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无忧睡醒之后,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那房门之上的字迹:留汝性命,明日来取!
无忧见状,急忙朝那阿三的房间走去,只见房门关着,门上也是同样的字迹,敲了敲,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随即又朝着那木淳风的房间走去,刚要伸手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只见那木淳风望着无忧微笑道:“你醒了,我们正在等你呐。”
说罢就将无忧让了进去,只见阿三正坐在里面,朝着自己示意。
三人坐定之后,无忧急忙道:“你们也看到那字迹了吗?”
二人均是点了点头。
无忧随即道:“你们可知那字是何时刻上去的?”
二人均是摇了摇头。
无忧接着道:“那是谁人所刻,你们想必也不会知道了吧?”
二人又是点了点头。
三人随即互望了一眼,俱都沉默了起来。
来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字刻在他们的房门之上,不被他们察觉,那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此刻不要说是无忧,就是那阿三和木淳风二人,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对于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对手,他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更不要说是战胜他了。
此刻他们就好似那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不知何时何地,那猎人就会出现,给他们致命一击。
他们的信心,也在这种无休止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突然,晴天一个霹雳响,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瓢泼大雨。
三人也从各自的沉默中,惊醒了过来。
阿三望着那倾盆而下的大雨,大步走到其中,狂笑道:“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无忧和木淳风听罢之后,也是大步而去,随即吟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说罢三人大笑着朝那前厅走去,将那一身烦恼与忧愁,甩在了身后,留给了那瓢泼大雨。
是呀,少年人本就该这样呀,哪怕前路有再多的艰难险阻,也要一往无前的走下去,踏出个朗朗乾坤来。
三人就这样一直朝前走着,穿过了前厅,越过了人群,来到了那朱漆大门前。
只见门外长街之上,瓢泼大雨之中,一蓑衣道人,身着青袍,腰佩长剑,孤身而立,此刻正目射精光,望着那走出来的三人。
木淳风一马当先,拱手问道:“敢问真人尊号,在何处修行?”
那蓑衣道人微一还礼,随即道:“张三即是李四,李四即是张三,答与不答,又有何区别。”
木淳风听罢,一笑道:“是我太执着了,多谢真人提点。”
说罢,不再言语,拂尘一挥,就欲上前。
那蓑衣道人却突然开口道:“且慢,我曾在先师面前立誓,此生不与道士动手,你且退下去吧。”
木淳风听罢,又是一笑,随即道:“道即是俗,俗即是道,道士也喝酒吃肉,俗人也吃斋念经,又有何区别,真人是不是也太执着了。”
那蓑衣道人嘴角略一抽搐,随后道:“我这一身功夫,俱是先师所授,我既要用它,自然要遵先师之言,何时我用不到它了,也就不必遵先师所说了。
你不必多言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你动手的。”
说罢,扭头望向了阿三。
阿三此刻也正望着那蓑衣道人,二人双目一对,顿时较起劲来,那木淳风只得让在了一旁。
半空又是一个霹雳劈下,那蓑衣道人已双掌拍出,直取阿三周身要害。
阿三也是双掌挥出,迎了上去,二人顿时战作一团,周遭那瓢泼而下的大雨,也被二人的真气所裹挟,激荡在一起之后,又四散开来。
二人出招已越来越快,到最后已肉眼难辨,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二人这才分开,各自后退三步。
那蓑衣道人狂笑一声,仰天长啸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般痛快过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
阿三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微笑着道:“武当的八卦掌,当真是名不虚传呐。”
随即接着道:“我还想领教领教那太极剑法,不知真人可否不吝赐教。”
那蓑衣道人听罢,大笑一声道:“好狂妄的小子,我就如你所愿,你挑件趁手的兵刃吧。”
阿三微笑着走到街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走了过来。
那蓑衣道人见状,不屑道:“你就用这个?”
阿三点了点头,随后道:“我乞讨长大,说到最顺手的,莫过于手里这根木棍了。”
那蓑衣道人不再多说,随即道:“小心了。”
说罢,那宝剑已然出鞘,直取阿三咽喉,比起之前那歌飞雪,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三先是侧身避其锋芒,随即木棍在那剑身上只是轻轻一点,那宝剑就几乎要从那蓑衣道人手中挣脱。
此刻,那蓑衣道人才信了阿三之言,那烧火棍确是阿三最称心如意之物,随即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守紧门户,一招一式的慢慢攻了过去。
那太极剑法,本就讲究以慢打快,以静制动。
之前那蓑衣道人不信阿三之言,想要将那木棍尽快削去,挫挫阿三的锐气,故而出手迅猛无比,才让阿三抓住了破绽。
此刻他已知道阿三所言非虚,随即慢了下来,将那太极剑法的精髓,一招一式的舞了出来。
阿三也就无法再找到破绽,只得一步又一步的后退,没一会的功夫,阿三已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