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又学师父” 老三一脸嫌弃看着老大
云辞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大军 “这沿路的暗哨都避开了”
“避开了,他们真的很笨” 小八啃着果子,无比认真说道。
其余几个从树上下来,蜂拥而至,坐在云辞周围,啃着果子,玩闹着,
小九趴在云辞背上,撒娇问道 “云大哥,我们能多玩几天在回去吗?他们都太好玩儿了”
话音刚落,都围了上来,单纯无比望着云辞。
云辞掰着手指,过了一会儿开口 “再玩两天,后天我来找你们”
“两天啊”
各个灰讪讪耷拉着脑袋,玩乐的兴致少了大半。
“等到了箍域关有得是玩,太阳落山后,你们去大营寻寻主子,找到了就说...就说有人等他回家”
“哦..”
老大开口 “云大哥,不如我们走的那日把高给子的辎重都烧了吧,反正他们那么笨,烧了我们也能顺利回来的”
小五也符合 “没错,我们着身量乔装谁都容易,况且他们和各国将领都有矛盾,烧了说不定还能看他们打起来...我们就在一旁看热闹”
小五越说越兴奋,带着其他几位眼里泛光,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这么烧。
云辞想着那日和延洲讨论毁辎重的事情,心里琢磨着:没准儿也成,反正迟早都要毁的,但还是得先给主子禀报一声,以免坏了他的大事。
“也行,不过得等我消息” 云辞说完后,又揉了把老三的头 “我先去找找主子,你们记得别乱来,注意安全”
九个脑袋齐刷刷望着走远的云辞,突然一个声音开口 “云大哥是不是让我们注意安全”
“嗯,是注意安全”
七嘴八舌又挂到了树上。
.....
云辞沿路避开暗哨,朝着大军方向追去。
他不知道延洲回去没有,如今能快速确定结果的方式,就是去看一眼赵彪。
若赵彪完好无损,亦或是已经死了都证明延洲回去了。
但凡赵彪身上带伤,那么延洲必定在附近。
自家的主子脾性他是在清楚不过,只要是招惹到延洲手上的人,要么放过不究,要么毙命致死
想当初,延洲第一次对他说要让司徒苍羽葬身火海,结果十年后果真如此。
同样既然主子说了一日内取下赵彪头颅,那就一定会,除非昨夜没得手,不然断不会由着大军今日继续前行。
余焕英在路边一坐下就是一整天,秋阳将她晒得有些昏沉,眼眸的泪水不断打转,仰着头倔强的不让它掉出来。
延洲皱了两天一夜还没回来,上午回来的云辞此刻仍旧没回来。
无声的等待最为致命,余焕英思绪缥缈得不像话。
哪怕脑子里的不断有个声音告诉她:没事儿,延洲能平安回来。
但依旧抵不住心中无限涌出的害怕与急切。
默默在心里等时辰,若斜阳西下后,还没有延洲的消息,她就不会听延洲出门时说得话。
天际红霞覆上,橙红云纱,秋阳褪去夺目,坐在橙霞后,穿梭下行。
深灰色的云,少焉间盖了上来,半圆的月若隐若现破开了暗灰层云。
他们寻得这处地儿,本就四周偏僻,夜从鸣声远近相呼应,此起彼伏听得人心口发麻。
他和延洲骑过来的两匹马,都被延洲和云辞驾走了。
看着逐渐暮黑的山峦,余焕英从复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进屋点了烛灯和火把,看着一旁半眯着眼,缩在一旁的雪鹰,上前摸了摸头。
拿着火把朝小径走了去,这是唯一通往山下的小径。
刚走几里,雪鹰仰天嘶吼一声,盘旋在余焕英上空。
余焕英的功夫,是适用于对抗防身的拳脚招式,跟着延洲小身边的侍卫们比,实在是不怎么样。
此刻手举火把,小步子朝前走夜路,真心羡慕,缥缈迅速,踏雪无恒的轻功。
顺着小径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浮躁不安的心,逐渐也平复了下来。
总觉得每多走一步,就离延洲近一步,见到他的时辰就早一份。
雪鹰时而立在一旁的树桠上,缩着脑袋等迈着小步子的余焕英朝前走,时而展翅向前探路,又折返盘旋在余焕英上空。
给足了余焕英安全,仿佛只有它在,漆黑如墨的黑夜,也能将余焕英护得好好的。
不知是第几次折返,雪鹰嘶吼异常,在余焕英头上猛烈低吼。
余焕英似有所感,停步望着雪鹰 欢喜不已 “是回来了吗?”
