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归一面,话说两头。
自从无忧和铁若钢离去之后,阿三每日要么进城去打探消息,要么就是站在路口望着那来去匆匆的行人,每日过得无趣的很。
那金陵城内这些日子,要说哪里最热闹,那自然是那乌衣巷口新开的福威镖局。
门口矗立着一根碗口粗的旗杆,旗杆上的那展杏黄旗猎猎生风,那杏黄旗上的赵字更是龙飞凤舞、遒劲有力,每日宾客盈门,高朋满座,好不热闹。
说起这福威镖局,江湖上也算有名,只是之前在这金陵城内,并没有任何产业,此番初到金陵,阵仗就如此之大,当真是闻所未闻。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福威镖局,不偏不倚,单单是开在了这乌衣巷口,与那张府隔街相望,距离不过百步之遥,也当真是蹊跷的很呐。
这几日来,阿三已探知,此番那福威镖局金陵新店开张,那远在临安的赵总镖头,连着他的那赵公子都早早的赶了过来,主持一干事宜,当真是重视非常呐。
更奇的是,那开业第一天,金陵城内的所有名门望族,都到了个遍。
唯独那近在咫尺的张府,并没有一人出现,而且大门紧闭,就好似没有人似的,看来那张枫眠对这吵闹的邻居并不感冒。
这日,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阿三懒洋洋的躺在庙门前,正肆意享受着这灿烂的阳光,突然地面传来了一些轻微的震动。
自从习得那《无言》之后,方圆五公里的微小波动,他都可以知悉,这震动显然是由于那马蹄践踏地面造成的。
阿三顺着那震动的来源望去,只见那道路的尽头尘土飞扬,一骑当先飞跃而出,不是那无忧又会是谁,阿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无忧随即翻身下马,拉着阿三的手,笑着道:“近来可好呀?”
阿三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道:“怎么样了,可否探到了一些消息?”
无忧点了点头,随即将那窦二,介绍与阿三认识。
不一会的功夫,那铁若钢赶着马车也到了。
此时那柴氏早已不用坐马车了,只是他不太习惯和无忧并肩而行,于是拖在了后面与铁若钢一起,此刻也已到了。
众人进到大殿之后,阿三将城里这几日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
无忧随即将那隐逸村的情况,也叙述了一番。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此次那赵正义并不单单只是想搭上官府这条线,而是想将自己的触角也伸到这金陵城内。
现在这城内的豪绅,已隐隐分为两派。
一派是本地豪强居多,他们之前就与那张枫眠交好,现在自然还是支持那张枫眠的。
一派却是那外来的士绅居多,他们多年来颇受那本地豪强的排挤,心中有气,却是敢怒不敢言,此番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领头的,自是不遗余力的加以扶持,想要把那本地豪强的嚣张气焰,好好打压一番才行。
阿三听罢无忧的叙述,顿了顿道:“按理说那赵正义初到金陵,应该韬光养晦才是,此番却一反常态,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张枫眠针锋相对,想来明面上是那些乡党的怂恿,暗地里只怕和那总督也脱不了干系。
那总督看来也颇懂制衡之术,不愿那张枫眠一家独大,故而有意扶持这赵正义与张枫眠相抗衡,自己也好渔翁得利。”
无忧听罢,长叹一口气道:“如此一来,有那总督撑腰,只怕我们想要扳倒那赵正义,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众人听着,皆是不语,想来也是觉得无忧说的很有道理,不由的都有些士气低落。
顿了顿,阿三望着众人,鼓舞大家道:“此事虽说有些困难,可是我们不试上一试,又怎么会知道能不能成功呐,再者说了,即使不能成功,我们也可以将这一潭水给他趁机搅浑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浑水摸鱼,大家说是不是呀。”
众人听罢,这才打起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言的商量着如何对付那赵正义。
那柴氏随即不假思索道:“与那厮计较这么多作甚,既然知道是他干的,那么一不做,二不休,找一个月黑风高夜,我们偷偷溜到他的府邸,将他给咔嚓了不就行了。”
阿三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方法,治标不治本,杀了这个赵正义,还有千千万万个赵正义冒出来,我们总不能将这千千万万个赵正义都给杀了吧。”
那柴氏听罢,随即不说话了,毕竟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将这些个人都杀了,还有什么好办法。
无忧望了望众人,随后道:“要我说,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先用那些珠宝和那总督搭上了线,然后再徐徐图之吧。”
众人均是点了点头,商量停当之后,大家又开始分头行动。
那柴氏,眼下还是官府通缉的叛贼,自然不能抛头露面,只好呆在城隍庙里。
阿三接着打探消息。
无忧既然已回到了金陵,自然是又恢复了那珠宝商的身份,做回了那姬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