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谢君恒看着小皇后送来的花儿,已经是挺高兴的了。
但是又听到福安追问,皇后娘娘有没有带别的过来。
福安遗憾的语气,迫使谢君恒去回想,以前小皇后给自己送插花来的时候,还会附带着什么东西。
隐约中有些印象,小皇后总是会写几句缠绵悱恻的诗句,插在花里。
“端午,你家主子没再说点别的?”谢君恒沉声问道。
端午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以前送花都有信,这次没有,所以福安一直要的就是这个了。
在宫里头,奴才的话就是主子不便明说的心思。
“回陛下,皇后娘娘这次准备仓促,怕您等的着急,回到宫里,就赶忙做好了这个插花,就着奴才送来了。”
谢君恒的脸色舒缓下来,也是,自己突然跟她要的,肯定是没有准备的。
再说这饱含情意的诗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行了,福安,给端午看赏。”谢君恒说完,摆摆手,就要清场了。
福安带着端午出了门,笑眯眯的说:“端午公公,前途不可限量啊,这次是我失误了,多亏你找补了。”
端午连忙摆手,“福总管,真是客气,咱都是为了主子开心。”
福安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
送走了端午,福安回到了,殿内,发现皇上自己把花瓶挪到了左前方。
“福安,你照着皇后的说法,保持花瓣的湿润。”谢君恒淡淡的吩咐道。
“是,奴才一定照看好了。”
凤仪宫
端午回来之后,跟皇后说了,今天皇上的问话。
“皇后娘娘,刚刚奴才去启德殿送花瓶,皇上问我您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端午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知道皇后娘娘送花习惯的,今天不同,没准是不想放了。
沈清歌一时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落下了什么。
端午补充了一句,“以往除了花瓶,您还会让奴才带封信送过去。”
沈清歌听到这个,想起来了,她习惯性的写情诗。
“我这次准备太匆忙忘了。”沈清歌淡淡的说道。
“奴才就知道娘娘是忙的忘记了,也是这样跟皇上解释的。”端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算你机灵,自己去找春兰,领份赏吧。”沈清歌淡淡的笑着说道。
“谢皇后娘娘。”
沈清歌真的是忘记了,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起来这一茬。
她可不会故意让皇上发现自己不像从前爱他了,那样无异于自掘坟墓。
她也不是想不开的,要把男人往外推。
当然了,即便是皇上发现了,她也有说辞,都是皇帝自己提的要求啊。
自己种的苦果,当然要自己吃了。
钟粹宫
贤妃躺在床上,听着琼枝说着今天的事儿。
“今天,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娘娘,都去了几个皇子和公主的满月宴。”
琼枝看着自家娘娘的脸色,轻声继续说,“然后皇上和皇后一起送了太后回去,又一起去花房待了一会儿,之后皇后给启德殿送了一瓶插花。”
贤妃覆辙肚子,哼笑一声,“三四五皇子,真是好啊,这个继后今年就搞出了她表姐几年没做到的事情。”
“她真是好心机,无论什么人家,家里的孩子多了,自然就不金贵了,生孩子的女人,想母凭子贵,更是困难了。”
贤妃想到自己肚子里面这个,已经不再金贵的孩子,自己还要受这份罪。
心理不平衡到五官扭曲,“在此基础上,这继后再去讨好皇上,试图更得皇上得宠爱,真是一环扣一环的好算计。”
琼枝端过一杯参茶,“娘娘,您别生气,腹中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我的大皇子,被沈清歌弄到了什么皇子所,腹中这个前途未知,就已经不再特别,沈清歌,我还真是小瞧了她。”
贤妃恨恨的说道,“琼枝,唐记点心铺办的事儿,可是办妥了?”
“回娘娘,已经办妥了,今儿个早上,那沈家的夫人已经来过了,带着常记的点心。”
琼枝看了看窗户,小声的说道,“这种药在宫外已经用了很久,药效您大可放心。”
琼枝本来也是不想这样做,但是自打大皇子搬去了皇子所,贤妃娘娘的情绪就总是失常。
要么伤心,要么亢奋,总之平静的时候很少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凤仪宫侧殿,女人们在讨论昨天的事儿。
“真是要恭喜几位了,生了孩子果真晋位,皇后娘娘还真是一诺千金呢。”江才人羡慕的看着来请安的几个产妇。
胡美人淡淡的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贤良,虽然这么说不大恰当,但她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主母了。”
“哼,最好的主母,就是自己利用便利条件,向陛下邀宠吗?”谨妃不忿的说道。
“谨妃,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宸妃淡淡的说道。
“我不比宸妃娘娘能屈能伸,失了陛下宠爱,马上就向皇后娘娘投诚。”
谨妃话里话外都是不屑,她可忘不了这宸妃曾经对着她趾高气扬的样子。
如今,宸妃失意,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正殿内室,沈清歌在冬梅给她梳头的时候,想着自己曾经学过的情诗,以备不时之需。
“娘娘,好了。”冬梅带笑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
“走吧。”沈清歌带着夏竹和秋荷,往侧殿走。
端午候在门口,见到沈清歌,先是打了个千,又说:“里面谨妃又在说您,送东西去启德殿,不能以身作则呢。”
沈清歌不在意的笑了笑,后宫中失意的人,总是会义正言辞的指责别人。
端午又说了句:“谨妃还说宸妃失宠,来扒着您了。”
沈清歌这次笑容消失了,谨妃嘲笑失意的宸妃,是在破坏内部和谐。
“皇后娘娘驾到——”
沈清歌步入殿内,里面坐着的女人连忙起身,面上恭敬地行礼问安。
“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清歌坐到主位上,淡淡地笑着说,“各位妹妹好了,我才能安呢,起来吧。”
众人起身落座,不明所以地看着皇后,为何一大早就开始敲打人。
以往可都是和颜悦色的,难道是皇后娘娘装够了端方,重新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