雪鹰嘶吼朝前飞去,余焕英举着火把,提着裙摆,在幽黑的小径上疯狂飞奔.
夜风在飞驰的耳边呼啸掠过,阵阵马蹄声虚虚实实传入耳内。
心口如烟火炸开,小步子淌过小水坑,崎岖碎石,朝着越听越清明的马蹄声奔去。
一袭夜行衣的人,单边勾起唇角,俯身伸臂,将他心爱的姑娘搂进怀里。
“想..我..没...” 耳边热腾腾的气息,扫走了夜的厉风。
手上紧握住的火把,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突然没了力气,无数担忧和整日杂乱的思绪,都被这三个字轻易绞杀殆尽。
延洲拍了拍马,奔驰疾跑的烈马停了下来,四脚踱步慢悠悠朝前走。
温热的大手接过余焕英手上的火把,山峦漆黑,雪鹰在马前盘旋两圈,嘶吼消失在深黑之中。
小径寂静又振奋,两颗心如锣鼓如锤雷,仿佛世间再无旁的声音,彼此能听到最羁绊的音,两颗心迸发的将爱意困在了一起,能敲醒万里山峦包裹的一切密境。
心头鹿撞的声音,听得延洲迫切又道 “娘子,想我没?”
怀里的人,双手抱着结实又熟悉的腰,头埋在胸口处,听着那有力独属于自己的心跳“想,忍不住见你”
这样直白的话,听得延洲本就乱撞的心口,炽热如火烤。“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晚,刚刚好” 余焕英抬头,直起身子,朝他唇角亲了一口
两人回到住的地方,雪鹰双爪落在树桠上,头埋在羽翅里,见不到半分方才的威猛凌厉。
延洲翻身下马,把余焕英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余焕英拽着延洲的手臂,朝着烛火明亮的地方去。
踮起脚尖,来回转圈的检查延洲有没有受伤。
延洲的身子随着余焕英转圈,被余焕英按住手臂不让他动。
“娘子,我一袭黑衣,受伤也看不出的” 延洲拉过凳子坐下
余焕英踮起的双脚尖,随即落了下来,担忧道“真的受伤了,我看看,伤哪儿了”
边说边动手撩起延洲胳膊上袖口,露出坚实有力的手臂,嘴里嘟囔着 “哪儿?到底伤到哪儿了”
“胸口处”
余焕英闻言,慌张扫了他一眼,双手朝着衣襟,原本准备扒衣袍的手停了下来。
自喃道 “军营说过,不能这样” 说话间,伸手去解延洲腰间的衣带,刚解下带子,就听到延洲捂嘴偷笑的声音。
抬头这才看清一脸坏笑的人,没好气朝着胸口就是一拳 “骗我”
“我没骗你,真受伤了” 延洲一把扯开衣襟,大片胸腔肌肤映入眼帘,指着绣针上的一抹红印 “娘子,你看这是赵彪那老登伤的”
余焕英凑近仔细一看,这确实是伤,比被树枝划一下还浅。
但凡延洲晚一步扯开衣襟,这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算着时辰,你应该今日上午就回来” 余焕英没好气,踢了一脚延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不愧是我娘子,时辰都算得分毫不差” 延洲挪着凳子,朝余焕英处挨
“确实应该上午就回,只是发现了不同寻常,所以就耽搁了”
余焕英眼里的神情,从气恼转瞬好奇 “什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