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皇后娘娘安排。”众人齐声说道。
沈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想着是皇上这两天看似要与她做相敬如宾的帝后夫妻,那她肯定是要配合的了。
他不是一直想要个完美的皇后吗?那就给他一个更完美的。
“还有一事,今年春天的亲蚕礼,定在了三月辛巳日,各位参加的妹妹,要记得提前斋戒两日。”沈清歌环视一周,淡淡的说道。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齐妃跟着众人一起答话的时候,心里难受,护甲几乎要把掌心刺穿了。
去年,她还代替皇后主持亲蚕礼呢,今年却是这般境地了,除了苦笑一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亲蚕礼是吉礼,万万不可失了礼数。”沈清歌又强调了一句。
下面的众女人,再次称是。
“各位妹妹,若是没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就散了吧。”沈清歌端起茶杯,轻轻的啜饮着。
依旧是没有人说话,沈清歌摆摆手,“散了吧,明儿个再见。”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行礼。
沈清歌回到正殿,叫秋荷唤来端午,“去跟内务府的张总管说一声,在梅园办个赏梅宴,只后宫的妃嫔,不必铺张。”
“是。”端午领了命令,就去了内务府。
如今张春和端午的关系也是不错,听端午说完皇后娘娘吩咐之后,将端午拉到了无人之处。
“端午公公,皇后娘娘和皇上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龃龉?”张春小声试探着问道。
端午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只知道皇上还是每天都来陪皇后娘娘。”
端午傲娇的模样,还有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家皇后娘娘的骄傲。
骄傲什么?因为在端午看来,皇上是被自家皇后娘娘拿捏住了。
不然的话,皇上怎么会生气了,还巴巴的每天过来。
他看着,皇上就差直接跟皇后娘娘说,朕生气了,皇后来哄哄朕吧。
张春看了端午这模样,再想到皇后娘娘的手腕,还有这半年多来,皇上单独吩咐给皇后娘娘寻摸的玩意儿,还怀疑什么?
端午在内务府吃了一盏茶,就气定神闲的回了凤仪宫,反正路上的宫人,都是看着凤仪宫的端午公公,端的是云淡风轻。
不禁开始想,之前的事儿都是谣传,皇上只是处理国事太过劳累了。
谢君恒最近的奏折确实是批的比以前多了,以前好歹能忙里偷闲,但是最近几天,福安研墨的手都有些酸了。
谢君恒也不想这么忙,但是他一停下来,就会想到那个小没良心的。
他这几天天天宿在凤仪宫,也不知道小皇后是不是故意的,比以前靠的还近,惹得他难受,又不好做什么。
小皇后如今倒是看的挺开,白天里顾好自己,晚上更是顾好自己,情爱倒是分的挺开。
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病了一场之后,思想都发生了变化。
正走神呢,福安弓着身子走过来了。
“陛下,皇后娘娘要办赏梅宴,端午刚通知了内务府。”端午说完了这一句,欲言又止的看着皇上。
小皇后的生活可以啊,还要办个劳什子赏梅宴?
谢君恒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把话一次说完,怎么还磕巴了?”
“端午跟张春交谈,似乎是不觉得皇上在生皇后娘娘的气呢。”福安小声的说完,觑着皇上的脸色。
果然,变黑了,不是一般的黑。
“朕没有生皇后的气,凤仪宫这么想是对的,朕自然是和皇后相敬如宾的。”谢君恒冷哼一声说道。
福安闻言,心道可别介,这几天下来,启德殿的宫人们都已经受够了,大气都不敢出,走路都比平时快了很多。
生怕自己哪个地方惹了皇上的不快,以前争着在御前伺候的小太监也不积极了。
“赏梅宴随着她去办吧。”谢君恒淡淡的说道,又拿起一张新的字帖来。
接下来的几天,皇上都是独自宿在启德殿的,后宫的女人们高兴的就差奔走相告了。
毕竟,看起来皇后娘娘椒房独宠的时候,应该是过去了。
其实,谢君恒是连续去了凤仪宫几天,和小皇后试着相敬如宾,对方做的很好,自己却落了下乘,总是不由得流露情绪。
而且,晚上自己碍于面子,还只是睡素觉,半夜还得起身去浴室,自己解决。
索性,他不去自讨苦吃了,看起来像是在惩罚自己。
但是,谢君恒也没有想过,召寝其他的妃嫔,即便敬事房的人这几天天天来。
无他,提不起性 趣来,说到这儿,自己在床榻上的习惯,像是被小皇后哄刁了。
想到这里,谢君恒不禁失笑,如此看来,小皇后除了对他的心意与他期望的不同,其他的倒是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想象了。
凤仪宫
沈清歌一个人睡了几天,除了没有暖被窝的了,其他的都还好,最起码整张床榻都是她自己的了。
沈清歌临睡前,看着床尾放着皇上的寝衣,冲着夏竹抬了抬下巴,淡淡的说道:“去,把皇上的衣物都收到里面的柜子里吧。”
夏竹闻言,沉默几息应了是。
沈清歌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凤仪宫的人,这几天都是心不平的。
等着夏竹回来,沈清歌招了招手,让她坐近一些,“夏竹,别想太多,以后你出宫嫁了人,要时刻记住心要永远是自己的,不然可能会万劫不复的。”
夏竹点了点头,她都明白,但是她也觉得皇上应该是真心的,怕皇后娘娘失了良机。
如今这个局面,是多么不容易才得来的啊。
“好了,给我换个软枕来吧,不然容易落枕。”沈清歌淡笑着说道,枕惯了人肉枕头,突然变成这硬枕头,还需要适应一二。
沈清歌是个睡眠极好的,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天上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辉,让窗前的谢君恒想起曾经自己和小皇后曾经倚着窗赏月的情景,不由得心中寒凉。
那画,还被他好好的锁着呢。
月亮没变,是人变了吗?
他把书桌上,给沈家升侯爵的圣旨,暂时收进了放他同小皇后之间书信的匣子里。
心中暗道,再坚持两天,没准坚持下去,他也能做到相敬如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