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本来是没有叫你们过来的计划,但是突然想起来了,就跟大家说一声,眼下,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各位妹妹,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沈清歌看着下面一副乖巧模样的众人,轻笑着摆了摆手,“那各位妹妹先回去歇着吧。”
说罢,便扶着夏竹的手臂,起身回去了。
众人嘴里喊着“恭送皇后娘娘”,然后目送皇后离开,才陆陆续续的出门去了。
“你们说,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来今天这么一出,要强调宫里的规矩啊?”胡美人和周充仪一起走着。
“不知道,大概就是看到有些人来到山庄松散了吧?”周充仪凝眉思索,小声说道,“又不关咱们的事儿,别想了。”
胡美人闻言,却是笑了,“依我看,皇后娘娘这是敲打一下咱们,等着七月十五那天,列祖列宗出来巡视的时候,她面上有光。”
周充仪被胡美人的这套说辞,吓得抬手抚了抚胳膊,她被吓得有些战栗。
“快别胡说了,哪里有什么鬼神之事?”周充仪说着就往回走,不搭理胡美人了。
丽妃一直慢慢的走在前面,心里面也在不断地盘算着。
她的心里一直有事儿,都快忘记这个茬了。
回到风华阁,丽妃唤来香芹,“我跟你吩咐件事儿,你一定要认真去办。”
香芹看着丽妃娘娘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大概也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
估计就是这两次丽妃娘娘和宫外的术士见面之事。
“娘娘,奴婢自幼就跟在您的身边服侍,了解您多一些,您去年说,即便没有皇上的宠爱,只要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您就已经很满足了。”香芹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说的话,却是语重心长的。
丽妃听了香芹的话,也是若有所思,但是她很快又摇了摇头,“香芹,我才是主子,你只要听话照做就是了。”
“是,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违背。”香芹跪在地上,垂首说道。
“你根本不懂一个作为母亲的心。”丽妃淡淡的说了这句,然后叫香芹起来。
“多谢娘娘。”香芹说道。
“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丽妃摆了摆手,面上看着有些纠结。
香芹看着丽妃娘娘的脸色,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心也放下了大半。
现在规劝娘娘,根本就不用说别的,只要提一句六皇子和七皇子,就很管用了。
看看,这次也是不例外的。
丽妃真的是被香芹说动了,改变主意了吗?不是,她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实施,因为之前就有人往这方面扯了。
这一次,是占了天时、地利的,想来一定能够顺利。
正想着呢,香芹进来通报,说是齐妃娘娘身边的人过来了。
丽妃和齐妃自然也是不对付的,想想去年的时候,也是在避暑山庄,她刚刚诊出有孕来,跟齐妃正好是前后脚。
当时,齐妃还是宫里的一品妃——贤妃娘娘,自觉被她抢了风头,可是没少仗着身份地位称大。
“叫她进来。”
“奴婢给丽妃娘娘请安。”不知为何被遣来的丹霞,规规矩矩的跪地行礼问安。
“起来吧,说说看,你们家齐妃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说的?”丽妃无所谓的问道。
“回丽妃娘娘,齐妃娘娘说刚才在路上捡到了一只耳坠,应该是您的,怕您找不到,免得您心急,便叫奴婢赶忙给您送过来。”丹霞说着,便把手里的帕子展开,里面有个小巧的翡翠耳坠。
丽妃看到之后,摸了摸自己地耳垂,确实少了一只。
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这么看来,大概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真是多谢齐妃娘娘了,不然等到我发现,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了。”
“齐妃娘娘,也是怕这样,刚刚回到揽月轩,就差奴婢过来了。”丹霞说着,双手举着手帕,走到香芹的身边。
“真是多谢齐妃娘娘了,香芹给这个姑娘,拿个荷包,请姑娘喝茶。”丽妃的话里称丹霞为姑娘,算是比较尊重了。
“奴婢丹霞,多谢丽妃娘娘恩典。”丹霞笑着行礼说道。
丽妃看着丹霞,轻声笑了笑,“无妨,你应得的。”
之后,丽妃又唠家常一样,问了丹霞几句,知道这个面生的丫头,一个多月下来,竟然可以到殿内伺候齐妃了。
“好了,听你这么说,可以知道,你如今是齐妃跟前的红人,我也不好再留下你,快回去吧。”丽妃摆了摆手,示意对话到此结束。
丹霞从风华阁出来,手里掂量着荷包,另一只手,还有丽妃给齐妃的回礼,是一对珍珠耳饰,看上去价格不菲,说是丽妃生了两个皇子,皇上赏赐下来的。
丹霞觉得真是有意思,丽妃特意言明,这是因为何事得来的赏赐,大概是为了戳齐妃娘娘的肺管子吧。
毕竟,这两个人,基本上是同时有孕的,但是齐妃的胎儿,却没有保住。
宣政殿
谢君恒刚刚批完奏折,福安端着新换的凉茶,满意的微微点头,“这茶喝着不错。”
福安淡笑着,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回陛下的话,这是端午送过来的茶叶,说是皇后娘娘命人在炒茶的时候,加了蜜桃,尝着既有茶叶的清香,还有蜜桃的甜蜜。”
谢君恒闻言一笑,“她是有巧思的。”
福安听着皇上的话,还“她”?
空气里都是清甜的味道,可是福安却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酸倒了。
“陛下,今天皇后娘娘临时叫了各宫的主子,去昭阳殿请安。”福安想到此事,就提起来。
“哦?”谢君恒闻言,是有些纳闷的,因为小皇后来了避暑山庄,就免了每日的请安,只在每逢一、五、十的时候,过去请安。
今天怎么突然叫人来请安了?
这种事,可是一年多,都没有听说过了。
“皇后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便是夜半三更,皇后要妃嫔起来,也是正当。”谢君恒略微皱着眉头,语气却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