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清园里,苏小满赶忙抬起手捏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委屈道:“别打我,别打我。”
陈允带着怒意,道:“让你在朝中记录,你一会儿嘀嘀咕咕,一会儿又大叫,你想做什么?”
苏小满撅了撅嘴,泪汪汪道:“我没有嘀咕啊,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啊!”
“吓了一跳?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多了,不知道什么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陈允而言,苏小满在他府上这一年,时时谨慎,处处克制,不论发生什么都能处变不惊,根本就不是会吓一跳的人。
苏小满心中委屈,便道:“你就不会被吓到?”
陈允微微眯起双眼,盯着她道:“当然会。”
苏小满继续道:“那不就是了,你一个大男人都会被吓到,我怎么就不会。”
陈允抬起脚,缓缓的向她 逼近,道:“本王现在确确实实被你吓到了,你能凭空从本王眼前消失,又能在门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回了院里。还真是吓人。”
苏小满怔住,怎么个事,Npc这脑子也太好用了些?
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眨巴眨巴眼睛,假装无辜道:“王爷你说什么呢?我就是一个小女子,你都看到了,扔个奏折都能吓到我,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要不,你以后别带我入宫了,也别让我记录了,省得我再惹你生气。”
呵呵,真是给她脸了?
还敢跟我谈条件了?
好,极好!
这次一定要狠狠的罚你!
胆子小不是吗?那就练练!
陈允:“你上午的表现太精彩,以后你确实不用再入宫了,以后本王下朝归来会把记录带回来,你读给本王听。”
苏小满:???
【大哥,我就是一个妇人,你怎么总把我当员工用呢?】
陈允继续道:“另外,为了锻炼你的胆识,从今日起,你夜里到我房中来,为我守夜。”
苏小满:!!!
“不是,王爷,我是侧妃啊,我又不是奴婢,我守什么夜?”
陈允微微弯腰,将脸凑到苏小满面前,轻佻一笑,低声道:“对啊,你是侧妃,晚上在我房中过夜本就是寻常之事。只是你到底是在床榻上睡觉,还是在屏风外跪着,又有谁能知道呢?”
“别别别。”苏小满一脸谄媚:“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让我回我房中去吧。”
陈允淡淡一笑,道:“你再聒噪,我就罚你三个月月钱。”
苏小满一听罚钱,立马闭嘴。
【好好好,你最好别睡得太死。】
陈允甩了甩袖子,推门而出,对着院中的丫鬟道:“服侍侧妃把身上的官服换下来,没有我的允许,侧妃不许出我的院子。”
“呸!”苏小满叉着腰低声念道。
旬康又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怎么个事?这是要专宠了?自己之前还得罪过侧妃,看来以后得好好表现,让侧妃高兴!】
*
陈允在书房忙好了手头的事,抬头一看,夜色已黑,便起身准备回房中去了。
旬康一看,连忙遣人去通知苏小满。
巧儿向苏小满禀告时,她正歪靠在陈允屋内的贵妃椅上吃着荔枝。
【啧啧啧,来这陈允房中也并非坏事,这几样子水果点心,我在自己房内连见都没见过。】
苏小满一听陈允要回来了,为了表现自己很听话,以争取个回去睡觉的机会,赶忙起来理了理衣衫,端着那盘巧儿剥好的荔枝,站在门内迎着陈允。
见到陈允后恭恭敬敬的福身道:“妾身拜见王爷。”
而后将那盘荔枝递了上去:“王爷辛苦了,王爷请吃。”
陈允微微蹙眉,没有听到她任何心声,看着也乖巧,应当没什么幺蛾子。
他刚把那盘荔枝接了过去,苏小满就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在暖座上,自己则温顺的跪坐在他脚边,一边给他脱着鞋子,一边道:
“王爷你累了一天了,妾身服侍你脱下鞋子歇歇脚。”
此时门外却传来了顾锦绣那柔情似水的声音:“表哥,表哥,我刚到书房就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熬了汤~”
陈允张开嘴就准备回她。
但苏小满不想让顾锦绣知道她在这屋里,自己就是来这游戏中打个酱油,可是十分不想参与这宅斗。
顾锦绣在原设定里最初可是璟王妃,自己无钱无人无权,一个翠兰就够受的,如今要是连这顾锦绣和太皇太妃都得罪完了,自己在这府中的日子该多难熬!
她立马爬起来一把捂住陈允的嘴。
压低声音道:“别说话,我这日子就够难熬的了。别让她知道我在这,我可不想让她没事干天天来对付我。”
陈允一把将她的胳膊甩开,侧过脸来瞪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你竟然用你刚刚抓过鞋袜的手,来捂住本王的嘴!!”
说完似是不解气,原地“呸”了两声,又用自己的手使劲的在嘴上抹了抹。
要死了要死了,回屋睡觉的机会又飞了。
“表哥,你在房中吗?”顾锦绣的声音越来越近。
陈允才懒得管苏小满,他穿上了靴子,甩了甩袖子径直向房门走去。
【藏哪啊,藏哪啊,藏哪啊?】
苏小满念叨着四下看了看,疾步走到衣柜旁,打开了衣柜的门——
翠兰?!
不错,翠兰正藏在衣柜里。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翠兰对着自己咧嘴一笑,低声:“好巧啊,你吃了吗?”
吃你个头!
苏小满来不及多想,侧着身子就钻了进去:“靠边点,给我留点地方。”
俩人在这本就不算宽敞的衣柜里调整了半天姿势,才算是坐稳当。
陈允只听见背后衣柜的声音和有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并不知道翠兰也在里面。他哼笑了一声,随即打开了房门。
顾锦绣挎着食篮,嘟嘴站在门前,道:“表哥,你在屋里干嘛呢?”说着就要往屋里蹭。
陈允一只手抓在门上拦着,丝毫没有想让开的意思,只冷冷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夜色已深,怎可随意往我屋里来?”
翠兰在衣柜里已经待了一下午了,这会儿又坐的憋屈,腿一直都麻麻的,不住的扭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