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面察觉情况不对的鳌文硕冲了进来。
一眼就看见远处一大堆人围着顾青翎,接着就看见自家侄女儿背着小手手,鼻孔朝天的往外走。
鳌文硕皱眉。
“出什么事了?”
“是有人使坏被反噬了!”
肖红勺还没开口,胡咏鹅就激动无比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鳌文硕瞥了那边人群里摇摇欲坠的顾青翎一眼,眸色冰冷。
……他决定了,大哥做实验的小白鼠就换成这个女人好了。
鳌文硕:“小胖墩儿说的录音道具你什么时候炼制的?”
“嗷,那个啊,是在【天王擦脚后的娱乐活动】之前做好的,编号排第一个呢。”
肖红勺摁住包包里的头盔,把音响拿出给舅舅看。
鳌文硕发现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东西后又还给了她。
胡咏鹅眼睛瞪得浑圆:“那个播音腔音响居然是红勺妹妹做的?她、她还会做道具?!”
胡远光也是有些惊讶。
毕竟只有神裔家族的王家才能制作道具,已经是众人根深蒂固的印象了。
鳌银川真是走运,认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女。
他啥也不说了,默默地把自家儿子打了一顿。
“爸,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电视上皇帝抄家都还要安个罪名呢,你啥都不说,就开始滥打无辜了!啊啊啊,疼啊!你轻点啊!”
没多久,哭的眼睛红红的胡咏鹅又贴了上来。
胡远光在假装被他跑掉了还没打够的神情,骂骂咧咧的和鳌文硕走在一起,突地,从道具里取出一大串烤面筋问鳌文硕。
“吃吗?麻辣味的。”
鳌文硕摆手:“谢谢,不用。”
前方,肖红勺从包包里取出举起一个小海龟给胡咏鹅。
小胖墩儿眼睛瞪大:“这是……”
“嘘,小声点儿!这是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应该是饲养员觉得活不了了丢的,我觉得它能活很久,你要不要?”
“这么小一点点,真的能活很久?”怎么一副随时会挂的样子。
“要看你怎么养了,养好了,能送你走。”
胡咏鹅:“……”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回到鳌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鳌银川也处理完公务回家了,在门口望眼欲穿。
肖红勺从飞天轿上下来,就被他一把抱起。
“红勺,想外公了吗?”
“想。”
“外公也想红勺了。”
肖红勺脑袋靠在鳌银川身上撒着娇:“每天吃饭都能听到外公的声音,两天没听到,红勺觉得哪里都不舒服,饭都没怎么吃。”
鳌文硕:“……”昨晚从顾家回来,他让方管家做的那一桌子吃的喂狗了?
鳌银川抱着小丫头就走,对儿子鳌文硕一个眼神都没给,一听这话,哪还把持得住,心花怒放,笑的脸都开花了。
“怪不得我抱着我家丫头感觉轻了不少,你二舅舅不会带孩子,都把你饿瘦了,咱不理他啊!外公给红勺又买了好多漂亮衣服,还有好多吃的。”
爷孙俩走在前面。
鳌文硕形单影只的跟在后面:心累。
鳌银川果真带着肖红勺去衣帽间看衣服。
全都是高定,面料用的都是最好的,款式多,颜色也多,搭配齐全,加上她原本就有的那些,她一天三套都穿不完。
看她走到哪里都喜欢背着小包包,这次鳌银川直接买了上千个。
这些小包摆在专门柜子里,灯光一照,让肖红勺有种置身商场的感觉。
他果然如同最初说的那样,要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从衣帽间出来已经五点多了,方管家正在叫人摆菜。
肖红勺坐的那一面对的全是她爱的大荤大肉,层层叠叠,她眼睛立马亮了。
“就知道你饿了,走,吃饭。”
鳌银川带着肖红勺下楼刚坐好,楼上又走下来一人。
穿着类似于航空机长服饰款,劲腰长腿,一副民国时期财阀公子的姿态,眉眼深邃,嘴角带笑。
肖红勺眼睛一亮:“三舅舅!”
