老或者就是董老爷子的亲孙子,此次就是想借机为董氏八卦拳正名,打败了自己,也就说明董氏八卦拳比八卦门流传出来的正宗套路要更加厉害,真是天真啊……
既然探清了虚实,再纠缠下去就没有太多必要了,江古伦下身一个踉跄,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对方,黑影脸色一喜,脚步诡异的向前一跨,贴上而上一掌朝江古伦的胸膛印来。
就在这时,他猛地感觉到空气中出现一股莫名的阻力,阻拦住自己出招的趋势,击出的掌法也因此滞了一滞,而江古伦,他闪电般跨前一步,同样的一记推掌击出,竟是后发先至,印在黑影的胸膛上,这一下虽然力道十足,却大部分是送力,将黑影一瞬间推到空中,倒飞出去。
江古伦也得以借机闪身逃逸,快速奔出拐角,出现在摄像头覆盖的范围之下,他便慢悠悠的朝门口走去。
黑影在空中一个飘逸的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望着江古伦远走的背影恨恨的低声啐骂:“操丫的,胆小鬼!”
他刚待走离这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才一转身,忽而敏锐的发觉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一双眼睛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紧紧盯着自己,无边无际的杀气悄悄蔓延开来。笼罩住青年的全身,青年瞳孔微微一缩,眸子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他感觉到面前这个强大至极的实力和身上那股浓烈的敌意,刚想出口惊呼,却见那人轻轻抬了抬手,然后手影一闪,竟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之间不轻不重的按在了青年的胸膛上。
青年圆睁了双目,直直的瞧着面前这个黑衣人,心有不甘的倒了下去。
这一下并不是致命的攻击,只是轻飘飘的将青年给打晕了过去,黑衣人打晕了青年,便扛着他的身体来到不远处一个早已安排妥当的地点,这个地上有一个尖锐的大石头,黑衣人抱着青年飞身跃到空中,然后像是丢沙包一般将青年的身体重重的朝地面丢去,砰的一声闷响,青年的后脑脑干部位准确无疑的撞在那个尖锐的石头上,顿时双腿一蹬,大量的鲜血从脑后喷涌而出,连惨呼都没有呼一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
而那个黑衣人,在现场利落而娴熟的清理一阵,将自己的痕迹全部抹去后,又冷冷的看了已经惨死于当场的倒霉青年一眼,嘴角挂上一丝莫名的笑容,一闪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
另一头,江古伦畅通无阻的出了别墅区,小三仍在别墅门口等着,上车后,他轻松的点上一根烟,想起刚才那个偷袭自己的青年,不禁微微一笑,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明劲后期的临界点,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内那股内劲压制着,让他无法继续苦练形意拳法,相信只要稍加修炼就能够突破到暗劲初期,不过就算只有明劲后期的实力,依靠念力的帮助,面对暗劲初期的高手江古伦也没有任何惧怕的必要,他完全有一拼之力。
小三在车厢内百无聊赖的抽着烟,见到江古伦笑容满面的回来,顿时一喜,问道:“师叔,看你这么高兴,怎么,跟老爷子谈的挺来?”
“还好。”江古伦对他微微一笑,淡淡的答道:“大师伯德高望重,又是一家之主,自然不会跟我这个小辈计较些什么,他老人家挺好说话的,就是那模样……”说到这,江古伦想起董老爷子那张诡异的脸,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呵呵,模样挺吓人的是吧!”小三也不忌讳,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感叹道:“师祖轻易不出门,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他老人家了,但就那一次……我的三魂七魄直接去了两魂六魄,从此以后,就算能见到师祖我也不敢去见了。”
江古伦颇以为然的呵呵一笑,好似不经意间问道:“对了,大师伯身边那个叫腾伯的老人又是什么人?我看他在董家的地位好像也挺高的!”
“额,腾伯啊!”小三神色中有些莫名的东西,似是害怕,似是敬畏,半响才答道:“我只知道他老人家是跟师祖一起长大的,这八十年来两人一直形影不离,他像是师祖的影子一样,总是藏在黑暗中。”
江古伦微微一愣,黑暗中!不禁点了点头,那个叫腾伯的老头给自己的感觉真像是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一般,哪怕自己站在他面前,也似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知道小三说的是实话,却没有将话说全,不以为意的笑笑,也就没有再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很快就回到了江古伦住的那间宾馆。
小三跟江古伦道了声别,便开着车回家了,江古伦径直上楼。来到川希云的房间,按了按门铃,等了半响,不见任何回应,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敲了敲门,喊了两声,仍是不见回应。
“这小妮子,跑哪儿去了?”江古伦有些疑惑,念力伸进房间一探,发现川希云果然不在房间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说好了让她老老实实在宾馆里呆着,竟然跑得没影了。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人影,那个偷袭自己的青年!如果他真要对自己不利的话,想要查到自己住在哪儿应该不难吧。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赶紧掏出手机给川希云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好半响,江古伦听得那些彩铃变得有些焦急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从那边传来女孩娇俏中带着一点惊喜的声音:“古伦,你回来了吗?”
