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平看了一眼我额头上的大包,说:“还是算了吧,你的脚还不利于行,你在家好好休养。再过两日就是我的认亲宴,我还等着你为我主持呢。”
我说:“你说得对,还有两日就是你的认亲宴了,绝对不能有失。”
我想了想,又说:“刚刚说到我在林子里跑走后,就被陛下打断了,后来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伊平给我掖了掖被角,说:“你还是躺着听我慢慢讲,你昏睡了那么多天,可把李大人急坏了,来了好几趟看你,生怕你回不过气就这样走了。”
李晋是个怕死的主,万一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郑显肯定饶不了他。
我慢慢躺了下去,这时才觉得全身都疼得厉害,特别是背上,一碰到床就火辣辣地痛。
伊平见我躺了下去,才说:“其实关于你的这些,都是李大人告诉我的。刚刚说到那两个士兵一路追着你到了一座坟前,你竟然趴在坟前不由分说就刨了起来。”
这,这不是那只雪狼在刨坟吗?怎么变成是我了?
我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正想说话,伊平瞪了我一眼,说:“你不好好听我说完我就不说了。”
我只好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伊平接着说:“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力气,没多久那坟就给刨出了一个洞口,你竟然顺着那洞就钻了进去。”
“我......\"我还没开始讲话,伊平又瞪了我一眼,说:“别打断我说话。”
我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伊平接着说:“你钻进洞后,那两个士兵也跟着钻了进去。谁知道钻进去,竟然发现那条通条竟然直通皇陵!这可把那两个士兵吓坏了,他们在皇陵外面死守严防,如果不是被你这么一扒拉,还不知道竟然有人在外面挖了一条通道直通皇陵,还好皇陵里面的龙脉没有被破坏,要不然守皇陵的那些人全部都得死。”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慢慢合上没有说话。
伊平说:“这两个士兵觉得情况严重,于是留下一个人在皇陵去找你,另一个人连忙到外面通风报信。据找你的那个士兵说,他在另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你,你当时身上、脚上、手上全是血,已经晕倒在地上,可还是不停地说着胡话,士兵看你伤得不轻,只好赶背着你出了皇陵找军医为你救治。”
我晕过去了?
我记得是白浅浅扑向我的时候我才晕过去的。
难道是我摔下山洞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怪不得进入山洞后我一直感应不到黑珠的存地。
伊平见我又走了神,推了推我,说:“二姐你有在听吗?”
“啊?!”我被推得回过神,说:“有啊,我在听着呢。”
伊平不相信地问:“那我刚才说啥你可有听着了?”
我说:“当然听着了,你不是说我在洞里受了伤,士兵把我背了出来吗?”
伊平白了我一眼,说:“那一段早就过去了,我刚刚说的是,苏伯文的爹娘接回来已安排在宅子里,但苏伯文的尸骨没找到。”
啊,这么快就翻篇了吗?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伊平。
伊平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老是走神,都不知道你脑里想啥。”
我笑了笑,我这容易走神的毛病确实不太好。
正在这时,迎春走了进来通报:“二少爷、三小姐,外面自称叫张三、李四两名侍卫前来求见。”
张三和李四被放回来了?
我连忙说:“快传他们进来。”
张三和李四的的身材非常高大,平时腰板都挺得直直的,走路都带风,可是此时这两个人弯着腰,鼻青脸肿的,腿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肯定遭受了毒打,我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他们两个来到我面前,正想下跪,我连忙说:“不用跪了,你们俩受了伤,站着说话就好。”
张三和李四连忙对我行了个礼,齐声说:“谢主子。”
张三说:“这几日我们兄弟二人被关在大理寺受审,以为这辈子都出不来,想不到今日卫大总管竟亲自前往把我们俩接了出来,还说是主子吩咐的。主子救了我们兄弟二人一命,今后定必肝脑涂地、誓死相随,以报主子救命之恩!若违此誓,愿天打雷劈!”
想不到郑显竟以为我的名义去放的人,他这一个人情做得极得人心,既收买了张三和李四,也同时收买了我。
不过这两个人比韦昌那货靠谱多了,值得我对他们好。
我连忙说:“你们以后只要好好做事就行了,不必以性命相许。现在你们受了伤,这几天就不要乱动了,养好伤再说。”
“是,谢主子。”张三和李四连忙朝我拱手致谢。
张三和李四离开后,我对伊平说:“我这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你还是睡在厢房吧,免得熏着你,晚上就叫迎春几个丫头轮流值一下夜。”
伊平这几天天天晚上守着我,也确实累得够呛,点了点头,说:“也好,我确实有些累了,今晚我就去厢房歇息,让迎春进来守着你。”
其实我把伊平支开,是想用黑珠疗伤,孤到时阴气太重惊着她。
而且自从苏伯文老是在我身边晃悠后,我身边的鬼逐渐多了起来,如果让伊平在三更半夜见到鬼,估计人都得吓傻。所以还是把她支走比较方便。
我这时突然想到了郑邦,那小子要一直跟着我们,我们进了宫他是不是也跟着进宫了?
我连忙问:“七殿下呢?是不是也跟着进宫了?”
伊平给我整理了一下被铺,说:“是的,他就住在这殿上,他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夜晚冷不准他出门,明日再请他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伊平只留了一盏长明灯,把其它灯都吹灭了,然后把迎春喊了进来,交待了几句就回厢房歇息去了。
迎春在我这屋子外面搭了一张小床,晚上没事的可以睡一会,不必整夜守着我,除非我半夜想喝水或是想如厕才会喊她。
虽然外面有人守着,但隔了一面墙,总比人躺在身边要强得多。
迎春进来看了我一次,没什么事就退了下去。
今晚的风很大,吹得窗户“啪啪”响。
可能是这几天睡太多,我晚上竟然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