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地界】
“好,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出发”
延洲一声令下,小侍卫七嘴八舌开了口,云辞带着他们收拾屋子,一行人收拾完毕后。
一把大火将整间屋子扬了灰。
随后,延洲和余焕英驾马跟在云辞和小侍卫身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向下一个山谷中。
崖谷的位置很好,离敌军的位置不远,又处在岩缝下,是一处很好的避所。
“主子,押运辎重的队伍都是异族人,北疆异族部落众多,有些部落还会巫术。现在这情况估计防范更加严密。” 云辞想起回来时,辎重队伍出现了异族服饰的人,心里多了几分忌惮。
“北疆异族和我们中土之地不同,他们都是在马背上生活的人,首领唯尊,齐国皇帝能说服北疆的部落首领联合,并心甘情愿往齐国偷运士兵,双方一定有天大的交易。辎重队伍里的异族人不足为惧,先去各个小卒里面散播谣言,就说....就说北疆异族和齐国有秘密交易,这交易...交易就是割分梁国后,北疆北部戈壁部落会联合齐国、浮于国灭了许国,和齐国背后的奢比国,传得越邪乎越好。”
云辞不解:“这是为何?许国和奢比国都是小国,传谣言从大国入手不是更好?”
延洲看向余焕英,扬眉示意余焕英。
余焕英泯唇勾出一抹淡笑 “云少侠说得没错,大国确实更好入手,只是细想一下,我梁国如今疆土是整个中土大地最多的国家,齐国一旦将梁国割裂瓜分,这样的实力无形中会在每一位他国君主中埋下一粒生畏的种子,若将延洲说的谣言散播出去,无论大国还是小国都会慌乱,因为他们会意识到,下一个国破家亡的可能是他们,无论大小,只要齐国想就能做到,小卒大多愚昧,自然会深信不疑,谣言传久了,开了,就像严冬洒下的种子,春风来时自然就破土发芽,滋生出一株株不稳的因数”
云辞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这位梁国公主,再次另他刮目相看 “原来如此,殿下鞭辟入里,在下佩服”
延洲沉声吩咐 “我们分开行动,你带着小子们先出发,把齐国几年前就开偷运异族人做士兵的消息也传出去。我和玉絜去会会大孤突”
“属下领命 ”
云辞带着小侍卫们先行离开。
余焕英狐疑 “先去会大孤突?齐国刚死了两位上将军,这会儿是不是太冒险?”
延洲上前一步,揉着余焕英的头发,温声开口:“大孤突和赵彪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年轻时就心心相系,此刻得知赵彪被杀后,定是怒火又悲戚。或许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余焕英想了想,不明问道:“大孤突和赵彪关系不一般?我从小在西南地界都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
延洲轻佻一笑,带着几分邪气:“前日在营帐外,听他两人自己说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延洲附耳问道,“身子可还痛吗?”
突如其来的开口,余焕英霎时羞赧不已。将人推开,低头垂眸 “下次不准再胡来了,被人撞见多不好”
延洲勾起一抹坏笑,上前一把搂住腰枝,微微躬身,吻上还有点发红发肿的唇瓣。
与昨夜疯狂掠夺不同,今日的吻温柔又细致。
余焕英只是轻轻推了两下,就将双手搭在了延洲后颈上。
爱人间的触感,总是让人容易沉溺其中。
两人在分开时,余焕英腰肢软的不行,吐息不匀,双颊红了个彻底。
延洲插进短发的大手,舍不得移除半分,把人搂在怀里,紧贴胸腔,感受不一样的心跳。
“每次都这样,总是胡来” 余焕英小声嘟囔道,“该出发了”
“娘子,都怪你,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受不了,想抱你,想亲你,想...”
话还没说完,被余焕英给捂住了嘴。
在床榻上,延洲总喜欢说些让她羞涩不已的胡话,但通常只有两人又在房内,她听多了也就随他胡说,久了也能在那些不堪入耳挑逗中,发现新的乐趣。余焕英把它称为帐幔之乐。
可现在是日光大亮,四下都是透风的崖壁,这跟在大庭广众之下没任何区别,实在是不敢往下听。
延洲就着她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心。
余焕英瞪大眼睛,忙收回手 “你干嘛?” 手心带着温湿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想到别处什么...
延洲一副轻佻浪子行径开口 “我自家娘子,亲近一下怎么了”
余焕英转身,朝着崖壁外走去,不打算理他,她现在是摸出一些门道,只要两人独处时,延洲总喜欢黏在她身上动手动脚,自己越生气,他越闹得欢。
在客栈和没人认识的地方,余焕英也无所谓,只是现在同云辞和那群小子待着一起,她实在是怕延洲动不动就乱来。
“嘿~娘子别走啊,我还没易容,你不管你夫君了” 延洲在后面喊着,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余焕英充耳不闻,翻身上马,手拿马鞭,看着追上来的人。
延洲一副泼皮模样,上前抓着马缰开口 “娘子,山路崎岖,共乘一匹马安全”
余焕英用脚蹬他 “崎岖小道,乘一匹马是想摔死你我还是累死马” 说完勒着马缰,掉头准备打马。
延洲讪讪然,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嘴上故作抱怨,“娘子好狠心啊”。
打马月光余焕英走在前面 ,扭头挂笑道 “娘子,可得跟紧为夫”
几阵卷土飞驰的烈马声,两人到了三百敌军驻扎大营不远处的山峰。
“延洲,这一路都没遇见斥候探路是不是有点怪?”
两人将马匹放置在开外,步行朝前。
“我们走的这条道,是他们先勘察过的” 延洲边解释,边给余焕英拨开沿路的小枝垭。
“他们?”
“嗯..老六耳力非比寻常,一般都是他负责勘察沿路暗哨,小七负责处理暗哨”
“处理?暗哨分批轮岗,处理掉了不是更加容易发现”
“这倒不会,小七不会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把不该看到的东西,忘了而已” 延洲轻描淡写回答道 “他们把沿路暗哨的地方都给标记出来,我们顺着路走就行”
余焕英不可思议问道:“忘了而已?怎么忘...人记住的东西还能平白无故忘记”
延洲心口慢了一拍,一时语塞,在余焕英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露出一抹异样。
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江湖上有些法子是可以让人忘记某一瞬的事情,小七就是学得这个”
余焕英还想问点别得,被延洲抢先转移了话题 “玉絜,我们就快到了,敌军里的高手不少,我们不能离太近,以防被察觉”
余焕英顺着枝垭横生的缝隙望去,远处黑压压一片,声势浩大的三百万军队的大营,军帐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士兵的口号训练声更是响彻山谷,仿佛烈日当空下的大地都跟着口号声在颤抖。
“齐国皇帝真不一般” 余焕英最直观的感受到,绝对多的兵力带来的撼天动地的震慑。
延洲揉着她的头,细语开口 “都是一盘散沙,娘子不必忧心”
“延洲,你之前说得齐国皇帝背后的高人,可有消息了?”
余焕英不傻,她从小混迹在杀伐的战场,怎会不知,绝对多的兵力在双方交战上所带来的威慑力,她梁国上下不足一百万兵力,对抗千军万马的三百万敌军。
她迫切想搞清楚,齐国皇帝是用什么来联合十国的,若不是齐国皇帝,那在齐国皇帝背后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