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极端天气频现,南方多地突发持续性高温,气温一度突破四十摄氏度,居民出行生活受到极大影响,具体原因专家还在调查中……”
“大概有三天了吧,”云泽把遥控器放到一边:“持续性高温。”
“干旱是从西北开始的,”陆终道:“第二天凌晨就到了广州,停留一天后又北上,途径多地大城市。”
“你说他们发没发现异常啊?”这几天陆终不上班,他也跟着在家里躲清闲,偶尔带着陆终去店里逛逛,腻地秦源连夜搬回老宅。
“不知道,”陆终捡了一大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今天想吃什么?”
云泽愁眉苦脸想菜单,但是陆终的手机夺命似的一直在响,这个架势是不打到陆终接是不放弃的。
云泽拿起手机,上面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陆终的手泡在洗手池里洗贴身衣物,他就把手机拿过去:“这个要接吗?”
陆终扫了一眼,手上继续搓搓搓:“打第四遍再接。”
很好小陆,你很会拿捏人吗。
云泽就站在一边等,老实地等到第四遍电话打过来快挂断时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云泽开了免提,对着听筒道。
“你好,请问是陆队吗?”
是个陌生的声音。
云泽看了陆终一眼,回道:“不是。”
电话那边响起小声的讨论,似乎是在确定这个号码是不是陆终的。
“这是陆终队长的手机,请问您是?”对面小心翼翼地问。
云泽清清嗓子:“我是陆终的长辈,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话筒那边又是一阵讨论,陆终还有长辈?什么长辈?
陆终挑着眉把手冲干净,然后也凑到他耳边问:“你是我什么长辈?”
云泽理直气壮:“我比你大,还养过你,你不得叫我一声哥?”
“嗯,哥哥。”
云泽:“……你别太犯规了。”
“能麻烦陆终接一下电话吗?”对面恳求道:“我们有急事找他。”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云泽明知故问。
对面道:“我们是陆终的同事,有些工作上的事找他帮忙。”
云泽:“可是……我听我家陆终说在单位里被同事排挤,回来跟我哭呢,正好你们主动打电话过来,那我就跟你们说开了,我们家陆终打算辞职不干了,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我们不伺候了,再见!”
看见电话挂断,陆终笑着捏他耳垂:“给我出气呢,哥哥。”
“别叫了,”云泽把耳朵捂住:“就是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没事扣你工资排挤你,有事又陆队长陆队短的,呸。”
“嗯,谢谢,”陆终道。
“我晚上要吃红烧肉,吃大块的,还要吃鱼,吃可乐鸡翅,吃……”
“好。”
刚起锅烧油,大门口的结界就被触动了,有人试图靠近这里。
云泽看了眼监控,一群人乌泱泱,其中还有陶主任。
这是什么意思?
陆终抬手解开了一道口子,放他们进来。
这群人进来的时候,陆终正在炒糖色,厨房噼里啪啦一阵香味传出来,引得进来的人肚子一阵咕噜响。
“几位有事吗?”云泽坐在沙发上,也不让人坐下,一脸不欢迎的样子。
“云泽小兄弟,你好你好,”秃顶的男人笑的跟朵菊花一样上来就想跟云泽握手。
云泽往后退了退:“谁是你小兄弟?”
秃顶男人尴尬在原地,眼睛不住地看向厨房里的陆终:“那什么,我们是有求于陆队,您看,要不给我们说个情?”
“说情?”云泽开始装失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说情?你们关系不好吗?”
“哈哈,没有没有,”秃顶男人身后的一群人都开始擦汗,一点也受不了这种耿直的话,仿佛把痛处拿出来反复鞭挞一样酸爽。
“没有的话,要说什么情?”云泽往后靠了靠:“怎么,你们请人帮忙没有什么诚意吗?”
“诚意,这……”几人面面相觑。
主要是陆终以前太敬业了,哪里出事他都是义不容辞地去帮忙,除了嘴说话难听外,找他帮忙还是很干脆的。
诚意……难道不是为了共同建设美好祖国吗?
“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云泽挥手把大门打开:“我们一会儿要吃饭了,食物不够,毕竟工资扣了,买不起你们这么多人的饭菜,请回吧。”
陶主任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一直在憋笑。
来之前他就说,陆终不是他们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物,结果这群人非要来跟陆终讲讲大局观世界观……扯淡,结果现在人连话都不想跟他们说,该。
“是我们有错在先,”秃头男人又开始擦脑门上的汗,一脸的为难:“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只不过现在情况实在紧急,人命关天……”
“哦,”云泽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话都是你们说的,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命关天跟我一只没有道德的妖有什么关系?”
“呃……”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边的国字脸男人一脸正气地质问:“陆终他身为管理局的员工,如今就为了一点私欲就要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就不羞愧难当吗!”
厨房里切菜的陆终手一顿,隔着不透明的玻璃门向外看去,眼睛里无声的滑落了什么东西。
“说得好!!”云泽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鼓掌,吓了国字脸男人一跳。
云泽一边鼓掌一边道:“既然是私欲,就不该存在!所以要陆终出手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通通从管理局辞职,并且这辈子不能再入职。”
“你别得寸进尺……”
“你别为了个人的一点私欲,就要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云泽原话奉回:“连这么一点私欲都不能牺牲,你们是真的一心为国为民吗?你们不羞愧难当吗?”
在这给谁俩戴高帽子呢?
云泽下去用手拍拍国字脸男人的胸膛:“懂?”
说罢云泽也不给这些人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抬手把人全都扫出了大门,只留下了陶主任一个。
大门“砰”地关上,结界合拢,面前的豪华别墅消失不见,一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