一听到女孩的声音中带着欣喜的情绪,江古伦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在楼下的百货超市买东西呢!肚子饿了,而酒店里的东西又太贵,所以我就下来了!”川希云有些埋怨的嘟囔着:“你快点下来吧,我想去吃东西。”
“你不是在买吗,买好了拿上来不就成了,还要我下去做什么?”江古伦有些疑惑。
“这不,你叫我别到处乱跑,我想着你可能不会这么早就回来,所以我就下楼来买点吃的嘛,现在你回来了,我当然要去下馆子吃点好吃的才行!”女孩娇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好吧,我马上下来。”江古伦无可奈何的答应一声,转而又朝楼下走去。
当他一进电梯,电梯门还未关上,边上另外一间电梯内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墨镜的高大身影,一块宽大的围巾围在脖子上,掩盖住了大半张脸,但从眼角的细纹仍旧可以看出,这个人年岁已经不小了,江古伦在电梯里转身的瞬间,不经意间看见那黑衣人停在自己的房门门口,瞳孔微微一缩,念力瞬间欺近到那人身旁,想要探测他的实力,却除了感应到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之外,念力好像泥牛入海,竟是没有半点反应。
江古伦心中猛然升起警兆,他能探测出古洪暗劲后期的境界,而这人却探测不出来,那么只能说明这人的实力起码是暗劲后期以上!化劲!江古伦有些疑惑,化劲期的高手孤身一人站在自己门口!所欲何为?
不过还好那人没有发现自己在探测他,江古伦心中琢磨着那人的来历,电梯到达一楼,却警觉的发现有俩个黑衣人左顾右盼的守在酒店门口,神色中似是在守望着什么,他本能的觉得不对,又按了通往二楼的按钮,来到二楼出口处,念力朝四周发散出去,觉得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才走到楼梯口的窗户那朝下望了望,感觉到下面没有人,轻松的翻身而下。
来到酒店旁边的超市,川希云果然在超市门口等着,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朝一边走去,还不待女孩说话,嘴上就小声提醒道:“有麻烦,别出声!”
女孩原本有些欢喜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见江古伦神色之间有些慌张,虽然不明所以,却仍是跟着他快步离开了酒店附近。
江古伦见得应该已经脱离了酒店的范围,这才转身望着女孩,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凝重:“你的身份证带出来了吗?”
“带了,身份证在钱包里,自然带出来了!”女孩感觉到江古伦话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赶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古伦没有正面回答她,又问道:“那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带吗?”
女孩想了想,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了,除了身份证,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了!”
“那就好,酒店是不能再回去了,先找个僻静的地方。”江古伦本能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那个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高手和酒店大门前的两个黑衣人,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至于是为了什么,他暂时还不清楚。
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开出了丰台区,在一个咖啡馆前停下,江古伦拉着女孩走进了店面,点上两杯咖啡,咖啡还没上来,江古伦的电话就响了,是小三打过来的,那头的声音很焦急,故意压得很低:“师叔,你在哪儿呢?你是不是在酒店?你快跑,师叔祖带着大批人马杀到酒店去了!”
“师叔祖?”江古伦愣了愣,知道小三说的不是闲竹,于是问道:“杀到酒店来,什么意思?”
小三好似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几分,这才答道:“卓少爷死了,他们都说是你杀的,因为卓少爷说过要跟八卦门的那个年轻的师叔分个高下,结果他找了你就再也没回来过,董家的人在别墅区内发现了他的尸体,现在正要去酒店找你,而师叔祖,也就是卓少爷的爷爷,他老人家已经有些暴怒跟癫狂了,最疼爱的孙子死了,我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将你击杀,你快跑吧,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在路上?”江古伦心中的疑惑如迷雾般蔓延开来,那个偷袭自己的少年竟然死了?可自己那一下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断然不会将他打伤的,那又是为什么他会死?江古伦想到那个站在自己门口的化劲期高手。在路上!董家的人竟然还在路上,那么小三就是提前给自己通风报信了,那么,那个化劲期的高手又是什么人?难道他是想杀了自己,然后再次嫁祸给董家的人?
江古伦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似乎卷入到了一个偌大的阴谋之中,那个卓少爷是被什么人杀的?那化劲期的高手又是什么人派来的?两件事有联系吗?他有些烦乱的摇了摇头,这一次的北京之行,似乎从现在开始,才踏入正题。
“小三,我不在酒店,你放心吧!”江古伦说完这话,便将手机挂断,立即拉着川希云出了咖啡馆,他把自个手机上的三个号码记住,便将手机卡取了下来,然后问川希云要过她的电话,第一个是打给闲竹老道,老头那次打过来的号码他记住了,不过是个座机号码,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电话很快通了,但一直没人接,江古伦不得已只能再次拨了过去,这次终于有人接了,一个陌生的男士声音,语气有些不耐烦:“找哪位?”
江古伦一愣,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压低着声音道:“请问二叔公在吗?”
“二叔公?”那边好似也被唬着了,半响才答道:“你说的哪个二叔公?”
