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恒一身的力气,最后也没能用上,因为他不在宫里的两个月,谢乾都是跟着母后睡的,所以到了点,谢乾就咿咿呀呀的爬到了床上,等着母后哄她入睡。
谢君恒战斗一样,冲了个澡,回到内室,就看到谢乾正窝在小皇后的怀里,样子真是好不舒服。
他的眼皮跳了跳,“清歌,这孩子怎么在这里睡觉?”
“父……父皇——”谢乾看着眼前的男子喊了一声。
谢君恒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生疏的“父皇”,心里也是泛起涟漪,面上也柔和下来,走近、抱起,满目慈爱。
谢君恒看着眉目和自己相似的九皇子,心中的郁结彻底消失,“清歌,这孩子真是会长,倒是拣着你我二人的长处长了。”
“你我二人”……
沈清歌咂摸着这几个字,轻声笑道:“这样多好啊。”
谢君恒倒是觉得,小皇后这句话是一语双关的了,他也笑道:“这样很好。”
抱够了孩子,谢君恒没有放下孩子,而是径直走到门口,唤来乳娘,“把皇子带下去吧,朕同皇后要休息了。”
乳母都是过来人,听了皇上这话,自然是忙不迭的赶紧撤退,脚步倒的看不到踪影。
沈清歌和谢君恒躺在榻上,“清歌,你得知朕遭遇意外的时候,你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沈清歌累了一天,有些迷糊,听谢老六这么一问,瞬间清醒了,什么玩意儿?
还什么想法?第一个念头是还活着吗?如果没有,继承人怎么安排?
她捉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轻声笑道:“陛下,我当然是吓坏了,但是福安的信写的很好,着重写了您是怎么在梁姑娘的救助下,转危为安的,他描绘的场景,不亚于画本上写的武打情节了,虽然我提心吊胆的看完了,但是也知道您肯定是平安的,不然福安就没有闲工夫来写这些了。”
谢君恒听着小皇后的描绘,心里已经将福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鞭打了无数次。
果然,是福安信中描写的东西,让小皇后有所误会了。
沈清歌看着谢君恒貌似在紧咬着自己额后槽牙,笑问道:“陛下,说到这里,那位梁姑娘,怎么不见随行回来啊?”
听听,听听,又是“随行”,难道他是什么很随便的男人吗?随便一个女子就可以随着他这个皇帝出行、入宫的?
谢君恒心中一梗,轻轻的咳嗽一声,“朕给了她万两白银,让当地知府好生照看她,便去了其他的州府。”
沈清歌听着,都觉得不大对,按说古人不都是应该怜香惜玉的领回家,再给个体面的后院身份,好报恩的吗?
怎么?他不按照套路出牌?而且,谢老六这么抠的?他的安危只值一万两白银吗?
嗯,看来,他心中还是挺有数的。
“嗯。”沈清歌轻轻出了一声,便换了话题,“陛下,您劳累一天了,赶紧睡吧,这都可能歇不过来呢。”
谢君恒连日里赶路,确实是劳累,但是小皇后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
什么叫他累的歇不过来?
他还有精力的很呢,看了一眼小皇后二十出头的脸蛋儿,确实是吹弹可破,而且生育之后,比之前更是诱人了。
索性,他也不再忍着了,猛的一个翻身,便将心心念念两个月的人压在了身下。
沈清歌自然也是没有拒绝,旷了两个月,谢君恒这个赶路的不嫌累,她自然也是乐意的。
殿外,本来已经放松警惕,准备打盹的福安和夏竹,突然又听到内室有了不小的动静,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之后,又随之别过头去,看地面的看地面,看天空的看天空。
福安心道:果然,他还是小看了皇上,这个精力,写什么传位密旨啊,再来个三四十年,也不成问题的。
再说了,就这么个折腾法,难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再有孕?
终于,半个时辰,内室的动静才算是消停了。
福安赶忙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小太监送了热水进去,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奢靡的很,片刻不敢停留,便退了出去。
谢君恒抱起已经无甚力气的小皇后,十分自得的笑了笑,“皇后,朕说过,精力多得很呢。”
“是,陛下所言极是。”沈清歌无力的动了动手指,然后被他抱进了浴桶,简单的清洗之后,帝后二人终于重新躺在了榻上。
“清歌,朕当时遭遇意外的时候,心里面是庆幸的,但也是遗憾的。”谢君恒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小皇后疑问的眼神,又继续说道:“朕庆幸的是,临行的时候,拟好了立储的圣旨,而且皇太后是你,朕不担心朝政的安稳过渡。”
沈清歌听到这里,有些动容,她确实没有想到谢老六竟然把她的未来考虑进去了,“陛下,我——”
“听朕说,朕遗憾的是,如果直到生命的尽头,没有再看你一面。”谢君恒抓住小皇后的手,平淡的说道。
“陛下,这话可不兴说的,因为您是天子,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而且,我们的孩子还这么小,我还要同您一起抚养他长大呢。”沈清歌回握住谢君恒的手。
谢君恒听着小皇后的话,她说了自己吉人天相,又说了小九,就是没有提自己,不免心中低落。
沈清歌察觉到皇帝的情绪,又说了一句,“再说了,还有我呢,才二十出头,可离不开您呢。”
果然,身边人不再那么僵硬了,“睡吧,陛下,明早要去看母后呢。”沈清歌说完,便拉过谢君恒的胳膊,找好了习惯的位置,安心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谢君恒侧脸吻了吻小皇后的额头,长叹一口气,也沉沉入睡了。
次日一早,沈清歌散了早请安,谢君恒下了朝,帝后二人便带着九皇子去了永寿宫。
刚从凤仪宫出来的众人,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九皇子的身影,心中自是五味杂陈的。
谨妃跟旁边的宸妃说了句,“这就是话本里的一家三口吧。”
宸妃点了点头,“中原伦理来讲,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