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的群雄,又开始聒噪起来。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道,这分明是那少林寺的权宜之计。
有人附和道,不错,那头陀谁都没见过,此刻他们说有那就是有,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我们又能怎么办呐。
紧接着,人群中又有人道,这少林作为武林领袖,如此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实在是让人失望呐。
望着那场下,议论纷纷的人群,了凡顿了顿,朗声道:“我少林自立派以来,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从未有恃强凌弱之念,阁下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
说罢,目光如炬,朝着场内扫视一圈之后,停在了东北角的方向。
随即自那场地东北角,缓缓走出来一人。
只见那人头戴青面獠牙面具,显然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看着那人缓缓走来,无忧立即想到了那了尘大师之前所说,难道这头戴面具之人,就是那山池会的?
了凡望了望那走来的,头戴面具之人,正声道:“阁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呐。”
那面具之人,顿了顿道:“方丈大师莫要生气,我只是据实而论罢了。”
了凡听罢,随即道:“我倒要听听,阁下是如何颠倒黑白的。”
那面具之人,望了望在场的众人,大声道:“这天下谁不知道,这大力金刚掌乃少林不传之秘,那食长老,分明是死于大金刚掌力之下,此刻你们却一再推诿,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番僧来替你们受过,这实非英雄所为,大家说是不是呀!”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已有不少人开始附和起来。
了凡望了一眼那面具之人,随即问道:“你怎知这番僧并不存在,难道他已被你灭口了吗?”
那面具之人听了,冷笑一声道:“方丈大师,果然不愧为武林泰斗,如此才思敏捷,当世罕见呐,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这责任推给我了,当真是让人佩服呀!”
不等了凡开口,那了因抢先道:“我师兄是什么身份,又怎会无缘无故冤枉与你,你头戴面具,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面具之人,顿了顿,随即望向了凡,似有所指道:“我只是头戴面具罢了,不像有的人,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只怕心里也早蒙上了面具吧。”
那久未说话的了尘,此时突然开口道:“阁下来我少林,到底有何目的?”
那面具之人,望了一眼了尘,随即轻描淡写道:“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喜欢凑热闹罢了。”
那了尘顿了顿,接着道:“阁下头戴罗刹面具,似乎和江湖上新起的一个门派极为相似,不知阁下是不是此门中人。”
不等那面具之人回话,场内的众人早已议论了起来。
有人说道,经了尘大师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山池会的作风嘛。
接着就有人提醒他,不要乱说话,说不定那山池会的众人,就在这人群里,你此刻议论他们,不怕他们日后报复嘛。
那人听了,立刻噤声,不敢再说了。
不过人群之中,总有那不怕死的,随后又开始叫嚷起来,怕什么,那山池会再厉害,能比少林寺还厉害嘛,他们难道敢在这佛门圣地撒野嘛。
正说话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叫嚷之人,早已捂着嘴跑到了场地中央。
只见他满嘴黑血,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着,没一会的功夫,就已不再动了。
那场内的众人,望着这人惨死的样子,不禁打起了寒颤,再也不敢瞎说话了。
了尘望了望场内的众人,随即目光停留在一个正吃着糖葫芦的孩童身上,正声道:“阁下是五仙叟什么人,为何这般恶毒?”
那孩童听罢,不慌不慌的又咬了一口糖葫芦,才奶声奶气道:“关你什么事。”
了尘又望了一眼那孩童,无奈道:“我与那五仙叟还有些交情,就不为难你了,你且去吧。”
那孩童听了,嬉笑一声道:“我偏不去,你能拿我怎样!”
不等了尘开口,那身后的了因早已掠到了身前,大怒道:“无知小儿,我师兄慈悲为怀,不想在这佛前杀生,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今日就让我来除魔卫道。”
说罢,手中掌风一起,就朝着那孩童席卷而去。
那孩童早有防备,就地一滚,避开了了因的攻击之后,言语挑衅道:“好不要脸的大和尚,居然欺负我一个小孩子。”
那了因本以为自己奋力一击,必然得手,不想却被那孩童给避开了,此刻又被那孩童言语挑逗,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随即催动掌力,又朝着那孩童攻去。
其实那了因武功,远在那孩童之上,只是此刻那孩童并不与他正面接触,而是与他玩起了捉迷藏,才导致那了因久攻不下的。
那孩童虽说每次都堪堪避过了了因的攻击,可也是耗费了不少力气,此刻也是气喘吁吁。
眼瞅着就要被了因拿下时,那孩童突然心生一计,随即双手捂腹,痛叫起来。
那了因见状,只得停了攻势,站在一旁观望了起来。
那孩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大叫道:“坏了,坏了,那糖葫芦有毒,你这和尚好狠的心呐,居然给我下毒。”
说罢,汗如雨下,面目狰狞,躺在地上痉挛了起来。
场内的众人见了,俱都望着了因,低声议论了起来。
那了因真是百口莫辩,只得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道:“这是我少林灵药小还丹,可护你心脉无恙,你快服下吧,迟了毒性恐怕会波及到五脏内腑。”
顿了顿,望着场内的众人,正声道:“我少林寺堂堂正正与人相争,又何须下毒呐,今日之所以赐药,乃是我佛慈悲,不愿众生受苦。”
说罢,走到那孩童身前,俯下身去,将那药丸放在了孩童手心。
那孩童接过之后,并没有服下,而是一个咕噜翻起身来,随即将那药丸扔在地上道:“呸,我才不要你这玩意呐,你想害我,没有那么容易。”
说罢,笑嘻嘻的望着了因,哪还有刚才中毒之时的一点模样。
反观了因,此刻面色发青,一副中毒之相,自己还没有任何察觉。
了尘望着了因的样子,急忙道:“了因师弟,快快原地坐下,不要再动了,也不要运功,你已经中了那小孩的毒了。”
那了因听了,一脸错愕,不过还是依照了尘的吩咐照做了。
那了尘随即掠到那孩童身前,面色铁青,一伸手道:“拿来。”
那孩童望着了尘,假装无辜道:“拿来什么?”
了尘望着那孩童,责问道:“我了因师弟慈悲为怀,不计前嫌,想要给你解毒,你却恩将仇报,施毒于他,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那孩童听了,不屑道:“我又没有让他救我,是他自作多情的。”
了尘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罢,僧袍无风自动,挥掌朝着那孩童拍去。
那孩童虽早有准备,不过这了尘乃达摩堂首座,非比寻常,这缓缓挥来的一掌,任凭他怎么躲也无法躲过。
掌还未到,那孩童就已被掌风激荡的摇摇欲坠,不过那孩童也颇有志气,并没有要举手投降的意思。
就在那掌要结结实实落在那孩童身上时,那头戴面具之人跃了过来,朝着了尘身后的破绽,一掌挥出。
了尘只得撤掌,又与那面具之人,战在了一起。
不想那面具之人,武功奇高,几个回合下来,居然和了尘战了一个旗鼓相当。
无忧望着那面具之人所使的武功,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不过一时之间,却有些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