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遥的靠近,一股香味钻进了季宴礼的鼻子里。
季宴礼忍不住掐着时遥的下巴,吻了上去,唇齿相交。
时遥用力的推开了季宴礼,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有病!”
即使被时遥扇了一巴掌,季宴礼也没感觉怎么样,只是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时遥看着这样一张脸,只是觉得,即使再像,他也不会是他。
果然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才和她的阿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相似。
想明白之后,时遥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乖顺但死气沉沉,对什么都无欲无求的样子。
看着时遥无欲无求的样子,季宴礼算是明白了,时遥本性并不如此,只是那时候失去爱人的绝望让她变成这样了而已。
也许刚才冰冷的,私底下偷偷抽烟的模样,才是真实的她。
看着时遥温顺的样子,季宴礼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季宴礼声音很轻:“时遥,我们离婚吧,明天就去领证。”
听到季宴礼提出离婚,时遥虽然不敢相信,但仍答应的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好。”
听见时遥肯定的回答后,季宴礼的心头又被恐惧感占据,他很熟悉,那是对失去的恐惧。
无可奈何的将日记本递给时遥。
时遥迅速接过抱在怀里,面上是如获至宝的欣喜。
看着时遥的样子,季宴礼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呆呆的看着时遥离开的背影。
内心像是被刀剜了一块一样,生疼。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了自己对时遥是真正有感情的。
季宴礼长了张嘴,想尝试挽留,可不知怎么回事,喉咙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季宴礼眼眶慢慢变红。
就在刚才,刚才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王妈在收拾保温盒时,还满心雀跃。他知道她没有忽略他,她去给他送了晚餐的。
可是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跟着时遥一起到了她的房间门口,短短的一分钟路程,季宴礼走了好久好久,最后靠在时遥门口,身体无力的顺着门板滑落了下来。
时遥最后也没有找到吹风机,直接睡了觉。
季宴礼坐在地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八点,季宴礼还是坐在客房门口的地上,身上还是那就黑色西装,只是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许是一夜无眠的缘故,季宴礼的眼睛下多了一块淡淡的黑青,眼睛里也遍布着红血丝。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颓废。
季宴礼看着毫无动静的房门,心里闪过一丝庆幸,或许时遥还是不舍得和他离婚呢?或许时遥还是爱着他的呢?
想着昨天时遥决绝的模样,季宴礼的心里就一阵难过,也舍不得离开,就只能一直坐在门口。
王妈走了上来,看着季宴礼的样子也是一脸震惊。
“先生您怎么坐这儿?要不您去休息会吧,待会夫人醒了我叫您。”
王妈看着季宴礼的样子,也心疼。
季宴礼摇摇头:“没事,我就在这等等。”
季宴礼声音有点哑。
王妈无奈了,可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迟早得解决的。
季宴礼就那么坐着,过了一个小时。
已经九点了,外头的太阳升的很高了。
时遥的睡眠向来规律,一般到了八点钟是会起来的,八点没醒,他只当她是昨天太累了,可到现在还没醒。
季宴礼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猜想,昨天时遥的头发都没吹干。
“王妈!王妈!客房的钥匙拿上来!”季宴礼大步流星的朝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
王妈听到季宴礼的声音,也急匆匆的取了钥匙跑了上来。
将钥匙递给季宴礼,季宴礼动作迅速的开了门。
走到床前,看到时遥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季宴礼心里咯噔一下,某种不好的猜想被验证。
伸手摸摸时遥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季宴礼将时遥打横抱起,塞进车里,飞快的朝着市中心医院驶去。
*
“没什么问题的,就是着凉引起了发烧了,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再给她开点维生素,增强增强抵抗力。”
“这瓶水吊完就可以走了。”
“哦对了,病人的心里状态也要注意,我这边看来病人的身体素质是还不错的,就是别让她心里压力太大。”
“有什么做得到的要求,就尽量满足嘛。”
听着医生嘱咐的话语,季宴礼乖顺的点点头。
一字一句都记的非常认真。
陪着时遥在病床上挂水,额头上还贴了一个退烧贴。
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时遥幽幽转醒。
“我想喝水”时遥的声音带着沙哑。
把时遥扶起来,季宴礼给她倒了一杯水。
时遥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季宴礼坐在床边,关心的看着时遥,帮着时遥掖了掖被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时遥定定的看着季宴礼:“季宴礼,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吧。”
季宴礼面色一僵,眼神闪躲,不敢和时遥对视:“好,但是等你烧退了再说吧。”
时遥摇了摇头:“我的日记你应该看到了,从头到尾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当成阿槿,更不该把对他的情感寄托在你身上。”
“是我的错,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下午我们就去领证吧,也拖的够久了,你也该给林含奕一个名分了。”
季宴礼抿了抿唇,心跳的很快,节奏很乱,即使是再想挽留,也无话可说,只能闷闷应声:“嗯好。”
时遥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有些累了,她想,她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把对阿槿的感情寄托在和阿槿截然不同的季宴礼身上,然后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
她得重新开始,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乱码源头斩断。
时遥说到做到,下午三点。时遥准时带着相关证件出现在了民政局门口。
太阳很大,时遥撑着把伞,一如当初结婚时的那样,那时候时遥则是打着把伞在太阳底下等他。
那个时候,他问时遥为什么不去阴凉的地方等,时遥说这里最明显,她怕他看不见她。
不像上次只等了五分钟不到,这次时遥等了将近半小时,季宴礼才出现。
一身西装的季宴礼罕见的换了身灰色的运动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