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仪宫的宫人,早已经被筛过一遍,平时就放松了警惕。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春兰是账房,记性很好,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洒扫的宫女。
两个月前,有个年龄到了,放出宫去,这个是替补进来的。
“春兰姐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只是说皇后娘娘想要子嗣了。”
十四五岁的宫女,涕泪纵横的狡辩着。
“难道说皇后娘娘根本不想要皇上的子嗣?”
春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倒是端午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你这腌臜东西,乱叫什么?带走!”
端午手一挥,小粽子带着两个太监,堵住了嘴,拖出了凤仪宫。
端午安排小粽子将人送去慎刑司,自己则是去了启德殿。
启德殿
谢君恒这会儿,也是刚刚下朝。
自己的小舅子正在等着回话。
御前要查东西,说三更要,绝对不敢五更给的,这会儿已经查清楚了。
沈清晨拎着糕点铺的老板,老板的脸上已经挂了彩。
“你等会儿老实回答,不然你的妻儿老小,说不定会因你欺君之罪,身首异处。”
糕点铺老板,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一个劲儿的点头。
谢君恒换下朝服,身着一身黑色,看起来威严极了。
“沈校尉,你可查清楚了?”谢君恒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冷声问道。
“回陛下,人已经带回来了。”沈清晨跪在地上,行了军礼。
“说说吧。”谢君恒沉声说道。
沈清晨踢了地上瘫着的男人,“快从实招来。”
“启禀皇上,草民也是被逼无奈,而且实在是不知,这东西是要带进宫里的,只以为是寻常世家的私事。”
“寻常人家,你就可以做这助纣为虐之事了?”谢君恒冷冷的说道。
“皇上,草民实在没有办法,那人将草民的小孙子抓走了。”
谢君恒挑挑眉,“何人?”
“草民不知,是一封信和药,用箭钉在我家门口的,说是等这个小将军来的时候,给他加上。”
糕点铺的糕点,已经跪不住了,垂着头,打着哆嗦。
“沈清晨,这就是你查来的结果,要朕吩咐什么,把这人杀了?”谢君恒忍着怒气,指了指糕点铺老板。
“陛下恕罪,微臣也想早日整治幕后凶手,那是微臣的亲姐姐。”沈清晨急得要哭。
“不过确实该杀,再给你一刻钟,想不起来,就拖出去斩首吧。”谢君恒摆摆手。
福安看着眼前毫无进展的审问,突然元宝露了露头。
福安走过去,是端午来了,真是救星啊。
福安快步回到殿内,“陛下,凤仪宫的端午公公来了。”
“让他进来。”谢君恒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奴才给陛下请安。”端午进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有一个还是自家皇后娘娘的亲弟弟,皇上照旧罚跪,看来是火大了。
“可是皇后有事儿?”谢君恒抬起眼来,面色平静的问道。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揪出了一个凤仪宫的嘴碎奴婢,特意让奴才来跟您说一声。”端午恭敬地答道。
“人呢?朕想亲自审问。”谢君恒说道。
“回陛下,皇后娘娘将人送去慎刑司了。”
谢君恒略微沉思,“福安,随朕走一趟,叫上大理寺的人一起。”
福安听了这话,挑了挑眉,看来陛下要把这事儿,办成铁案了。
“是。”福安应了是,就派了元宝去喊大理寺少卿。
少有的冷面男,无数贪官死在他的奏折下,也是最近皇上倚重的心腹。
谢君恒赶到慎刑司的时候,那宫女已经被打的见血了,可还是嘴硬,咬死不说。
小粽子在一旁,气的跳脚,“给我上夹棍,夹住她的手指头,看她还嘴硬?”
端午跟在皇上身后,听到自己的徒弟这样大的戾气,轻轻的咧了咧嘴。
皇后娘娘说过,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小粽子学的比他好。
谢君恒听了倒是没觉得什么,皇后宫里该有个狠角色。
“问出什么来了?”谢君恒看着慎刑司的总管王福贵,问道。
王福贵一年也见不到皇上一次,这会儿得见天颜,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了。
“回陛下,这宫女嘴硬的很,说是要见您,才肯说。”
奄奄一息的宫女名叫春桃,此时见到皇上,眼睛都在放光。
“陛下,奴婢只是想陪在您身边,是他说的,带点无关痛痒的消息,就可以帮助奴婢去启德殿伺候您的。”
春桃的声音,哀切婉转,甚是可怜。
谢君恒冷哼一声,“你心思还挺大的,是谁向你这样许诺的?”
“是······”春桃看着威严英武的皇上,转了话头,“奴婢说了,您能让奴婢去启德殿伺候吗?”
谢君恒转身,看着王福贵,“不用等她说了,现在就绞杀了吧。”
说着就要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陛下,求您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奴婢全都说——”
谢君恒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转身。
沈清晨向前走了两步,小粽子直接踹了一脚,“快说!”
“是齐三公子买下奴婢,送进宫的,他说只要听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告诉齐家的人,就可以了。”春桃已经吓得哆哆嗦嗦,身下有水渍流出。
“割了舌头,流放三千里。”谢君恒撂下一句话,就提步离开了。
出了慎刑司,谢君恒看了一眼日头,真正的日挂中天。
“少卿,你去处理,不必留情。”
“臣领旨。”大理寺少卿,快步离开。
端午带着小粽子,回了凤仪宫,沈清歌依然是在晒太阳。
“皇后娘娘,背后是齐家。”
沈清歌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意料之中。
“陛下怎么说?”沈清歌淡淡的问道,还是在躺椅上晃悠着。
端午再说话时,语气里透着兴奋了,“娘娘,皇上让大理寺少卿彻查。”
端午话音刚落,沈清歌睁开眼,坐起身,轻轻的挑了挑眉头。
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大理寺那个少卿,是个酷吏,去查齐家,这是要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