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和魏若来下楼时,沈图南和苏辞书已经在楼下的餐桌前等待了,沈图南今天是要上班的。
“醒了,近真,头疼了吧!”沈图南关心的问。
“没有。昨天若来给我喝了醒酒汤。”沈近真清醒的说。
听到魏若来如此体贴入微的照顾沈近真,沈图南和苏辞书都很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若来,近真,一身坏毛病,你多担待。”沈图南无奈的说。
“兄长,我倒是希望近真一直有这些坏毛病。”魏若来看着近真宠溺的笑笑。
沈近真笑着低下头,吃着早饭。
“近真,你们没有拍婚纱照吧。我预约了照相馆,你们有时间就去补拍,结婚这么大的事,可不能马虎。”
苏辞书听沈图南说过根据地的艰苦,想着肯定没法拍,一直惦记着,知道他们要回来就预约了。
“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回来?”沈近真突然问沈图南。
“若来是我向上海地下党组织力荐的,不过最终决定权不在我。”沈图南一脸淡然的说。
“于公于私,我都不认为自己的建议有什么问题。若来本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留在这或许会对根据地有更大的帮助。才尽其用,方是用人之道。”
“所以你就早早的给我们买了房子,帮我们装修布置。”沈近真满心感动的说。
“我的傻妹妹,哥哥的钱自然是要给妹妹花,就当是我和你嫂子送你的新婚礼物。”沈图南笑着说。“房子是我重回上海时买的,因为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
“兄长,嫂子,谢谢你们为我们做的一切。”魏若来心里也感动的无以复加。
“若来,一家人说这些干嘛,太见外了。近真,去拍照哦!”苏辞书赶紧堵住这些感激的话,引向别的话题。
“哥,嫂子,要不我们一起拍,如何?”沈近真建议道。
“那要不就今天下午,我刚好能抽出点时间,若来明天也要报到上班了。你和若来先去,我和你嫂子随后到。”沈图南说。
“好。”沈近真笑着说。
在照相馆内,沈近真穿着洁白的婚纱,娴静端庄,灿若天上的星辰。
魏若来看着如此美丽的妻子,看痴了。穿着笔挺西装的魏若来,气质儒雅,芝兰玉树。摄影师直夸俩人是天作之合。
在摄影师的指导下,魏若来和沈近真摆出各种造型,但是两人虽说是摆拍,因为表现自然,整个画面的氛围感很强。
其中有一张,魏若来揽着沈近真的腰肢,沈近真靠在魏若来的肩上,两个人都露出舒心的微笑,整张照片十分温馨甜蜜。
摄影师连连夸赞。
正拍着,沈图南带着苏辞书和小鱼儿来了。一家人又照了几张全家福。沈图南还特别跟魏若来照了一张,师徒俩人的照片更像是一种传承。
出了照相馆,两家人分开,打算各自打道回府。
小鱼儿拉住沈近真,“小姑,这是我给你和小姑父的新婚礼物。你和小姑父回家记得看。”沈近真接过来,“好,谢谢,小鱼儿。”
两家人就分开了。
回到家,沈近真和魏若来一起看了小鱼儿画的画,画上有他们五个人,可是沈图南旁边还有一个人。
“这是谁?”沈近真好奇的说。
“黄从匀。”魏若来心领神会,这些年一直是黄从匀陪在先生身边,小鱼儿也早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这孩子画的真好。”沈近真由衷的说。她把画放在了抽屉里,想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装裱起来。
这成堆的幸福接踵而至,让沈近真的心被填的满满的。
坐在琴凳上,打开钢琴,弹奏了初见魏若来的那首钢琴曲。
魏若来立于琴旁,沉浸在沈近真的钢琴曲中。他想到那天他躲在方柱之后,看着弹琴的沈近真,一边跟着旋律轻轻点头的样子,再看如今的这一切恍如梦境。
沈近真弹完之后,魏若来说:“你弹的真好听。”两人都笑起来,沈近真也想到当日的情形。
魏若来问她弹琴按小时收费还是按天收费,还问她跟沈图南的关系,她当时淡定的回答一起吃过饭,现在想想确实好笑。
“你当时夸我,是不是为了让我帮你给我哥传话。”沈近真问道。
“不是,你弹的确实好听。当然,你要是能帮我自然最好。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当时见到你我就觉得好有缘分。毕竟我们第一面是在大街上认识的,我当时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魏若来挠着头说。
“也对,我当时也是想摆脱侦缉队。我们各取所需,两不相欠啦。”沈近真欢快的说。
“不,我要欠一辈子。”魏若来坐在琴凳上,将手覆在沈近真的手上,“当时,你一定很疼吧!”
“还好,心疼,没有救出同志,我任务失败了。”沈近真实话实说。
“我那时应该……”魏若来还没说完,沈近真就说:“你当时做的是对的,毕竟我们素不相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当时为了我你还搭进去几块大洋,是我欠你的。所以后面帮你是应该的。”
“就当我们缘分的开始。”魏若来笑着说。其实大洋的事这么久他早忘了。
“我教你弹琴吧!”沈近真说着就把手覆在魏若来的手背上,和他的手指重叠,带着他弹些简单的旋律。
夫妻俩说说笑笑都觉得很有趣,他们总是这样能从生活中找出很多新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