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司令部。
办公室里,谭晓琳一脸愤昧。
“就这些?”首长听了谭晓琳的话,只是一摊手,没有什么表示。
“就这些还不够吗?”谭晓琳一脸诧异,对首长的不以为然表示震惊。
在她看来,用如此残酷的方式对待女兵,显然是违背人道主义的。
是的,在她的眼中,对她这个上级不尊重是错的;在选拔女特战队员进行不合她的想法的训练是错的。
“首长,这……”谭晓琳还想在多说一些关于狼牙的恶行,却被首长打断。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些都是雷战的分内工作。”
“我觉得他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是啊,选拔特战队员,不论男女,最终都是要上战场的,难道敌人会看你是女性就放过你吗?
并不会,反而会因为你是女性而采取更加恶劣的行为。
所以,雷战的训练没有问题,甚至可以针对女性的特点进行更加严格的训练,这样才是真正为女兵们好。
而不是像谭晓琳,只看到女兵们现在的狼狈和辛苦,而不去考虑未来战场上会发生什么。
“哎,不是……”谭晓琳一甩头,对自己听到的话不敢置信。
“是,特种部队的残酷性我了解,如果是男兵我什么都不会说,可她们是女兵啊,都是来自技术保障单位的,都是九零后,这么残酷的训练她们真的受不了。”谭晓琳还是觉得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首长微微闭眼,不想再听谭晓琳这些可笑的话。
“可是这一次火凤凰集训,是自愿报名,组织推荐。”
“我想她们应该做好吃苦的准备了。”我也相信这些女兵是能坚持,有韧劲的军人。
“对,可是不还没进入状况吗?一上来就这么猛的,我真担心她们受不了。”谭晓琳心里是真的对女兵们抱有担忧。
“首长,人在巨大的压力下,很容易精神崩溃的,这样同样达不到预期效果。”谭晓琳是心理学博士,她是用自己所学的理论对女兵们进行分析。
“所以才把你调来当这个教导员的。”来调整女兵们的心理问题,免得在高压之下崩溃,不然为什么要让一个空有理论的人参加选拔呢?
“啊?您调我来是想让我当心理医生?”谭晓琳看起来不可置信。
“有这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是”而且女性的视角更容易共情,也可以更好的开解女兵。
“小谭,为了调到特种部队,你写了无数的报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
“我想加入中国陆军特种部队!”谭晓琳一脸坚定。
“想过将要面对什么吗?”
“想过。”
“那么今天所面对的,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如果针对我个人,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还担心战友们会因为担心我是女兵,而网开一面。”谭晓琳知道,自己也许会因为性别被特殊照顾。
“那怎么轮到她们了,你为什么就受不了了?”谭晓琳可以想到这一点,既然他不想被特殊照顾 那为什么不能由己推人?
“不,我是她们教导员。”谭晓琳反驳。
“我真担心她们受不了。”
“她们今天所面对的一切,如果说她们做不到做不好,她们可以回去,回到原来的部队继续去当她们的太平兵。”
“但是,如果在战场上,她们还能回去当她们的通讯兵,卫生兵和文艺兵吗?”首长站起身,严肃的问谭晓琳。
“她们很有可能是被抬下来的尸体,如果被俘,那么情况就更糟糕了。”
“你是女人,你知道女兵被俘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谭晓琳无话可说,女兵被俘,那么等待她们的可不单单是男兵所要面对严刑,还有无尽的羞辱。
“雷战和他的突击队,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是我手上最好的特战突击队。”
“我把他们从一线抽调到集训队,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吧。”
奔赴在一线最精锐的特战突击队,才能最深刻地了解面对敌人会发生什么,由此来进行相应的预防和反击。
让他们来训练特战女兵,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我明白,首长。”谭晓琳点头。
“可是是不是太残酷了?她们毕竟还是女孩。”谭晓琳一个上前,手直接撑在办公桌上,质问道。
“但她们也是战士!”她们是以后要上一线作战的战士。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任何仁慈可言。”这是残酷的现实!
“你还不了解雷战,他心中有他的隐痛。”安然的牺牲让雷战至今无法面对女兵上战场。
“其实雷战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恰恰相反,他的感情非常丰富。”
“雷战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能让这帮女兵在战场上活着回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话说到这份上谭晓琳还想不通,那就只能换人了。
“没了,首长。”谭晓琳失落的摇头。
“没有就回去吧,和雷战好好的谈谈心。”
“我和他谈心?”
“他是队长,你是教导员,两个军政主官一起谈心不是很正常吗?”
“最重要的是,作为特种部队的教导员,你需要获得他和老兵的尊重。”
“这种尊重,不一定来自军衔,也不一定来自于职务,而是来自于内心。”首长谆谆教诲,他希望在火凤凰女子特战队选拔期间,狼牙特战队和这个空降的教导员可以好好相处。
只有双方相互尊重,才能使火凤凰的选拔顺利进行。
“这就是野战部队的特点。”
“我明白,首长。”谭晓琳一脸郑重地点头。
“那好吧,你去吧,我相信以后你们俩会是一条心。我相信你们俩,我不会看走眼。”首长笑着摆摆手,示意谭晓琳出去。
——
回到狼牙特战基地,女兵们仍然在泥里泡着,谭晓琳只能扭头。
谭晓琳听了首长的话,想要好好和雷战谈一谈。
在木屋后面,雷战正在冲凉。
谭晓琳找到雷战,他恰好赤着上身在用水擦拭。
看到雷战身上的疤痕,谭晓琳觉得是一个好的切入点。
“你能和我说说你身上的疤痕吗?”
雷战笑笑,看了看身上的疤痕。
“听故事可是有条件的。”
“我,教导员,想了解战友身上的伤疤还要有条件?”谭晓琳指了指自己。
“保密条例听过没?”他身上的伤疤大多是和机密相关。
“我当然知道,保密条例,我熟得很!”谭晓琳有些尴尬。
“那你的爱人呢?总不会你的爱人也要保密吧。”谭晓琳为自己找补,就不相信雷战会事事都瞒着自己的爱人。
听到“爱人”两个字,雷战顿时脸色铁青,摔下毛巾,提着衣服就离开了。
留下谭晓琳一个人,她不明所以 。
“爱人?我提爱人怎么了?”谭晓琳一脸茫然。
但是现在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