“就是闲竹真人,一个道士!”江古伦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道士!我们这儿和尚倒是有几个,他**的你要不要?下次打骚扰电话麻烦专业点,我这是公用电话亭,不是女生宿舍!”那边愤怒的吼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古伦苦笑一声,看来是找不到闲竹老头了,他又换了个号码拨了过去,这是盛京回北京之前交给自己的号码,说如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事,可以打这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对面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请问,找哪位?”
江古伦听出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但不是盛京,强自按捺住内心的那烦乱的心思,沉声答道:“我找盛京!”
“盛京?”那头的声音微微一紧,疑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叫江古伦,是他的师弟!”江古伦拉着川希云又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
“是江兄弟,你在北京?”那头的声音有些欣喜,兴许是盛京跟他说过江古伦来北京会打电话给他,才有这么一问。
“是的,我在北京,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江古伦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他在这个地方没有其他依靠,除了盛京能够给他帮助以外,他想不到别的人。他自己倒是没有关系,有念力在身,只要时刻警惕着,应该没有大碍,倒是川希云,必须将她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不然江古伦时刻挂着这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遇到董家的人那就只有待宰的份。
那头的人听出了江古伦语气中的凝重,刻意压低了声音:“江兄弟,你在哪?我马上派人来接你!”
“不用了,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过来!”江古伦倒不是不想报个地址给对方,而是自己确实不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那头报出一个地址,他跟司机说了一声,司机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问,驱车直朝目的地驶去。
车子直接开到朝阳区,在一个大型娱乐城面前停了下来,江古伦拉着川希云下了车,发现娱乐城门口已经站着三个男子,为首的那个英俊高大颇具魅力的中年男子看见他,立即迎了上来,试探性问道:“江兄弟?”
江古伦点了点头。
“我叫飞龙,是京哥的助手,江兄弟叫我飞龙就行!”名叫飞龙的男子对江古伦显得颇为尊敬,眼睛下意识的瞄了瞄边上艳丽的川希云,见两人手牵着手,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我们进去说吧!”江古伦此时还能够尽量保持冷静,但他觉得这个城市仿佛四处都存在着危机感,闲竹、盛京、和赤龙都不在身边,让他的心里很没底,他突然发现,自身不具备自保的能力,这种感觉很让人悲哀。
飞龙在前头带路,三人走进了娱乐城内的一间办公室,江古伦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深深抽了两口,眉头紧蹙着,半响后才对一边脸色同样有些凝重的飞龙道:“飞龙哥,你有盛大哥的电话吗?我必须立即联系到他!”
他看出来了这飞龙起码是暗劲中期的高手,至于练的是什么拳法那就不清楚了。
飞龙点了点头:“恩,江兄弟,我马上帮你联系京哥!”
他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没人接,又拨了过去,这次终于通了,飞龙赶紧恭敬的道:“京哥,江兄弟来北京了,他遇到了一些麻烦!”
待得那头说了两句话,飞龙应了一声,然后将电话交给了江古伦。
江古伦一接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小子,你在北京?”
“是的,盛大哥!”江古伦又好气又好笑的回了一句,拿他助手的手机打的电话,自己不在北京能在哪儿?不过听到盛京的声音,让江古伦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盛京也发觉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些白痴,干笑两声,声音沉了下来:“你说你碰到麻烦了!什么麻烦?”
江古伦苦笑一声,将今天在董家遇到的事情说了详细的说了一遍,尤其是那个站在自己门口的化劲期高手,盛京在江湖上厮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听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化劲期的高手?”盛京的语气中有些疑惑,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半晌才问道:“你说他就是带了一副墨镜,身材挺高大的!没有看清容貌?”
“没有,我只是在电梯缝里瞄了他一眼,哪能看清他的样子!”江古伦有些无奈的答道,语气中有些后怕的意味,当时也是巧,如果不是川希云下了楼,自己和女孩都待在房间里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他虽然比普通人要早熟许多,但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岁刚过的学生,连人都没有杀过,真正碰到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高手,说能镇定自若那是假的。
“凡是化劲期的高手,不是已经退隐了武林的老怪物,就是大家族大门派的老不死。却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盛京自言自语着,他同样也是不明所以,显然对那个人并不熟知。
“盛大哥……”江古伦想说些什么,却被那边一声打断了:“别担心,小子,你在飞龙那儿安心住着,他是我的生死之交,行事谨慎细心,断然不会让你出什么问题,不过他有点好色,这你要小心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又道:“我明天就回来!”
江古伦愣了愣,心中流过一丝莫名的暖流,盛京肯为了自己从外地赶回仇家云集的北京,就足以看出他是条重情重义的铁血汉子,嘴上却是拒绝道:“盛大哥,这儿太危险了,你还是暂时先不要回来,等到换届大会开完了再回来也不迟!”
“呵,小子,等到换届大会开完了,我估计只能回来给你收尸了!”盛京轻声斥骂一声,转而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那些个傻蛋怎么会想到,我盛京出去了又会再回来。所以,你不必再多说了,安心等着我回来。”
江古伦见盛京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便不好再劝,又是问道:“盛大哥,你知道二叔公他老人家在哪儿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缓缓答道:“这,老头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帮手,他也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