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转了转,觉得杜长丰在不知情的情况就给我卖了,说不定知道了得找我麻烦,于是我说:“这件事不用和杜大哥商量过再下聘书吗?”
杜夫人瞪着眼睛说:“这个逆子天天不着家,找他商量黄花菜都得凉,你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
杜夫人说完,喜滋滋地走了。
我非常喜欢无双这个姑娘,武功高,人又善良,只是爱错了人,所以才一直不肯成亲,这次我一定要帮她。
于是我回到城郊的宅子后,立马提笔写了封信给华无双,磕磕碰碰的写了这么一段话:“时光流转,转瞬又至年关,阿蛮甚是想念无双姐,不知无双姐安否?
上次无双姐千里昭昭到大禺作客,阿蛮未能好好招待,甚是愧疚。不知无双姐能否再抽时间到大禺作客一趟?阿蛮打算年后跟随父亲前往边关历练一番,此次一去可能三、五都不能回京,无双姐是阿蛮最挂念的人,一想到三、五年后才能再见无双姐一面,心中不由得越发想念。
其实此次写信想无双姐来大禺,阿蛮还有一个私心。无双姐是巾帼女英雄,像你这样的女子应该配和你一样的大英雄,他会骑着白马,一身绒装,迎着朝霞,踏着七彩的霞光来到你面前,将你迎娶回家。
不知道无双姐是否还记得杜长丰将军,他身姿矫健,身手了得,最重要的是他身家清白,心地善良,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如果你们能结合为夫妇,我想这应该是是天底下最合拍的夫妻,也是最般配的夫妻。
阿蛮期待无双姐的到来,为盼。
阿蛮敬上。”
虽然写得不咋的,但也费了我老大一番心思,希望无双能明白我的苦心。
在宅子住了两天后,到了要为郑显疗毒的日子,于是我叫锦平和伊平回了将军府,我一人骑着小灰灰进宫了。
我有太子的令牌,马都不用下,皇宫守卫直接放行了。
我一路快马急驰到了太和殿前,想不到卫一早早就在大殿前候着了,一看到我就笑咪咪地上前说:“阿蛮你终于来了?”
我将马绳丢给护卫,笑着说:“我再不来恐怕陛下都得派人去绑我来了。”
卫一哈哈大笑,说:“陛下不急,是老奴急了。阿蛮再不来,我可真的要去绑你来了。陛下的身体好了,我这个奴才伺候得顺心顺意,阿蛮你说对不?”
我连忙点头,说:“对,卫总管说得可对可对了。”
卫一听了,忍不住抬起手敲了一下我的头,说:“阿蛮又顽皮了。”
我和卫一有说有笑走进太和殿,还没到御书房,就看到何婉儿在御书房门前走来走去,像是有些不耐烦,但又不敢离去。
何婉儿现在被抬了贵妃,在后宫是除了皇后最高地位的存在,可她打扮得依然素雅,和我初见时没有什么区别。
我连忙上前身她行礼,可是我还没喊出那句:“何贵妃娘娘有礼。”
何婉儿就挽着我的手说:“阿蛮你终于来了,得知你要来,我在此等了你足足一个时辰了。来来来,我带你去瞧瞧九皇子去。”
“啊?”我看了一眼卫一,卫一竟然没有阻拦的意思,我只好说:“那好吧,我随你去。”
何婉儿像是找到一个知音一样,拉着我的手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九殿下的一切。
何婉儿还是住在原来的那间偏房,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奶娘刚把九殿下哄睡放在摇篮里,看到我们进来,连忙“嘘”了一声。
何婉儿拉着我蹑手蹑脚走到摇篮边,指着九殿下说:“阿蛮你看,九殿下是不是很可爱?”
九殿下由于得到精心的照顾,肉眼可见地长胖长圆了。皮肤白里透红,光滑水嫩,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q弹q弹的,手感真好。
我笑着小声说:“真是太可爱了,短短几天不见,九殿下就长大了这么多。”
何婉儿一听,骄傲地说:“那是自然,我可是日夜照看呢。九殿下可粘我了,醒了看不到我都要哭。”
看着何婉儿由里到处透出来的母性光辉,我不得不感叹郑显的眼光是极好的,要不然也不会从留下的妃子里,唯独选中何婉儿来照顾九殿下。
我由衷地说:“你真是太厉害了,把九殿下照顾得这么好。不过娘娘也要注意身体,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何婉儿听了,感动极了,说:“我就知道阿蛮是个心好的,还懂得让我注意身体,在这深宫中,谁会理你的身体呢?所做的一切人家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还没等何婉儿说完,卫一就在屋外催了,我只好说:“贵妃娘娘,我要走了,陛下还在等我。”
何婉儿连忙说:“那你赶紧去吧,不要让陛下等急了。”
何婉儿边说,边送我到屋外,仿佛是送友人离开一般不舍。
卫一领着我进了御书房,可是郑显并不在御书房,于是卫一又领着我进了寝宫,看到郑显正半倚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郑显看到我,高兴地说:“阿蛮来了?”
我连忙上前行礼,说:“陛下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郑显哈哈一笑,说:“最近胃口不错,喝多了一碗汤,朕都觉得自己圆润了不少。”
我从挎在身上的布包里取出一套银针,说:“能吃是福,但陛下吃饱了也得起来多走走,要不然长胖了就不帅了。”
郑显听了又是哈哈大一笑。
我将布包放在茶几上,说:“今晚会是最后一次施针,这一次施针很耗体力,更不容许出任何差错,万一出了意外,不但陛下性命难保,阿蛮同样会遭到反噬,活命难逃。所以请陛下在多派些人手在外守护,施针过程中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更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而且为了防止意外,我需要给陛下服用麻沸散,在全身麻醉的情况下施针。”
郑显和卫一听了,都不由得脸色一变。
服用麻沸散,人就会完全失去知觉,到时要杀要剐便任由我说了算,万一我要夺权篡位谋害了皇帝,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我看着他们二人惊疑不安,我知道他们对我还是有所顾虑,我只好说:“陛下若是信不过阿蛮,那就请太和孙太医一起前来监针吧?孙太医说过,我若第二次为陛下施针,他想在旁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