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养心殿,高曦月坐在弘历身旁讽刺一通南府琵琶技艺,又赖在弘历身上撒娇想要一副他亲手写的牌匾。
弘历心里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她。
要说弘历还真是狗,当天晚上他就写了好几副,谁要就给谁,一点都不偏薄。
永和宫。
陈婉茵坐在灯火通明之下,手里翻着一本医书,里面都是对草药的习性和用途,她这辈子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做一个医师。
但她想把这些都背下来,做到熟记于心,有机会动手操作的时候也不至于抓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太多水滴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强,只要是过脑子的,基本就不会忘。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多学些总觉得可惜。
这些医书都是她私下看的,没有摆在明面上,更不会让自己不信任的人知道。
后宫害人的手段很多,若是知道她看过医术,专门从方面害人,栽赃到她身上,即使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到底在他人心里怀疑不会消失。
所以平时她看完后,就会把书放在空间。
还别说,现在这个时间医术的种类还是很丰富的,有的在后世已经失传的书现在还有。
念蕊拿着一个更加亮的蜡烛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把陈婉茵桌上快要燃烧尽的蜡烛换走。
看着主儿这么用功,念蕊的眼里闪过心疼。
“主儿,您已经是主子了,其实不必一天天的这么学的,奴婢也没见过哪个主儿像您这样用功的。”
只要皇上不来,自家主儿也基本不愿出去,除了和纯嫔有些交情往她那里去过几次之外,和其她人都不熟。
就只待在宫里自娱自乐,她这个做奴婢的就怕自家主儿给憋坏了。
陈婉茵一点都不知道念蕊的想法,就算知道,她也不想有任何改变,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在她原来的世界她就是一个宅女,平时也不会出去。
现在她的日子比她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干嘛要往外跑,后宫手段层出不穷,少出去还少一些危险呢。
她又不是街溜子金玉妍,哪里都想闯闯。
金玉妍现在在她眼里就是显眼包的存在,今日去长春宫,明日就去贵妃那。
她还在纯嫔宫里见过一两次,每次都是留下些意味不明的话,说完,就转身离去。
若是别人认真了些,她就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轻松揭过。
和这样的人说话太累,说到底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些弯弯绕绕。
所以大多时候,她就充当一个看客,不会轻易牵涉其中。
因为知道金玉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每次都会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时间久了,金玉妍大概也知道她很难说动,渐渐的也不往她身边凑了。
陈婉茵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听到念蕊的话,笑了笑。
“反正也闲来无事,多学些总是好的。”
现在夜已经深了,外面刮着呼呼的寒风,吹的窗子都阵阵作响。
屋内却温暖如春。
陈婉茵走进内室,这里被她布置的十分舒服,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一些小小的装饰也增添了温暖,床帘帷幔上绣着时新又精致的花样。
最让她满意的还是她睡的大床,床十分宽大,她在床上睡着怎么滚都不会掉下来。
而且上面雕刻着花鸟纹样,床边被她挂着几个香囊,每次她睡在床上都能闻到从香囊中传出的香味,不刺鼻又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感觉做的梦都是甜的。
一天,请安结束后,从长春宫出来,苏绿筠邀请她去她宫里吃火锅,陈婉茵欣然答应了。
在这么冷的天,坐在一起吃火锅最舒服了。
陈婉茵看着白蕊姬脚步匆匆的追着如懿而去,眼神带着些意味深长。
皇上在孝期还没结束的时候宠幸了南府白氏为枚答应,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她,果然像剧情中一样,十分嚣张。
一来,就得罪了高曦月,对着其她人也毫不客气。
太后真是不消停,让白蕊姬在后宫闹得不安宁之后,皇后管不住,她就能趁机夺过管理后宫的权利。
说是为了自己的儿女,但何尝不是她有对权利的野心。
先帝还在的时候,皇后被幽禁,后宫就是当时还是熹贵妃一人的天下,尝到了权利带给她的甜头,她现在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太后呢。
陈婉茵先回到永和宫,收拾了一番,才去了苏绿筠那。
苏绿筠早就等着她了,一见她出现,就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
“我一人在宫里也无聊,永璋在缬芳殿,我也不能常去看他,只能叨扰妹妹陪陪我了。”
陈婉茵笑着回应:“我自己一人待着也没事,我们在一起聊聊天也热闹。”
两人坐在火锅前,身边顺心和可心在一旁伺候,念蕊她没有带来,让她打听消息去了。
吃到半途,苏绿筠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永璋怎么样了,有没有吃好睡好。”
陈婉茵咽下嘴里的食物,拿着一副干净的筷子,把新烫好的菜放到她身前的盘子里,安慰道:“姐姐别担心,三阿哥那里有下人伺候,不会有事的。”
苏绿筠也知道,永璋身边的奴才都是她安排的,但难保不会有些奴才有异心,在她不在的时候,欺负永璋。
一想起这些事,她就生气,小声对着陈婉茵嘀咕:“你说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消减用度也就罢了,还把阿哥们送去缬芳殿,二阿哥是她亲生的,把他身边的下人也裁减了不少,她也不担心。”
陈婉茵摇摇头:“谁知道呢,想来皇后娘娘觉得这些人伺候也够用了吧。”
苏绿筠听了皱了皱眉,只觉得皇后娘娘不聪明,亲生的儿子也这样克扣,也不怕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