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人了吗?”丽妃在殿内踱着步,看着急匆匆进来的宫女,急切地问道。
宫女抿了抿唇,为难的摇了摇头,“回丽妃娘娘,奴婢找了好几处,都没有人看到香芹姐姐的身影。”
“难不成,凭空消失了不成?”丽妃说着,正好走到桌边,拿起一只杯子,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宫女连忙蹲下捡着碎片,还没有捡起几块呢,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悄悄地抬起头,往外一看,是皇上身边地福安总管,这还是今年两个月,她第一次见到皇上身边的红人呢。
还是来势汹汹的,宫女手下的动作加快,赶忙收拾好,去了一边低头站好。
端午进殿,觉得气氛不是很好,再看到地上的水渍,也是轻轻的一笑,他像往常一样,对着丽妃打了个千,“奴才给丽妃娘娘请安。”
“福总管免礼。”丽妃抬手,淡笑着说道。
“谢丽妃娘娘。”福安站直身子,“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请您······”
丽妃听到这里,抬手打断,“福总管,我这会儿,似乎是中了暑热,头晕的厉害,劳烦你回禀陛下一声,我改天再过去伺候。”
福安闻言,心中嗤笑,还伺候?照着刚刚皇上那怒火燎原的样子,不上大刑伺候,都是怕污了皇后娘娘的眼。
“丽妃娘娘,皇上说了,有要事要跟您谈谈,奴才看着您这边的轿辇,也一直备着呢。”福安淡淡的说道。
丽妃横了福安一眼,叹了口气,“走吧。”
真如福安所说,丽妃上了轿辇,福安在前面走的飞快,像是急着把战利品送回朝的将军一样,丽妃的心里更像是打起了鼓点。
以前来请安的时候,总是嫌弃路太远,还会热出一身汗,这一次,路还是那条路,可是丽妃却觉得遍体生寒。
今天这条路,用时好短啊。
“丽妃娘娘,请您下辇吧。”福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丽妃佯装镇定,进了昭阳殿,却发现殿内的宫人,有说有笑的,全然不像是前几天传闻中的那样悲伤。
她的脚步一顿,脑海里涌上一个想法,皇后是装的,意在使自己放松警惕,才好犯错。
“外面,可是丽妃娘娘来了?”沈清歌朝窗外看了一眼,谢君恒也随着看了一下。
“启禀皇上、皇后”。夏竹回道。
“请进来,在外面待着,当心一会儿晒晕了。”沈清歌轻笑一声。
“是。”夏竹应了是,撩起帘子,快步出去,“丽妃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殿内等着您呢,殿内凉快。”
丽妃闻言,收回震惊的眼神,因为她在廊下,看到了自己的贴身婢女,香芹。
她握了握拳,又自嘲似的冷笑一声。
当时,就应该听那术士的话,把香芹瞒得死死的,或者一次性解决掉,都是自己心太软了。
可笑,把她当成自己人,她却早早的挥刀向内了。
丽妃走到廊下,在香芹的面前停下,眼看着香芹只是低着头,一点儿都没有见到主子的恭敬,丽妃抬脚踹了香芹的心口一脚。
香芹被踹的跌坐在一边,虽说皱着眉头,还紧紧的捂着心口,但是她却一声都不吭。
像是对此,已经很习惯了。
“丽妃,当着朕和皇后的面,你在昭阳殿,做下这种举动,是不把朕和皇后放在眼里吗?”谢君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殿中央,冷冷的看着丽妃说道。
丽妃对上皇上的目光,心脏紧紧的一缩,跪在地上,“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你要跪在外面,让宫人们都看着你?”谢君恒问道,语气里透着冷漠。
丽妃膝行来到殿内,看到皇后娘娘,正靠在小榻上,翻看着话本,全然没有一丝的病色。
真的上当了······
“臣妾······”
谢君恒抬了抬手,“先打住,朕和皇后,怕是担不起你丽妃娘娘的请安,你的心怕是比天还要大啊。”
“臣妾不敢,陛下,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丽妃猛地抬头,眼睛已经闪了泪光了。
“朕看你胆子大的很,现在是意图谋害皇后,怕是若你能成功,你以后就要朕来了吧?”谢君恒怒斥道。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啊。”丽妃磕着头,一个接一个的,大有不停的势头。
沈清歌在一旁,平静的看着丽妃的做派 ,没有出声,不过,她觉得丽妃,是不如之前的德妃的,道行太浅,被人两眼就看穿了。
也不知道,是她真心想做的,还是听风就是雨了?
这两套害人的东西,真是显得简单了,而且,都没有准备白手套,以防东窗事发,来洗白自己。
还有,自己的贴身婢女,竟然也是临阵倒戈。
现在,更是口口声声,只说不敢,仿佛除了这俩字,想不出其他辩白的话了。
这丽妃还真是浅显了些。
“朕不听你这些话,今天叫你过来,是对质的。”谢君恒说着对外面说了句,“带人进来吧。”
端午应了是,带了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进来,“跪下!”
“方外之人,不跪天地。”女子挥了挥拂尘,轻声说道。
端午不惯病,直接踢了女子的膝弯一下,人应声跪地,然后,端午也捋了捋自己的拂尘,回道皇后娘娘的身边站好,面上都是嘲笑。
这姑子,口口声声说是方外之人,但是刚刚进殿,看了皇上之后,那飘来飘去的小眼神,真是市侩又隐晦。
“丽妃,这人,你可认识?”谢君恒厉声说道。
丽妃看着身边跪着的人,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任凭她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回陛下,臣妾不认识此人,臣妾久居深宫,怎么会认识道人呢?”丽妃说道,两只手紧紧的交握着。
“哦?你不认识,那就是静安侯认识的人了?”沈清歌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丽妃听了皇后这句,惊讶的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她又觉得皇后,安静的出奇了些。
“臣妾不知道。”
“丽妃,你这一问三不知,事情可不好办了,到时候,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怕是到时候,静安侯府,没有一个可以撇清关系的了。”沈清歌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