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银针刺入林洛翎的穴位,犹如刺在了安王的心尖上,他走上前朝静安师太伸出手道:“帕子给本王。”
静安师太昂首一瞧安王的神色,赶忙双手将帕子捧在安王的手边。
安王拿过帕子,蹲下身,极其细致地给林洛翎擦着口鼻溢出的毒血,这举动就好似在擦拭着无价之宝一般。
十三个解毒的穴位,庞大夫刺入银针,再取出,再刺入,再取出,几番下来,已然过了两个时辰,见林洛翎的口鼻再渗不出星点毒血,庞大夫才停止了施针。
先是站起身揉了揉酸麻不已的双腿,才又缓缓蹲下身给林洛翎诊脉。
须臾后,庞大夫刚移开手,便听安王急切地问道:“毒可解了?”
庞大夫面露无奈的叹了一声,看了一眼沉音道:“幸亏你及时用石针封住了小姐的五脏六腑,否则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小姐的命了。”
随后庞大夫冲着静安师太道:“劳烦师太给老夫笔墨,需要尽快开方子抓药,将小姐和安王体内残留的余毒排出。”
静安师太点头道:“我这就去取。”
明显静安师太是忧心安王和林洛翎中毒一事,出现了口误,‘我’这个字落入庞大夫的耳内,使得庞大夫眯了眯眼,没有揭穿静安师太是假尼姑一事。
垂眸才回答安王先前的问话,“小姐体内残留多少余毒,老夫也不确定,此毒极其猛烈,而且寒性极强,只能静观小姐需要多久能退热了。”
安王蹙眉问道:“也就是说,庞大夫也不能确定翎儿多久能退热吗?”
庞大夫摇头道:“小姐服用了老夫开的药,能够在两日之内退热,便于性命无碍,倘若高热迟迟难退,这就是个棘手之事了。”
沉音一听庞大夫如此说,顿时急了,接话问道:“刚才庞大夫不是还说我封住翎儿妹妹的五脏六腑,不会危及翎儿妹妹的性命吗?”
“哎!”庞大夫郁色道:“你现在给小姐诊脉便知,此毒的寒性有多霸道了。”
沉音上前一步,将手搭在林洛翎的脉搏上,霎时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起初我给翎儿妹妹诊脉时,寒气并未如此强烈。”
“所以,老夫说此毒十分霸道。”
庞大夫刚说完,静安师太命寺中的姑子抬了桌椅,她捧着的托盘中放着笔墨烟台,还有十几张宣纸。
“老夫先给小姐开方子,一会儿谁去抓药?”庞大夫四下瞧了瞧。
立在不远处的肖蒙忙道:“庞大夫尽管开药,一会儿我拿着方子去抓药。”
安王为林洛翎换了一个敷在额头上的冷帕子,黑曜石般的眸仁迸发出摄人的寒光,周身散发着奇冷无比之气,起身唤道:“何鸿坤随本王回一趟王府。”
安王的声音比寒潭还要冷三分,肖蒙一听便知安王此刻应该是怒到了极致,肩负保护安王之责的他,上前劝阻道:
“王爷若有需要办的事,让何鸿坤去办就是了,今夜的刺客不同往日,眼下天色未亮,若是静福寺外还有刺客伤了王爷,那属下和顾管家该如何同陛下交代?
还请王爷三思而行。”
安王眸色一沉道:“此事何鸿坤办不了,本王必须得回一趟王府。”
声落,便有一道身影轻巧落在了静福寺的院内。
随后便听到蒋驰调侃而笑道:“是谁惹王爷生了如此大的怒气?怎的在院中搭了这么一个棚子?打算做法事吗?”
棚子被油纸包裹的严实,蒋驰没有看见躺在棚子里的林洛翎,下一刻便见到安王如影般从棚内闪现而出,“蒋驰快!速速随本王回一趟王府,翎儿中了毒箭,危在旦夕!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撬开司物司女司长的嘴,把解药拿到手。”
“什么?翎儿中毒箭了?那些刺客都被我引走了,她们的武功并不高,连一刻钟都没用了,便被我都拿下了,我将她们都关在王府的暗牢中,并没有一个弓箭手。”
蒋驰快步走进棚子,一瞧躺在地上的林洛翎,眸光狠狠一震,二话不说,蹲下身去给林洛翎诊脉。
安王走到蒋驰的身后,怒色未消反增道:“不管翎儿有没有事,南香国是留不得了。”
蒋驰极其难得的肃着一张脸道:“沉音姐姐看顾好翎儿妹妹,我随安王殿下回一趟王府,若有急事,你让何鸿坤来王府寻我。”
说罢,也不等沉音接话,蒋驰和安王一前一后急步出了棚子。
刚跃出静福寺,蒋驰与安王并肩小声道:“方才我从被捉住的南香国女子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她说:男子被她们诱骗到南香国后,其用是让南香国的女子身怀有孕,若那男子欲逃出南香国,便会被南香国的国人烹身食之。
安王殿下若想撬开那名司物司女司长的嘴,怕是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