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宸王营帐】
“本世子这般美如冠玉,见不得刀枪杀伐。” 君绍接过皇令,拿在手上端详片刻,用双手奉还给齐云祥。
“怎么,难道是怕卫国那几位老将军。” 齐云祥开口问他。
君绍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差点露馅,面露难色 “启延渊生死了无踪迹,我可不想被抓回去。”
“这也不是你的错,卫帝不会怪罪你的。” 齐云祥安慰道。
“卫帝仁慈,但我家老头可不仁慈,现在有家不能回,别人见到同乡泪眼汪汪,我见到同乡躲避不及。”
君绍顺着齐云祥的话接,反正瞎扯,他就没有不擅长的。
现下,延洲在禹城内,还和十国求娶的梁国公主好上了,这事儿比火烧司徒侯府还大。
闯祸这一块,君绍算是彻底服了启延渊。
“对了,齐大哥,齐帝让你们跟着征战,就只是做个旁观?” 这几日和其他皇子交际,硬是没套出半点齐帝让皇子来此目的,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能力了。
“确实如此,本王出发前,都未曾见过父皇一面。”
齐云祥说得轻松,好似随波逐流般,看淡一切,唯有提及梁国长公主,波澜不惊的池潭会泛起阵阵涟漪。
之后几日,君绍游荡在各皇子营帐中,皇子们也各有各的脾性,喜欢观战的拂晓到入夜,都守在观战台。
上进的皇子,跟着萨左番左右,出谋划策时而上阵号令。
当然也有如齐云祥一样的皇子,除了正事,琴棋书画,附庸风雅样样都在后方营帐玩得痛快。
楚霆也有自己的玩耍,听侍卫说,他去前方战场学习近战本领。
君绍听了一耳,没往心上放,反正不来烦他,就是最大的福报。
齐云祥当初所预料的早晚攻下,确实很快就到来。
高耸入云,固若金汤的禹城围墙,还是被萨左番破了城门。
消息送回的时候,君绍正和齐云祥在营帐外的空草地上,下围棋。
齐云祥手执白棋,一脸事不关己思量下一粒棋子往哪儿走。
君绍坐不住的问道 “前两天还说,城墙根儿都无法靠近,怎么就攻下来了。”
“回世子,萨主帅接住黢江河域通往禹城的河流分支,命人在搭建索桥的时候,开始挖底下暗道,有水源的介入,暗道挖得快,在今早卯时就通到了禹城城门内。”
侍卫如实回禀,言语间对萨左番的深谋远虑敬佩非常。
君绍对启延渊的安危一点也不担忧,毕竟身边那么多小崽子,又离禹城城池中心地带遥远。
大军进攻,很少往深山密林里扫荡,除非特意剿匪,否则改朝换代也少有士兵故意探究密林深处。
“这么说来,很快禹城就拿拿下了?”
