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凌远山和凌萱这顿饭吃的很开心,父女都能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凌远山:“尉澹回去,没和你告爸爸的状吧?”
凌萱笑着道:“他不敢!”
凌远山直接道:“他不敢?我看他是仗着你,胆大的很,都敢当面和我叫板,还能不敢告状!”
凌萱无奈道:“爸,他真的没有!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人!”
凌远山没好气道:“那你的意思是,爸爸诬陷他了!”
凌萱小声道:“您不是一直看他不顺眼吗?”
凌远山叹气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没正式进尉家的门呢?这心就偏向人家了!”
凌萱知道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也是无解,或许就是应了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岳父看着女婿顺眼的。
凌萱索性转移话题道:“爸,这次吃饭我有两件事需要您帮忙!”
看着凌远山应允的眼神,凌萱继续道:“首先,尉澹婚后应该会驻外一年左右,我想婚礼后让他和我,搬回你给我买的公寓去!那里距离医院近,他不在我上班也方便。可他有些不愿意,所以这件事就靠您啦!”
凌远山一听,自然是高兴的,在他眼里,尉家给的再好,也没有自己给女儿的好。
凌远山:“这件事交给爸爸!不过你们以后有了孩子,住在那里就有些小了,不过没关系!爸爸回头让人给你在附近再买了大一些的,总之,就是结婚了,也不能让我们萱萱受委屈!”
凌萱没想那么远,其实她要搬回医院附近的公寓,尉澹自然也会依着她。不过她还是将这个机会给了凌远山,用凌司宴的话来说,“姐,只要让老爸在你的事情上有存在感,你让他赴汤蹈火,他都乐意之至!”
这个主意自然也是凌司宴给她出的,凌远山最疼的是女儿,可最了解他的却是儿子。
凌远山问道:“那第二件呢?”
凌萱有些为难道:“婚礼,我不想吴妍出现!”
凌远山沉默了,吴妍在他和一对儿女之间是个敏感的存在,有仇有怨有恨,可又是个不能忽视的存在,毕竟她是凌远山得太太。
凌远山现在的事业版图很大,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会被遭到外界的各种解读。商业上很多重要的应酬,他都会带着吴妍参加,感情不感情是一回事,面子是另一回事。
凌萱看出凌远山的迟疑,“我们的婚礼不打算大办,只是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参加!外公身体不好,我和司宴都不想给他添堵!”
凌萱迟疑了一下道:“当年的事情,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凌远山最终握了握女儿手,淡笑着:“好,你的婚礼你说了算,爸爸只想你开心,不留遗憾!”
凌萱点了点头,过了吴妍的事情后,凌远山和凌萱聊的还算开怀,其实两人都能感觉父女之间的情感变化。
自从凌远山再婚后,她对父亲的爱都是尴尬和逃避,可她说不清楚,她对父亲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从父亲去阿国救她开始的,她和尉澹吵架,搬进父亲给她准备的公寓开始的,又或者是什么时候。
凌萱现在面对凌远山,仿佛有种回去小时候的感觉,可以提要求,可以撒娇,可以将自己不好意思说的话,让父亲去帮自己说。
晚餐结束后,张鹏开车来接他们,将凌萱送回家后,送凌远山回家。张鹏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凌远山这么开心了。
张鹏:“凌总,今天的菜,萱萱还喜欢吧!”
凌远山笑道:“嗯,吃了不少,还让我谢谢你!”
张鹏:“应该的,她高兴就好!”
凌远山嘴角带笑地叹息着:“这丫头都30多了,还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可有时候,又有些不希望她长大,这长大了,就成别人家的了!”
张鹏笑着道:“您这哪是不希望她长大,是舍不得了!担心她嫁给别人家受委屈。”
凌远山:“是呀!她妈妈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司宴看着玩世不恭,实则是心性坚韧的孩子!可萱萱看着坚强,却是内心最脆弱的!”
张鹏安慰道:“萱萱和尉司长的感情,一路走来,也不输您当年和晓鸥姐了!放心吧!”
这些年,张鹏很少在凌远山面前提起关晓鸥,凌远山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今天他回了家,那个他和吴妍的家!
张鹏将人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凌远山自己走了进去,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看着这里的一切。
这些年来,他不曾注意,现在仔细看来,院子里已然没有了最初的半分样子。
凌萱的秋千架,凌司宴的篮球架,印象中院子栅栏周围当初都被凌萱种满了萱草花。
秋千架和篮球架什么时候拆除的,栅栏周围何时砌上了砖,凌远山一点印象也没有,至于上次什么时候回来过这里,他也已经不记得了。
走进屋里,吴妍坐在客厅,看样子是在等他!面前的桌几上放着今天张鹏定的花和珠宝。
吴妍看向他,笑着道:“远山,我们聊聊吧!”
凌远山点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吴妍看向凌远山,微笑着道:“远山,当初我们失去那个孩子,你伤心过吗?如果她还在的话,你会像爱凌萱那样去爱她吗?”
凌远山沉声道:“我不做假设的回答!”
吴妍苦笑道:“你不会,因为她的妈妈是我。能让你去爱的孩子,只能是关晓鸥的孩子。”
凌远山:“吴妍,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
吴妍:“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如果你不想娶我,即使我怀孕了,你也有的是办法解决。”
凌远山:“因为孩子是无辜的,不管她是怎么来的,又或许我不能像爱萱萱那样去爱她,但我对她终究是有责任的!”
吴妍冷笑道:“你对她的责任,你对她的责任就是她的命比不上你儿子的一只眼睛重要,更比不上你女儿的一个笑容重要,是吗?”
凌远山沉声道:“吴妍,关于那个孩子,最没资格指责别人的就是你!原本她可以像萱萱和司宴一样,在这个家里长大。是你非要争,你争晓鸥的房间,替她争司宴的房间,最终害了她,也毁了司宴!
吴妍,是你太贪,让你走到了今天!”
吴妍:“凌远山,你怎么会这么无情!我贪,可我为什么会这样?凌萱什么都不要,你会把最好的给她,凌司宴什么都不要,你给他买了一辆又一辆豪车!我的孩子还在时,不能像哥哥姐姐一样,享有爸爸的财产继承权,只能靠着家族基金生活!
孩子没了,你要去阿国救你的女儿,你把公司和你所有的资产都交给了你那个纨绔儿子,只给了我这套别墅和不及你儿子九牛一毛的一笔钱!
凌远山,我陪了你十多年,难道就不值得你一点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