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有点诧异:“德妃今天倒是关心起别人来了?”
“都是从东宫时就一起伺候陛下的,感情总是不一样的。”
贤妃看着德妃这副淡淡的样子,总觉得好像没啥感情可言。
“宸妃年纪不小了,还是初次有孕,身子本就虚弱,所以这胎艰难着,不过太医说尽力保,过了前三个月能好一些。”
德妃听了若有所思的说:“那就好,如今已是两个多月了。”
沈清歌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有点惊奇,以前皇后娘娘都是踩着点来,今天竟然来早了一刻钟。
众人下跪行礼,沈清歌抬手叫了起。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各位妹妹闲来无事,可以去御花园里走走,花儿开的正盛呢。”
众人异口同声的应了是。
“德妃,你宫里的人若是去有花儿的地方,记得换了衣服,再接触公主。”沈清歌叮嘱道,听说雅信公主的过敏开始厉害了。
“多谢皇后娘娘挂怀,我会让下面人注意的。”
“贤妃,多让大皇子出来活动活动,虽说宗学的春季小考在即,但是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别催的太紧。”
这贤妃自打听说二皇子谢承的功课有进步,频繁得到老师的夸奖,就开始对自己的谢轩大肆鸡娃,不让孩子出门玩耍。
“皇后娘娘放心,大皇子是臣妾生的,让他用功读书,是为了他好。”贤妃娘娘笑着说:“倒是您也该生个孩子,才能体会臣妾的心情。”
沈清歌听完,没有动怒,只是轻轻一笑:“我自是要给陛下生个嫡子女的,不过你们的孩子,我也是一样对待的。”
说完了孩子的话题,沈清歌又问了新人:“各位新入宫的妹妹,也在自己的住处住了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新人们都说习惯,谢皇后娘娘关心。
沈清歌点了点头:“那我就安心了,各位妹妹住的舒心,才能好好的伺候陛下,早日怀上龙嗣,为陛下开枝散叶。”
“贤妃,春装做好了吧?花儿都开了。”
“回皇后娘娘,已经开始发了。”贤妃想到这春装,心里就有气,但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前面已经有了江才人、赵美人的前车之鉴,现在后宫的女人们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是毕恭毕敬的。
“各位妹妹还有什么事儿要同我说的吗?”沈清歌看起来有点着急,“没事儿就散了吧,咱们明天再见。”
散了早会,沈清歌换上轻便的衣服,带着夏竹、秋荷还有端午和小粽子,一行人去了她昨天就看好的桃林。
桃林的位置不算偏僻,离着凤仪宫大概要走一刻钟的时间。
一路上,遇见的小宫女,早早的就跪下磕头,好像很害怕沈清歌的样子。
沈清歌来到桃林中的一处亭子中。
“我想安静待一会儿。”沈清歌看着天空,淡淡地说。
夏竹、端午几个见状也不再出言打扰,去了旁边。
沈清歌托腮看着天空,想着自己原本生活的世界是不是也在这片天空之下,想念自己的亲朋挚友。
他们可真是狠心,一次都没来过她的梦里。
“娘娘怎么落泪了?”夏竹的声音把沈清歌从回忆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沈清歌假装被阳光闪到眼睛,伸手淡然的擦掉眼泪。
往远处看去,真是巧了,丽昭仪跟在皇帝身边,正往桃林这边走来。
“娘娘。”夏竹过来查看了一下沈清歌的妆容,没什么问题。
待谢君恒走近,沈清歌站起迎上前几步,蹲身行礼:“给陛下请安。”
“皇后免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丽昭仪娇娇的给沈清歌请安。
“丽昭仪免礼吧。”
谢君恒看着小皇后眼角的泪痕,“皇后怎么一人来此?”
“踏春,来赏赏桃花。”沈清歌看了看皇帝身后的丽昭仪,打算告辞,就听到皇帝说:“朕陪你一起看看吧。”
丽昭仪脸上稍有不耐,但也跟着一起走过来。
谢君恒看着不时被春风吹落的桃花花瓣,心中也觉得放松:“皇后,这样放空精神,倒也不错。”
“能为陛下带来片刻放松,就是好的。”沈清歌淡淡的说道。
“皇后娘娘真是好雅兴,这样的放松方式,我可是头一次见到呢,相当新鲜。”丽昭仪娇声娇气的看着皇帝。
“多看书,就知道了,闭上嘴,用心感受吧。”沈清歌淡淡地说了句。
安静一会儿之后。
沈清歌对谢君恒说:“陛下,臣妾出来有段时间了,现在就跟您告退了。”
见皇后走远,皇帝也回了神。
“陛下,臣妾求您的事情,行不行啊?”丽昭仪是靖阳侯府的女儿,今早母亲递了牌子,想进来说说话。
丽昭仪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家人,自是想念的很,况且突然递了牌子,肯定是有急事。
但是贤妃说还不到见家人的时候,拖着不给批。
丽昭仪去凤仪宫,皇后只说她如今不管宫中事务,去找贤妃。
无奈之下,丽昭仪只能来求皇帝。
昭仪是正三品宫妃,提前报备可以每三个月见一次,丽昭仪一向守宫规,谢君恒也就准了。
“多谢陛下恩典。”
“只此一次,不再破例。”说完,谢君恒带着福安一行人走了。
回启德殿的路上,谢君恒吩咐福安:“今晚让御膳房准备两道甜口的膳食。”
福安有点莫名,皇上对吃食没有偏爱,今天竟然点了菜,这可是福安跟在皇上身边近二十年的头一次。
但是福安突然想起今日是十五,要去凤仪宫用晚膳,福至心灵,如今的皇后娘娘已经让皇上如此在意了。
谢君恒已经开始在意沈清歌了吗?谢君恒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刚刚在桃林看到她脸上落寞的神情,心中不忍,就是想让她开心一点儿。
凤仪宫
太医院的太医来请平安脉,这次来的是个新面孔,姓程。
“皇后娘娘,微臣观您的脉象,没有大碍,但是好似曾经长期接触过避孕的香药,要调理一到两年,才好孕育子嗣。”
程太医收回手,满眼慈爱的看着沈清歌。
沈清歌看着程太医,有点奇怪,第一次来就问的如此直接。她努力回想,没有找到跟这个人有关的回忆。
“那就有劳程太医费心了,不过,此事还望能保密。”
“谢娘娘信任,这是微臣的本分。”程太医起身拱了拱手。
沈清歌总觉得这个程太医像是认识她一样,“程太医,我们认识吗?”
程太医闻言笑了笑,“皇后娘娘,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微臣也是合乎情理。”
沈清歌看他这样坦然,心放下大半,她是真的害怕跳出一个“温太医”啊。
“微臣程寒,告退。”程太医行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