侍卫非常有信心,转而又补充道 “禹城很是特别,除了门外的城墙,里面还有数十座不同大小的城池,像是套娃一样,主帅现攻下最外围的城池,正想办法把重甲装备朝城池里面搬。”
君绍学着齐云祥的口气 “反正早晚都会攻下来的。”
说完朝着齐云祥挑眉逗乐,等再看一眼棋盘,黑子又失一片疆土。
【梁国-禹城】
“主子,萨左番已经拿下外围城池,梁军近战迎敌,损失近五万梁兵。” 云辞刚得到消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
延洲盯着桌上梁国山河图,微微颔首 “萨左番还得闯几次,这小子,真是有些本事手段。”
“听闻他铁索建桥,横渡黢江,延洲,萨左番称得上奇才。” 余焕英手里端着杯茶,缓步走来,礼貌朝着云辞点头示意。
“梁帝和梁军已经朝着后方城池退去,殿下不必忧心。” 云辞行礼后捡了不算很坏的消息开口。
“这几日,有劳云少侠山上,山下来回奔波。” 余焕英放下手中茶盏,指腹指向图中失守城门,问道 “云少侠可打探到,萨左番是如何攻下城门的。”
“回殿下,萨左番并未猛攻下城池,大军在城外僵持数日,都未曾有半分收获。敌军是从暗道进入禹城,然后占领禹城内的城门,从而拿下第一道围城。”
余焕英盯着山河图,指腹从黢江滑向禹城,发问 “难道萨左番是借助河域分支,修挖暗道的。”
“殿下聪慧,确实如此。”
“昼夜不分的摆阵攻打围城墙,又在暗挖密道,分支河流到禹城的距离并不远。延洲,有萨左番在,梁国必败无疑。”
余焕英像是位旁观者,语气平和又理智,没有半分恐慌和担忧。
这与平日满脸忧思,握着山河图惴惴不安的余焕英,宛如两个人。
“的确如此,萨左番是一个同时带着两份计划做事的人,阳谋阴谋一并进行。”
“接下来梁帝回怎样做?能坚持到明年开春吗?” 云辞看着余焕英发问。
余焕英摇摇头,稍息后,吐出一口长气,好似身体跟着松缓了下来,双手撑着桌沿。”
“第二围城墙,虽然没有外围城墙高,但里面不通河域分支,地上都是青石堆砌铺路。防守是父皇如今唯一能做的,萨左番出招怪张,能撑到几时,不好判断。”
“对了,主子,我在进入城池的将领里,见到齐国的睿王和洺王,还有皇太子。”
余焕英狐疑确认 “齐国皇子?”
云辞点点头,确实看得真真的。
“借机去城外瞧瞧,太子和皇子都来了,或许齐帝也来了。” 延洲吩咐道。
云辞领命退下,房里徒留二人。
一时间,仿佛屋内静若无人,余焕英盯着梁国的山河图,延洲立在她身后看着她。
少焉过后,延洲上前,把人往怀里带,附耳低语 “擒贼先擒王,说不定我们运气就有那么好。”
余焕英转头看向他,知道这人是在宽慰,心里一阵暖意,不想扫兴开口 “那就借驸马爷吉言,若真擒了贼头,你算头功。”
“头功不头功,本驸马无所谓,把玉絜实实在在送我就行。” 延洲嘴里说着胡话,手上的动作比嘴还快。
余焕英连日来都睡得不安稳,延洲心疼无比,夜里克制着怕她过度操劳,把人搂在怀里。
发现没什么用,怀里的人依旧睡不踏实,前日身体燥热难耐,借着月色,夜半子时还在床上胡闹。
许是太累了,余焕英一觉睡到了下午黄昏。
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喜事,昨夜人又没睡好,今日乘着这会儿云辞带着小家伙出了门。
延洲掐腰勾腿把人抱了起来,双脚‘啪嗒’两声,带上门。
扑到床榻上时,余焕英身上的外裙衣带,都被扯开松垮。
余焕英红着脸,脸侧一边,大白天实在难为情,不敢看人,细声开口 “ 延洲,白天...别胡来。”
延洲装作没听见,手里动作丝毫不带犹豫,该褪的褪,该拽的拽。
压在人身上,附耳质问 “晚上不睡,白天,娘子休想好过。”
余焕英不敢再说,温柔的触感,贴上唇瓣,熟悉又让人迷恋。
她承接着,热情似火的打开,迎接。
欢愉能让她短暂忘记,血淋漓的战场,梁国狼烟的禹城,大军压进的绝望窒息。
以前总以为看淡了生死,其实不然,以前只是麻木了。
以前以为无需陪伴,其实也不然,那是没品尝过陪伴的炙热。
一场酣畅的性事,让人头皮发麻,全身如烂泥。
给麻木痛苦的余焕英带来新的希望,最直观的便是能好好睡上一觉。
延洲收起方才的粗鲁豪夺,温柔至极附上一个成真的晚安吻。
秋阳高照,正阳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