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过后,离农历的春节,也就不远了。
看着过年越来越近,h市的大街上,也给树挂上了灯笼,看上去年味十分足。
时遥也暂时放下了钢琴谱,跟着季宴礼去超市买年货。
说着好听,但其实是时遥拉着季宴礼去的。
一大早睡醒,季宴礼难得的还在家,时遥洗漱完,踩着拖鞋就往床上爬。
硬生生把季宴礼摇醒,让他陪自己去超市。
季宴礼脾气很好,没什么起床气,即使是被弄醒,也只是揉揉时遥的脑袋,声音很温柔:“那你等我一会好不好?”
时遥突然脸颊有些红,这样反倒显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
等季宴礼收拾好,外面太阳也升的正正好,恰好从窗户透进了地上,恰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惜了,h市的空气还是不新鲜,尤其是冬季,雾霾天是常有的事,pm2.5含量也是场面居高不下。
时遥出门习惯性的戴着厚重的N95口罩。
出门的一瞬间,时遥像是有所感应的回头,看到季宴礼空荡荡的干净面庞,皱了皱眉,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口罩,撕开包装袋给季宴礼戴上。
季宴礼比时遥高了有二十厘米,时遥得踮起脚尖才方便把口罩在季宴礼脸上按按好。
季宴礼配合的弯下腰。
此时,大门半开,暖暖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画面好像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个日常的瞬间,竟成了永远。
等口罩戴好,时遥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季宴礼的肩,一副老干部的样子:“好啦,走吧。”口罩挡着,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季宴礼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拉起时遥的手,就往车上走。
车已经从奔驰换成了奥迪,也不知道季宴礼想的什么。反正时遥一直以为季宴礼开的就是奥迪。
到了山姆超市,时遥像个小学生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时不时就心疼东西太贵,一路上嘴巴没停,都在吐槽h市物价太高。
季宴礼只笑着,时不时附和几句,示意她,他在听,而后默默将时遥拿过的东西都放进购物车。
时遥也没怎么注意到,自从失忆之后,她就几乎没怎么逛过这种大型超市了,今天一来,倒有些如鲸向海,似鸟投林的自由了。
时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
“书砚哥!”
时遥看到江书砚还是挺亲近的,招呼打的很热情。
江书砚闻声望去,看见时遥才笑着点点头,朝时遥走过去。
“你也来买年货啊?”
时遥点点头:“是啊,你也是吗?什么年货还要我们江大少爷亲自来买。”
时遥说话带着些打趣,江书砚忍不住笑了笑:“是啊,什么江大少爷啊,我江府第一人民公仆。”
时遥瞪大双眼,被江书砚红色能量满满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笑出了声。
季宴礼在一旁不爽,不过也没出声打扰,男人打着什么样的注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自然也能看出江书砚对时遥并不是那方面的想法。
没唠多久,江书砚就跟时遥告了别,说是要赶回家了,家里人还在等着他带东西回去。
时遥点点头,也不曾想到,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这样日常的场景都不曾再现。
时遥买完东西,还特地去找了饺子皮,说是要包饺子藏硬币,看看来年是不是能有好运。
幼稚的不行。
季宴礼一边嘲笑一边配合。
除夕夜很快来了,今年的除夕夜也只有他们,时遥问过季宴礼,不回家和爸妈一起吃饭吗?季宴礼只说明天去。
时遥买好的现成的饺子皮,一手一个饺子包的又快又漂亮。
时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包饺子的,只是肢体记忆让她很顺利的包完了饺子。
季宴礼有点笨手笨脚,时不时会把饺子皮上带的面粉弄到衣服上,时遥这时候总是会把他往外推。
“哎呀呀,你没技术,我来好了,你待会看看能不能吃到硬币,我准备包三个进去。”
季宴礼无奈,只能洗干净手,环着胸站在门口等她。
时遥将煮好的水饺捞起来,分了两碟子,一人一碟。
时遥仔细的看着每一个水饺,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包的太好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只能一个一个饺子往肚子里吞,时遥饭量不大,吃了八九个就饱了,这几个饺子里,硬是没吃出一个硬币,时遥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季宴礼也是一样的,他饭量稍大一些,可也没吃出硬币,时遥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放硬币了。
这种怀疑,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
时遥从冰箱里拿出这盘饺子热了继续吃,也没给季宴礼剩,一个人硬生生吃出了三个硬币。
硬币放在桌上,时遥撑的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笑嘻嘻的看着头疼的季宴礼:“三个都被我吃出来了。”
季宴礼压着笑:“这谁家小姑娘?怎么这么能吃呢?”
时遥瞪他一眼,转身就去了客厅,她吃够了,得去看看霸总小说消消食。
吃出了三个硬币,时遥喜滋滋的认为来年一定会有好运,可也不曾想,这种东西,不可尽信。
大年初一,季宴礼也没有带着时遥会老宅,还待在丽水湾过年,
王妈今年倒难得回了一趟老家,听她说是她家里弟弟的儿子结婚了,她赶着回去喝酒。
时遥觉得每天这样荒废时间不可行,想找路潇潇出来玩,可谁知道路潇潇这次谈个恋爱,还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从前都是路潇潇带着男朋友想去哪去哪,可如今倒是那个男的管着路潇潇了,每次出来玩玩,那个男的总会陪在身边。
渐渐的,时遥也熄了找她出来玩的念头,也总算知道了,当初季宴礼在她朋友面前,是有多烦人。
很快,新年七天就过去了,季宴礼也开始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时遥一个人。
时遥无聊到只能弹钢琴,她或许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的事了,不过这倒也不着急。
时遥手在琴键上,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等到回过神来,一首富士山下的钢琴伴奏已经完完整整的弹完了。
她平时对这首歌,是又爱又恨,意境太过完美,可曲调太过于悲哀,总让人觉得伤感。
时遥觉得自己眼皮最近总跳,像是马上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