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的时候,李青山从一只石狮子的背后慢慢走了出来。
李青山的身上十分狼狈,厚厚的棉服被划成一条条,棉花全都露了出来,就像个乞丐一样。
我吃惊地指着李青山问:“李,李大人,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一副模样了?”
李青山拍了拍身上的破棉服,说:“还好我躲得快,要不然就会和射箭场一样,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了。”
“什,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地看着李青山。
李青山叹了口气,说:“你这把斧子的威力太大,居然自带剑气,就算你招式不熟练,练得磕磕碰碰的,发挥不到它的十之一威力,但足以毁灭整个射箭场了。赵大人,你想学练射箭怕是练不成了,这射箭场不知道何时才能修复好。如果你想来练斧子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能用你手上这把斧子,普通的斧子我们练武场多的是,要不然我怕我们练武场也得被你练没了。”
我不可置地看了一眼四周,原本射箭场的地方已变成空荡荡一片,当时练得太入神,周围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却不曾想毁了整射箭场!
镇守京城的御林军每天都要分批这里练训,如今连射箭场都没了,不知道郑显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我缩了缩脖子,说:“你这身衣裳我赔你,这射箭场我就没办法了,你找工部的人来重新建一个吧。”
李青山叹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有人将我的马牵了过来,小灰灰一看到我,就兴奋得四只马蹄好一阵乱蹬。
灰粽急的小母马,已长成深粽色的大母马了,长得又高又壮,毛色发亮,四只蹄子健硕有力,一眼就看得出是一匹好马。
我抱着马头,用力地亲了一口,高兴地说:“我的小灰灰,我想死你了。”
小灰灰兴奋得不停用头蹭我,还用它那大舌头舔了我好几下,弄得我满脸都是口水。
李青山觉得我们有些辣眼睛,连忙说:“赵大人,时候不早了,赶早回去吧,天黑后,宫内就不允许随意走动了。”
我将斧头别在马袋里,将箭袋挂在马脖子,然后背着弓翻身上马,小灰灰除了骑人,几乎没有负过重行跑,这几样东西太重,我刚上马,小灰灰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
我拍了拍小灰灰的头,说:“你长大了,以后得学会负重奔跑了,我只是在你身上放了套兵器你就受不了了,我以后等你救命,如果你跑不动了,那我不得等死?”
小灰灰听了,拼命点头,还蹬了蹬自己四只蹄子,表示自己很强壮。
李青山听了直翻白眼,心想,你这套兵器是普通兵器吗?别的马早就被它压垮了。
我朝李青山挥挥手,喊了声:“小灰灰,去太和殿蹭饭去咯。”
小灰灰一听,撤开腿就跑。
地上的路有些滑,身上的兵器有些重,但这些都吓不倒好强的小灰灰,它跑起来又稳又快,就像是一道闪电似的,眨眼便到了太和殿,比普通的马快几倍不止。
我下了马,拍了拍马头,说:“好样的,小灰灰,你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小灰灰得意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竟咧开嘴笑了。
看着这匹成了精的马,我忍不住又抱着它的马头狠狠地亲了一口,说:“真是个可爱的家伙,明天再带你去溜达去。”
小灰灰连忙点头。
这时有护卫过来牵马,我把马绳递了过去,然后摸了摸小灰灰的头,拿下我的箭袋和斧子,大步朝太和殿内走去。
我已是太和殿的常客,根本无需下人引进,我大踏步朝御膳房走去。
走进御膳房的时候,果然看到郑显坐在饭桌前在慢慢喝着汤。
卫一看到我走进来,连忙伸手去接我的斧子。
我用手一挡,说:“卫总管,我来放就好,今日李大人看到我抡得轻松,以为他也可以,结果一接过去,斧子就掉到地上了,差点没砸到他的脚。”
卫一一听,只好讪讪地退了下去,说:“那老奴就不多费心了。”
郑显听了挑了挑眉,说:“李青山居然如此没用。”
我把东西放下,立马有宫女端来了一盘水让我净手,我洗干净手,坐到饭桌前,说:“不是他没用,而是变把斧子太沉了,他一时太意了。”
“哼,说到底,还是他没用。”郑显不满地将碗放到饭桌上。
卫一一看,连忙前将郑显的碗撤走,然后端了半碗白米饭放到郑显面前。
我实在太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根本没空搭理郑显。
郑显看我吃得狼吞虎咽,不由得问:“你今日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我脱口而出:“我去拆你的射箭场去了。”
说完了,我才知道说漏嘴,悄悄地看了郑显一眼,果然看到郑显脸色一沉,问:“嗯?”
我慢慢放下碗筷,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说:“回陛下,我今日去练马场,一不小心,把射箭场,毁了。”
“毁了是什么意思?”郑显不解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敢看郑显,低声说:“毁了,就是,就是没了。”
“射箭场没了?”郑显略有些震惊地看着卫一。
卫一连忙说:“回陛下,奴婢尚未收到李大人上报,要不,奴婢派人前往查探一番?”
郑显点点头,卫一连忙走了出去,找人前往练马场了解情况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说。”郑显的脸色有些黑沉。
好久没有看到郑显发火了,我都忘了他脾气越来越坏这回事。
我很想扯一个讨好的表情,但郑显这该死的威压让我看上去像是哭丧着脸,只差没哭出来了。
我把我在射箭场练斧子的事说了一遍,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射箭场是怎么没了的,只好把李青山的话也说了一遍,综合下来,就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整个射箭场变成一堆木屑了。
郑显听完,有些头疼地抚着额,说:“你倒真是个能闯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