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一个十七八岁身姿修长,长相精致却面色苍白的男孩躺在病床上,他身旁坐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
女孩坐在小凳子上,脑袋趴在病床上,看上去已经很困了,可还是在努力坚持。
“轩槿哥哥,你什么时候好起来啊?”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笑着开口:“遥遥乖。”
时遥猛地惊醒。
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路上星星点点的路灯亮着,天还没光,灰蒙蒙的。
时遥坐在窗台,点了一支烟。
她之前年纪小,和同学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只是后来,因为南轩槿不喜欢烟味,她就只能背着他偷偷抽。
每次被南轩槿抓到她在抽烟,总是会心虚。
反而是在南轩槿死后,她变得很少抽烟,只是偶尔郁闷的时候,只能靠这个发泄。
抽完一支烟后,打开手机看了看,也才四点多。
她想了想,给萧尚言发了个消息。
【周三吧,下周三我有空看房。】
那边的萧尚言秒回
【收到!】
时遥有点惊讶,这个点还能秒回么?
【起这么早?】
萧尚言傲娇
【小看我了,根本没睡。】
时遥在手机一头轻轻笑了。
周一来的很快。
星期一的大学生,都神色恹恹。
尤其是早八的学生,来不及吃早餐的,洗漱完,抓上牛奶面包就走了。
池言澈也是一样。
“阿澈,早八那节德法课我不去了,要是点名,你帮我答个到啊。”
室友还没睡醒,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开口。
池言澈眼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匆忙应答就和另外的室友一起走了。
这节德法课的老师他记得,是个年轻的老师,一般不点名,就算点名也是随机抽人点。
早八准确的来说是八点十分的课。
时遥早在七点五十的时候就已经坐在教室里等着学生了。
走进门的学生看到时遥都满脸疑惑,有些甚至会退出去看看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池言澈卡着最后一分钟响铃急匆匆跑进了教室。
因为是两个班一起上课的大教室,后排还没有坐满,池言澈就绕到了后排和自己朋友并排坐。
刚准备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就听见了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
“好,我们现在准备点名。”
池言澈懵逼的抬起头,什么情况?他走错教室了?
看了看旁边的朋友,没错啊。
又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
看到时遥的一瞬间,池言澈定住了,和时遥两手相碰时的感觉仿佛还在眼前
池言澈有点开心,唇角忍不住想上扬,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耳朵都憋红了。
“怎么回事?换老师了?”池言澈压着心底的雀跃问旁边的朋友。
朋友也不知道,只是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这个老师看上去好温柔啊,真他妈漂亮。”
池言澈听到别人夸时遥,唇角勾了勾,有点荣辱与共的骄傲。
刚骄傲完,就听到旁边的朋友问:“曾思源呢?他怎么没来?”
池言澈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要帮室友答到。
赶紧掏出手机给室友发短信:“曾思源,我劝你快点来嗷,今天换了个老师,看上去她是要挨个点名。”
在寝室差点就睡着了的曾思源同学被手机振醒,看到消息后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这学期已经旷了两节课了,不能再旷了。
“okok,十分钟,马上到。”
时遥环视了一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m大是一个音乐学院,在这里上学的,几乎都是艺术生,颜值都是不错的。
看着一个班的俊男美女,时遥心情也好了不少。
“现在开始点名,没到的记旷课处理。”
池言澈的名字在第一个。
时遥叫到他的时候,他还有点懵。
“到!”
池言澈唇角按压不住上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也挺好听。
时遥多看了池言澈一眼,就继续点名了。
刚点完名,曾思源同学就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落座了,目标明确,一屁股就来池言澈身边坐了下来。
时遥叫住他,轻声细语的:“同学,你上来一下,这边点名有几个没来的,你来我这里把名字销掉。”
曾思源顺着时遥的声音看过去,时遥穿着白色丝绸衬衫,水粉色长款鱼尾裙,弱不禁风,亭亭玉立。
曾思源立马屁颠屁颠就跑上去了。
看到曾思源这个狗腿的模样,池言澈恨的牙痒痒。
凑近时遥,给时遥指了指名字。时遥把叉叉划掉了,然后让曾思源下去。
曾思源走之前还依依不舍:“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时遥笑了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时遥,是你们的代课老师,路老师下个月不在,我代她的德法课。”
在座的学生一片哀嚎,看上去对路潇潇还是非常舍不得的。
池言澈看着时遥,跟着小声念了一遍时遥的名字,随后偷偷勾唇笑了。
一节大课也就九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阿澈,走了,后面两节课要去听讲座,走啦。”
池言澈冲着时遥摆摆手:“时老师,下次见!”
时遥笑着点点头:“好,下次见。”
时遥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回酒店了。
她最近也没什么特别急的事了,要说有的话,就是和季宴礼领离婚证。
她得催催季宴礼,和季宴礼的婚姻存续关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像一个枷锁。
自从和季宴礼签了离婚协议之后,时遥对季宴礼好像也少了一层滤镜。
突然觉得,也就那样,这个人也就那样,尤其是在见不到他面的时候。
…
太阳很大,听讲座的同学在室内吹着空调,十分享受。
“我靠,阿澈,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宣讲的人怪帅的嘞。”
池言澈坐在位置上,明显的不在状态:“啊对,是挺年轻的。”
曾思源:……已读乱回是吧好好好。
曾思源戳了戳池言澈的胳膊,揶揄道:“你怎么回事,那么舍不得时遥老师啊?”
池言澈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就炸了:“才没有呢。”
曾思源贱兮兮的:“哟~哟~哟~才没有呢。”
池言澈懒得理他,抬头看了看坐在正中央宣讲的年轻男人,季氏最年轻继承人,季宴礼,他知道的。
他好像有个白月光,不过他好像也有妻子,他们的圈子里传的总是半真半假。
池言澈越想越乱,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如果是他的话,白月光和妻子只会是同一个人。
宣讲结束后。
不多不少,正好十一点。
时遥百无聊赖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外面行人匆匆,时遥看着外面出来吃饭的学生越来越多,也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走到门口,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时遥不饿,本想直接回酒店的。
奈何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