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王福刚的家赫然矗立。
应村长之邀,王二虎步入了这座豪华别墅。
“二虎,你来啦!”客厅里,王福刚正悠然自得地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二郎腿一翘,满面春风。近来身体状况好转,他更是乐得品茗消遣。
王二虎刚在沙发上落座,村长便热情地递上一支烟,并亲自为其点燃。这一举动令王二虎颇感意外,平日里村长极少邀人踏入自家宅邸,总说这是他的豪宅,生怕外人踩脏了地板。
“那儿有葡萄,随便吃。”王福刚举杯轻抿红酒,随口招呼道。王二虎抓起葡萄狼吞虎咽,待填饱了口腹,才开口问道:“村长,您找我有何要事?不会只是来闲聊抽烟吧?”
村长瞥了一眼院门,压低嗓音说:“我听说张翠丽曾向你家借了两万块给那傻子看病。”
提起张翠丽,不得不提她的爷爷——昔日村中的唯一土郎中,医术精湛,收费低廉,广结善缘,因此张翠丽得以从村民手中借得二十多万。
一听是要找张翠丽的麻烦,王二虎脸色微变。谁不知村长及其胞弟数次栽在张海潮手里,此刻再去触霉头,无异于捅马蜂窝。更何况,王二虎当年摔断腿,幸得张老爷子妙手回春,仅收了百十块钱的诊费。若是在县医院,恐怕没有十万八万休想下得了床。故此,对于张翠丽的欠款,他并未急于催讨。
“我不去!上次我和铁军去要账,差点被那傻子打得半残,那小子力大无穷,邪门得很,我可不想再挨揍。”王二虎坚决摇头,一口回绝。
王福刚听罢心中不悦,身为村长,竟遭人如此不给面子,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徐徐吐出烟圈,慢条斯理地说:“二虎,你家那片果园,好像是占的集体用地吧?最近我想把这些地收回来重新规划。”
王二虎一听急了:“村长,我种了五年了,今年才首次挂果,还没收成就被收回,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我可管不着,这是村委会的规定。”王福刚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见村长这般装腔作势,王二虎暗骂这老家伙六亲不认。论辈分,他可是自己的三叔。虽身为村里的混混,但对村长却毫无办法,毕竟对方手握把柄,既有钱又有权。若与之硬碰硬,只怕落得灰头土脸,捞不到半点好处。
其实,王福刚此举意在拿捏王二虎,并非真要收回那块地。见王二虎服软,他接着道:“二虎,我还以为你是只猛虎,没想到却是条虫。身为桃花村的一霸,竟惧怕张海潮。罢了,你走吧,本来我还想借此机会让你得偿所愿,娶到张翠丽,既然你没这个福分,那就便宜其他光棍好了。”
王福刚深知王二虎性情单纯,易受激将法影响,只要稍加刺激,便会冲动行事。加之王二虎对张翠丽觊觎已久,曾因提亲被张老爷子赶出门外。
听到此处,正欲出门的王二虎身形一顿,仿佛双脚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试问哪个村里男人不想拥有张翠丽?她那白皙如玉的脸庞,仿佛能掐出水来。
王二虎嘿嘿一笑,回到沙发边,谄媚道:“村长,您说说看,怎样才能让我娶到张翠丽?只要事成,我必有重谢。”
“这就对了嘛!”王福刚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世上,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张翠丽欠你钱,你何必怕张海潮?”
王二虎顿时虚心求教,急切道:“村长所言极是,快告诉我如何才能追到张翠丽!”
“上次你们去要账,不是方法不对,而是方式不当。只要方式对了,无人能说什么,张海潮自然找不到动手的理由。”王福刚顿了顿,又问:“那借条还在你手上吧?”
“在的在的!”王二虎忙答道。
“好!”王福刚满意地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这次,你手持借条,我陪你去。不仅如此,我还会以村长的身份,召集村委会成员一起帮你讨债。”
“你们一起帮我讨债?”王二虎不解地问。
“没错,村委会有责任帮助村民解决纠纷。到时候,如果张家无力偿还,我们就收回他们家的地,过户到你名下。张翠丽失去土地,便失去了生计,此时你便以这块地作为彩礼,向她求婚。我们作为公证人,再将土地归还张家。”
听完王福刚的谋划,王二虎一拍大腿,连声称赞:“妙啊!村长您真是高人一筹,这样的妙计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福刚面带嘲讽:“就你这榆木脑袋,怎能与我相比?老子可是这村子里最聪明的人。”
主意已定,两人走出别墅,开始召集村委会成员,准备对张家兴师问罪。
与此同时,张海潮来到了食来香酒店。马三刀闻讯早早等候在门口,一番寒暄过后,酒店员工开始卸菜。
此次张海潮依旧带来了50棵大白菜,每棵售价130元,共计6500元。食来香为了留住这位财神爷,立刻结清了货款。不像其他菜农,往往要签订供货合同,半月或一月才结算一次,有时甚至遭遇酒店倒闭,货款打了水漂。
张海潮告诉马三刀,这批大白菜已经卖完,若酒店还需采购,需等一周之后。确认钞票无误,张海潮兴奋不已。如今他手中已有元,尽管仍欠村民20万,但按照目前的赚钱速度,不久便能还清债务,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正当他转身欲离去时,马三刀喊住他:“张老板,请稍等!”
张海潮疑惑地看向马三刀,笑着问:“马总,还有什么事?”
马三刀回答:“张老板,我们唐总有请,她在办公室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