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说着就要往小厨房走,被夏竹开口拦住了,“福总管,您留步,我去拿些雪花膏,那东西也是润滑的很。”
“那就有劳夏竹姑娘了。”福安笑呵呵的说道。
“您客气了。”夏竹面带微笑的朝库房走去,心里却是在埋怨皇上,这肯定不是自家皇后娘娘惹出来的事儿。
毕竟,皇后娘娘绝对不会这样浪费睡眠的时间的。
须臾,夏竹拿来了雪花膏,放在床幔外面,“皇后娘娘,奴婢拿来了雪花膏,油也在这里,您试试吧,”
说完,就退了出去,谢君恒伸手拿进一个小罐,失笑道:“皇后,别动,小心扯到头发。”
沈清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要不是你这个老六,我这会儿能这样狼狈?
幼稚至极!
果然,陷进情爱的网中,就会降低智商,那她更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大脑。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虽然有几根断发,但是总算是不用动剪刀了。
谢君恒禾沈清歌先后下床,各自去了浴室,梳洗之后,来到了膳桌之前。
帝后二人用过早膳之后,沈清歌便要起身去侧殿,给后宫的女人们开会了。
“陛下,我先去侧殿,就不能恭送您了。”
谢君恒看着小皇后的盈盈笑意,不禁心神微漾,“朕今日休沐,启德殿的事儿也不着急,陪你一起吧。”
“是。”沈清歌没有拒绝,毕竟这两天后宫因为郑御女的事儿,人心惶惶的,让大领导现身,安抚一下,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谢君恒禾沈清歌相携出了凤仪宫的正殿,朝左手边的侧殿走去。
此时的侧殿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这郑才人,不对,是郑御女,被皇上赐了白绫,可真是没有想到。”江才人看了看门口,小声说道。
以往,都是郑御女坐在自己的边上,虽然前几天开始,旁边的位置就空了,但是活着没来,和死了来不了,是两码事嘛。
这心里的感觉总是不同的。
“皇后娘娘仁慈,既然皇上赐白绫的时候,她没有意见,那肯定是郑御女罪有应得的。”宸妃淡淡的说道。
谨妃看着宸妃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内心啧啧两声,“听听宸妃姐姐的话,真是把皇后娘娘的行事奉为圭臬了,就算是皇上有错,但是皇后娘娘肯定是没有的,对吧?”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比处理惯了前朝事务的皇上,肯定是更有经验了。”宸妃说道,“再说,身在后宫,受皇后娘娘统领,听皇后娘娘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谨妃知道宸妃是个牙尖嘴利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多道理。
真是,中原人的道理多。
谨妃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看对面德妃的位置,依然空着呢。
“不知道皇后娘娘要怎么处置德妃娘娘呢?这都好几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谨妃转移了话题,“宸妃娘娘跟皇后娘娘这样好,不妨等会儿你来问问?”
宸妃自然听出了谨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之前德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如今却被关起来了。
而如今,宸妃也表现得一副皇后娘娘拥趸的模样,会不会以后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呢?
宸妃轻轻的笑了两声,“谨妃进后宫,也有一年了,可是还没有学会这里最基本的东西。”
谨妃听了宸妃的话,等着下文,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不说话了。
“什么基本的东西?”谨妃好奇的问道。
“就是,不说话比会说话,还要重要呢。”宸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之后端起茶杯,低下头啜饮着。
“宸妃,以前的你,温婉可人,怎么生了孩子之后,反而变得如此暴躁了呢?”齐妃淡淡的笑着开口。
“那齐妃娘娘,是因为没保住第二个孩子,才这样容易口无遮拦的吗?”宸妃直直地看向齐妃。
齐妃被直戳痛处,她的脸色一变,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帕子,“怪不得皇上不喜欢你了,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方式。”
宸妃冷哼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茬。
殿内的几个高位嫔妃之间,你来我往的,虽然看的其他妃嫔不敢大声出气,但是却有些没看够呢。
剑拔弩张的气氛,戛然而止,变得安静下来。
好在一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打破了殿内异常的安静。
众人起身,跪拜行礼,“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谢君恒先迈进门槛,随后侧脸看着小皇后的脚平安的落地,才继续往前走。
众人低着头,听着皇上和皇后的脚步声从面前而过。
帝后二人落座之后,沈清歌淡笑着看了皇上一眼,后者只是端起茶杯,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各位妹妹,快些起来吧。”沈清歌抬了抬手,温柔的说道。
谢君恒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小皇后这语气,似乎是挺温柔的。
不过,对象却是他的妃嫔,而不是他,想到这里,他放下茶杯,顺了顺气。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落座,姿势也比之前皇后一人在的时候,规矩乖巧多了。
“今天,皇上休沐,特意趁着各位妹妹来凤仪宫请安的功夫,过来看看各位妹妹。”沈清歌轻笑着说道。
谢君恒悠闲拨弄扳指的动作,猛地一停,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他没有,他只是过来陪着小皇后坐一坐,免得她心里因为迟到而过意不去。
下面的妃嫔们闻言,都露出娇羞的微笑,欲看还羞的看着皇上,小女儿姿态做足。
谢君恒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开口解释,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过来的。
因为,一旦开口,就容易给她树敌,之前他就是给小皇后树立了太多的敌人。
当然了,如今这小没良心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敌人了,搞出事情来,到时候难受的只有自己。
“朕过来,是跟你们说一声,后宫之中若是再出现残害子嗣之人,郑御女的下场就是先例。”谢君恒的目光看着殿门口,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