鳌银川瞥了他一眼,催促道:“你那两条大长腿是摆设啊,就不能走快点?还让红勺等你,她玩了一天已经很饿了。”
原本随着他迈步而来气场强大的鳌卓誉,怂怂的应了一声,小跑着上前。
“来了。”
他坐下后看了一眼鳌文硕,“二哥,吃了饭聊一聊啊。”
也不知道二哥和小侄女去顾家偷了什么东西,让顾安发了疯。
居然带着顾家弟子去堵治安署的门。
虽然最后是王家出面扛下来一切,和顾家对上了,二哥这边肯定答应了对方什么条件,……到底偷了什么呢。
鳌文硕淡漠的“嗯”了一声。
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弟弟在想什么。
“那不是偷,是拿回!”那些血液本来就是小侄女的。
顾家所谓的‘继承力量’,就是喝小侄女的血!
想到这里鳌文硕眼神阴郁,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顾家那群狗东西!让他找到机会,一定要往死里整!
鳌银川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兄弟俩身上,正全副身心的给孙女夹菜、剥虾,装汤,越忙越是满足。
……
饭后,超大泳池边,躺椅上。
鳌卓誉递给肖红勺一颗糖果。
(′`;)?
肖红勺:“舅,你是想收买我做什么?先说好,杀人的话一颗糖果还不够!得加钱!”
鳌卓誉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肉朝两边拉扯,这一捏才发现,小家伙脸太嫩了,手感出奇的好。
“想什么呢?我用得着你帮我杀人?你才多少级,月考结束都是G级吧,你舅我可是c级!”
“二舅,我是E级了!”
鳌卓誉只当她开玩笑:“哪有那么容易就E级的,你舅当初一年级毕业才升E级呢。”
鳌文硕在边上道:“她说的真的,她是F级,且距离E级只差1%的进度!”
鳌卓誉结结巴巴的开口:“真、真的?二哥你没骗我?”
“她月考时,我就在场。”
“太阳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去看她月考了?”
“……”
“第一次月考就进阶F级,进度条就只差1%?那下次岂不是进入副本就能原地升级到E级了?”
鳌卓誉连忙松手。
这么厉害的小天才不能捏,万一捏坏了怎么办。
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脸颊,咕噜咽了口唾沫:“不管你是多少级,舅舅都不会让你帮我杀人,我给你的不是糖果,这是那个太平间里闹着要见你的邪祟?”
“这是邪祟?”
肖红勺没想到邪祟会是糖果状。
她剥开糖纸时,鳌卓誉想拦,被鳌文硕用眼神阻止了,示意他先看看。
糖果如同杏核,是开扇型眼睛的形状,瞳仁正中有着奇怪的甲骨文的纹路,她看糖果的时候,糖果也在看它。
只对上视线一秒。
肖红勺脑海里就划过各种悲惨的画面,比如她还是小傻子时遭遇的非人待遇……
“呜哇……”她当时真可怜,想哭。
与此同时。
星光灿烂的暗沉下来,很突兀的刮起了风,乌云从天际滚滚而来,云层之中电蛇游走,雷声嗡鸣。
鳌文硕和鳌卓誉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天。
气象局怎么回事?
他们局里的超凡者感受自然,感受了个寂寞?
昨天说没雨,没雨。
结果,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
今天的也说没雨没雨,现在这都打雷了。
不等他们多想,肖红勺手里的糖果里就传来一阵惊恐的哭声。
“呜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用雷劈我!”
哭声在三人耳边响起。
凄凄切切,竟夜哀啼,勾动人的伤心往事,恨不得抱着谁哭个痛快。
它的哭声似乎很有感染力,令人闻者伤心。
它一哭,肖红勺反倒不伤心了,雷声消停,乌云散去,只剩风儿缠缠绵绵的刮了两圈儿也散了个干净。
“三舅舅,这个邪祟可以给我吗?”
“给你倒是不难,”鳌卓誉有些犹豫,“不过这东西拿着会影响情绪,让人时时刻刻的觉得人生灰暗,生出想死的心,很危险的。”
“三舅放心,我不用。我想把她送给同学当订婚礼物。”
鳌卓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