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之虽然嘴上对第五承冷嘲热讽,但为了参加对方的婚礼,仍是将工作挤压到了一起。
由于结束工作时往往是深夜,他不想打扰温遥休息,最近都在自己卧室休息。
等他终于抽出空来,难得在饭点到家后,却发现温遥不在。
傅瑾之盯着单人份的晚餐,眉头轻皱,“王妈,遥遥不在家吗?”
王妈满脸写着你终于知道关心老婆了,她嗔怪道:“太太这几天都不在家吃晚饭,说是要和朋友棸餐。”
聚餐?
傅瑾之一双桃花眼微眯,觉得有些不对。
温遥算得上是宅女,除非偶尔来了兴致和必须参加的应酬是很少出门的,朋友也不多。
如今傅妍去了深山老林拍戏,陆一乐也没有时间天天与温遥聚会……
傅瑾之慢条斯理地切割餐盘中的牛排,暗想,难道是交了新朋友吗?
独自一人吃完饭,傅瑾之打开自己这些天与温遥的聊天记录。
专治各种不服:哥哥,怎么不回消息呢?
专治各种不服:难道是你老婆最近管的严吗?
专治各种不服:好吧,那等你有空了再联系我,千万别被你老婆发现了。
傅瑾之:遥遥,我刚才在和生意伙伴谈合同,看到消息立刻就回复了。
专治各种不服:没事儿,你慢慢谈吧,我已经找了新男朋友,你记得来喝喜酒。
傅瑾之:我正想给我老婆转520万。
专治各种不服:等我马上分手~
……
专治各种不服:你最近怎么不抱着我睡觉了?难道是睡得不舒服嘛?
傅瑾之:怎么会?没有什么比抱着爱人睡觉更舒服了,我是怕太晚了吵醒你。
专治各种不服:那要是抱着不爱的人睡觉呢?
傅瑾之:会很痛苦。
专治各种不服:那你痛苦的时候是抱着谁?
傅瑾之:……我错了,我根本不会抱不爱的人。
……
傅瑾之没从这几天的聊天记录中发现端倪,他和温遥仍是天天聊闲话。
温遥一天少说会给他发几十条微信,从琐碎日常到逗弄他取乐,和往常无异。
傅瑾之习惯了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只觉得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温遥不知道傅瑾之的阴谋论,她还在给赵光干苦力。
“你是不是有病?昨天让我替你摆花,今天全都扔出去?”
温遥一向情绪稳定,但今天真是破防了、发狠了、忘情了、歇斯底里了。
赵光这人非常事儿多,布置求婚现场时不肯请人帮忙,坚持和温遥亲力亲为。
他说一生只求一次婚,一定要有足够的仪式感。由他这个另一半和温遥这个最好的闺蜜亲手为陆一乐布置的现场,才爱意充沛。
温遥也是昏了头,被赵光说服了,哼哧哼哧的花了大半天时间,摆放好玫瑰花海。
整个房间内,地上、床上、墙上,都有设计好形状的玫瑰花束。
结果今天来到酒店,房间内一片空空荡荡,连片玫瑰花瓣都没了。
赵光尴尬笑笑,“后天晚上才求婚,我怕这些玫瑰花不新鲜了,就想着全换掉。”
赵光:“不过我们也没有做白工,至少试验了效果不错,不是吗?”
温遥手指攥得死紧,一拳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赵光浑身汗毛竖立,连忙保证:“我说玫瑰花后天我自己摆,我们今天还是先打气球拼接气球月亮吧!”
温遥收回拳头,发出一声冷哼。
摆放玫瑰是体力活,对温遥来说难度不大,只是枯燥乏味。
可是打出几百只气球,还要拼接捆绑出不同的形状,就有了难度。
大半天下来,温遥与赵光两人还有一小半工作没有完成,预备明天再做。
为表感谢,赵光带温遥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请她吃饭。
温遥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排昂贵食物,却得来赵光一个赞赏的眼神。
温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白了赵光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
赵光傻笑,“这家有情侣包场服务,我正准备求完婚后,带乐乐来这里吃烛光晚餐。”
“只看评分点菜怕出错,正好你点的菜多,尝过之后选出最好的,也方便我做个参考。”
温遥板着冰块脸,好好好,把她当神农使唤去尝百草是吧?
等到餐点一道道上桌,温遥觉得自己像个探店博主。
“海鲜塔?我不喜欢生食,但乐乐姐或许会喜欢。”
“小肋排可以,外焦里嫩,奶香十足。”
“舒芙蕾美味~”
“这个柠檬挞我喜欢,但乐乐姐怕酸哦。”
……
一顿饭讲解的口干舌燥。
待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温遥居然有些感动,她总算回来了。
赵光求完婚后,温遥至少有半年不想见到他,太婆婆妈妈了呵呵。
换上家居鞋,温遥直起腰便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瑾之。
他头发凌乱随意地搭在额间,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惑人的阴影,穿了一身黑色真丝睡袍,衬的皮肤白皙有光泽。
手上还捧着一本书,他看得全神贯注,姿态从容,神色认真。
对比产生美,和赵光相处几天后,温遥越发觉得傅瑾之可贵。
她心中一柔,她家老公好努力上进,一定又在看艰涩的专业书籍了。
温遥迈步走近,“怎么不去书房看?”
傅瑾之抬起头来,将书本合上放到一边,“回来了?”
温遥条件反射地追随他的手部动作,不经意扫到书本的粉色封面:
《拴住她的21招~》
温遥沉默,这是个什么鬼?
没有得到温遥的回应,傅瑾之也不着急,他鼻翼轻嗅,眸色渐深。
这个味道,据他所知是一家情侣餐厅的特调香。
这家餐厅很出名,傅瑾之曾陪傅妍去打过卡,那绵柔甜蜜的香味很独特,他一下就闻了出来。
遥遥,是跟谁去的呢?
本来只是担心温遥,而现在,傅瑾之树起了十二万分防备墙。
余光扫到旁边的绿植,傅瑾之抿唇。
客厅里的绿植都该挪走了,他现在感觉绿色有些刺眼,似乎很不吉利。
傅瑾之阴暗的神色转瞬即逝,他挂上温柔的笑容,“遥遥去哪里吃的晚饭?明天在家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