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高兴地提着斧子走到空地上,从头开始,一招一式地耍了起来。
第一招还没过,公孙文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错了,应该往下砍。”
我试着将这招往下砍,果然顺手多了。
接着往下练,可是每一招公孙文都能找出错处来,可是诡异的是,我按照他的说法练起来真的顺手多了。
一遍练完了,我接着又练了一遍,公孙文还是能找出不少错处,接着第三遍,第四遍......
直到公孙文找不出错处后,我才停了下来。
当我兴冲冲地想要去吃烧鸡时,烧鸡早就烤成了一块黑炭.....
公孙文尴尬地看着那块黑炭,有点不敢看我愤怒的脸,低着头说:“你守着火,别让它灭了,我去给你打只野兔来。”
公孙文说完,一转身,拔腿就跑,像是有鬼在身后追一样,跑得两条腿都成一道残影了。
我气得一斧子砍到雪地上,扬起了一大片雪,居然敢骗我!还说耍完就给我烧鸡吃,烧成黑炭了都不知道,哼!气死我了。
我往火堆上丢了几块木柴,觉得刚才的公孙文纠正的招式还有几处不熟,我丢下火堆,继续练斧子去了。
等公孙文回来的时候,别说火堆了,火星子都没有一点,上面全雪......
公孙文拎着一只大肥兔,不禁长叹:“想吃个烤物怎么就那么难呢?”
这下我也不好责怪公孙文了,只好帮忙重新烧火。
我负责烧火,公孙文杀兔。
当我把火烧起来的时候,公孙文把兔子也处理干净了,他把兔架到火堆上,这货居然从身上掏出一个油瓶一个盐瓶,先给兔子抹上一层油,待兔子烤得滋滋冒油的时候,再洒上一层盐,浓郁的香顿时扑鼻而来!
不得不说公孙文的烧烤技术还是不错的,兔子烤得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公孙文看我馋得不行,于是撕下一只兔腿递给我。
我连忙接过来就往嘴里塞。
公孙文急忙喊:“你慢点吃,小心烫嘴。”
我果然被烫得直吐舌头,但却依然大口大口地吃着,边吃边说:“太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公孙文看得直摇头,一脸嫌弃地说:“真是粗鲁。”
但是这货边嫌弃,却边给我撕兔肉,直把我吃得肚子滚圆,撑得哎哟哟直叫的时候,他才捧起兔骨架啃了起来。
这货的贵族气质真是刻在骨子里的,吃东西慢条斯理,连咀嚼声都不听不到,不像我大口大口地啃,那样子就像从来没有吃过肉一样。
公孙文看我一直盯着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这样看着我怎么吃得下去。”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烤鸡?是嫌营中的伙食不好吗?”
公孙文“哼”了一声,说:“那营中的伙食就别提了,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只见卫一带领着一队护卫直接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跳了起来,可是公孙文还是不紧不慢地啃着兔子,头也没抬。
卫一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停了马,那扬起的雪一点都没有洒到我们身上,这距离感把握得真好。
卫一手里捧着一道圣旨,远远的就喊:“圣旨到!”
我连忙跪了下去,公孙文只好丢掉兔骨架,拍了拍手,跪了下去。
卫一走到公孙文面前,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因宫中事务繁多,需召子延立即回宫协助处理政务,钦此!”
公孙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不得不接过圣旨,还有气无力喊了一声:“谢主隆恩!”
卫一笑着说:“公孙大人,陛下有急事召大人回宫,请大人随奴才走一趟吧。”
我扯了扯公孙文的衣袖,说:“我就说你不待在宫里帮忙非要跟着出来,这下好了吧,一天不到就被召回去了。”
公孙文气道:“你给我闭嘴。”
公孙文站了起来,也把我扯了起来,说:“你跟我回宫吧,要不然我一个人在宫里也怪无聊的。”
我瞪着眼睛说:“你疯了?我今天才刚种了痘,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叫我回宫?你是想我被我砍头啊?”
卫一又在那里催促了,公孙文只好黑着脸,骑上卫一带过来的马不情不愿地走了。
看到公孙文他们走远了,我才提着斧子朝放牧区走去。
刚回到放牧区,一个护卫就朝我跑了过来,说孙太医派人送了物资过来,已摆放在正厅。
我急忙跑过去,看到地上摆着三个箱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的一箱的口罩,一箱药丸和一箱针筒。
针筒已改良了很多,针头做得细了很多,筒身也打磨得比较光滑。
口罩的做工也精细了很多,厚薄适中,透气度也不错。
药丸按早、中、晚期分类摆好,一目了然。
没想到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孙太医就赶制出这么多急需品,果然有国家做靠山,力量就是强大。
我拿出一瓶早期的药丸递给护卫,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人每天早晚各吃一颗药丸预防,如果有症状出来了,一定要和我说。不要怕,有我在,你们不会死的。”
护卫紧紧握住瓶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十个人一来到这里,所骑的马就被牵走了,根本没有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的打算。如今听我这么一说,求生的欲望又升起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天色,张三和李四应该要来接我了。如今公孙文被召回宫,我也没了牵挂,住在这放牧区会更方便。
这十个护卫里面,有一个护卫长,叫秦峰,是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老兵。其实他也不算老,三十来岁的年纪,只是在战场上受过伤,腿脚不灵活,自己退了。
回到京城后,赵震远托人把他安排进了护卫营,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母亲。
这次护送两位太医过来,是他主动请缨的。家里实在穷得厉害,当了十几年的兵,俸?少得可怜,老父亲没死的时候,家里还可以勉强度日,老父亲一死,年迈的母亲又做不了事,光靠他当兵的俸?差点连稀饭都喝不上,瘦得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