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设的宴会,众人都是各怀心思,前面太和宫的接风宴,也不是十分的开心。
因为宴会主人听到了点儿东西,叫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谢君恒趁着宴会的间隙,出去了一会儿,准备透透气,这殿内的酒味,让他不大舒服。
结果听到小太监在那儿议论人。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承恩伯现在回心转意、努力上进都是因为现在的夫人。”
“是啊,听说这夫人很得承恩伯喜欢。”
“哎,男女之事真是说不清楚的,”小太监的声音又放的低了些,“谁能想得到,这承恩伯在皇后娘娘及笄之后,第一个派了媒人上门求亲了呢?”
“是啊,谁也想不到,结果被皇上捷足先登了,不过也多亏了皇上,不然哪里有这么体恤宫人的皇后娘娘呢?”
福安跟在皇上的身边,看着皇上的脸色黑的吓人,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打人的样子。
他咳嗽两声,几个等着殿内召唤的小太监,看了这边一眼,见皇上没有发话,连忙低着头、作鸟兽散。
谢君恒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青筋暴露,难怪了,满京城找不到的黑毛狗,在承恩伯家里有好几只。
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陛下,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小太监说的有些夸张了,皇后娘娘一进宫对您的那劲头,您忘了?”福安连忙轻声安抚道。
谢君恒听了这话,拳头才略微松开。
福安看着管用,于是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真是没得挑剔,何况她还请了承恩伯的夫人。”
谢君恒的脸色又缓和了些。
于是,福安转动脑筋,继续说道:“陛下,您也知道的,皇后娘娘的美貌,京城的公子哥,哪有不知道的,可以说每个人都想派个媒人试试,只是这人赶在了您的前头,才显得特殊罢了,至于黑毛狗,估计是投其所好罢了,就像是那点心一样,知道的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福安又看到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想表达的重点和皇上抓住的重点似乎不大一样。
福安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不知道见好就收,总想着一步到位。
“皇后那边进行的如何了?”谢君恒问道。
“回陛下,已经在用席面了,元宝回来说皇后娘娘挺好的,就是李家带了个妇人打扮的人来参宴。”福安弓着身子回道。
“回宴上,早些结束过去看看。”
“是。”福安跟着皇上回到了殿内,明显觉得皇上看承恩伯的眼神,都有出去之前,那样和善了,但是欣赏还是有的,皇上不是昏君,估计自己消化一阵就好了。
琼林殿,承恩伯夫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身边过来一个皇后娘娘的身边人,她侧过脸,看到是夏竹。
“夏竹姑娘?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承恩伯夫人笑得亲切。
夏竹闻言有些纳闷,什么情况?今天并没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啊,这第一次进宫的承恩伯夫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对方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着她的答复。
“夫人,是皇后娘娘让我跟您说一声,等会儿结束了,请您留一下。”夏竹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承恩伯夫人笑着说道。
夏竹依然感觉有点怪怪的,总觉得这承恩伯夫人,像是老早就认识的人一样,也许是夫人长的面善吧。
太后看着下面的众人都挂着笑容,尤其是李玥儿不时地向她投来楚楚可怜的眼神,她真是害怕等会儿皇后会替皇帝收了这女子。
“太后娘娘,您不用担心,皇后娘娘是个心中有数的,这要是个未婚女子,您担心还算有情可缘,可这是个孀妇啊。”张嬷嬷苦口婆心的低声劝说道。
太后闻言,略微思索之后,笑了,“张嬷嬷,还是你看的清楚,皇后如今是个爱惜自己羽毛的,但凡有一点儿对她名声不利的事,她都不会做的。”
张嬷嬷笑着点了点头,再看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接李玥儿的眼神。
沈清歌自然注意到了下面那个少妇打扮的女子,朝她频频投来的视线,但是她都当作看不到。
她不是个傻的,看到这李家女子,再联想之前韩妃说的话,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可能就是她们议论的皇上的第一个爱而不得了。
沈清歌自问猜的八九不离十,单看妃嫔们看热闹的表情就知道了。
但是,她看着这女子的表现,倒像是谢君恒欠下了情债,而不是什么爱而不得,因为女子眼中的哀怨多一些。
沈清歌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这是皇上年少的情事,跟自己没有关系,随他去吧。
“皇后,差不多就散了吧,我这会儿有些累了。”太后说道。
“是,听母后的。”沈清歌淡笑着说道,“各位,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皇上在前面也过不来了,就此散了吧。”
宫外带着女儿进宫的夫人们,脸上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是,恭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行礼恭送。
沈清歌扶着太后娘娘上了轿辇,又回了琼林殿的侧殿,承恩伯夫人在等着她。
进了侧殿,那承恩伯夫人,就好奇又释然的看着她,比初见的时候,多了些友善。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清歌上前虚扶一把,“免礼,承恩伯夫人,今天宴会上的膳食可合你的口味?”
“很好,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快坐下说话,看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熟人一样,可是我曾经见过你,却将你忘了?”沈清歌淡笑着说道。
承恩伯夫人摇了摇头,“你不曾见过我,只是我见过您罢了。”
沈清歌觉得这人没说实话,而且态度疏离,可是眼神又很友善,甚至看到自己还有解脱之感。
什么人能够在自己的身上,看到解脱之感呢?
沈清歌想,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在这具身体里,苦苦挣扎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