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有四大名剑,分别为“山月”、“太阿”、“工布”与“湛卢”。这四把剑在江湖上享有极高的声誉,被视为剑中之极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中为首的山月剑,为着名铸剑大师欧阳言所铸,剑身乌黑如墨,剑锋寒光四射,剑身刻有浮云流水之纹,挥舞间仿佛有流水之声响起,为剑中之神韵。
二十多年前,为了争夺这四把名剑,无数江湖人士不惜生死相搏,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月剑消失在江湖,而另外三把剑现在分别属于三大门派。
因为山月剑多年不出山,江湖势力又频繁更新换代,所以山月剑的名声逐渐下降,隐隐约约要被除名四大名剑了。
......
年则接过山月剑,剑身轻盈,剑锋犀利,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楼昭叹了口气,“这是我年轻时所用的佩剑,如今已无用武之地。你就收下吧,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份谢礼。”
年则斜睨了楼昭一眼,嘴角掠过一抹讥诮,“剑心,人心,二者合一。易主之剑,岂能有所作为?”
楼昭微微一笑,吟道:“山中月映,月下山幽。剑的主人从来不是按照先来后到这个顺序的。我虽持有它,却未曾真正拥有。”
年则哼了一声,将剑插回剑鞘,收入怀中。她重新坐下,“没想到你楼昭的命,只能用一柄剑来衡量。”
楼昭伸手拈起一颗棋子,叹息道:“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有的人选择用剑,有的人选择用心。而我,选择了剑,也选择了心。年则,你呢?”
她抬头望向窗外,默然无语。
远山如黛,近水如银。
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略显沙哑:“我,既无剑在手,也无心可托。”
橙黄色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侧,像一层薄纱轻轻遮掩着她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人整装待发。
“母亲,我们要走了吗?”楼衔月问道。
楼昭点点头,“是的,你们该出发了。记得,一路上要小心。”
范寻棠抿了抿嘴,“师傅,您也要保重身体。”
楼昭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的。”
范寻棠向楼昭深深一礼。
年则抱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师徒情深。
277:[宿主,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说的。]
双方都是没有归期的人。
“此行一路艰险,你们要多加小心。”楼昭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年则不耐烦地挥手。
楼昭转身走向木屋。在踏入木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年则:“年则,千万不要像我一样。
“只有一颗凡心。”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木屋。
木门缓缓关闭,将师徒四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范寻棠看着年则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师姐,师傅她……”
年则果断转身,率先向前走去,“走吧。”
他们沿着山道一路下山,太阳逐渐升起,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楼衔月背着包袱,神色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下山,第一次真正踏入江湖。
范寻棠握紧了楼衔月的手,给予他一些安慰。她虽然比楼衔月大一些,但同样没有多少江湖经验。她心中有些忐忑,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必须保护好师弟。
年则在前方领路,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两人耳中:“你俩最好记住,人心难测。最可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她的身影在前方渐行渐远,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前进。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照亮了整个山道,他们三人的身影也在阳光下显得越来越清晰。
......
楼昭目送着他们随着东方的日出离去。
山林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她缓缓行至那棵树下。
这棵树是她多年前亲手种下的,现在已经长得枝繁叶茂。
它的枝丫仿佛是自然之手细心编织的,坚毅而有力,从树干生长出来,向四面八方舒展开来。在微风下,它的叶片轻轻摇曳,寄托着生命的诗篇。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树干,感受着岁月的痕迹和生命的脉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眼底深深的忧郁。
“言,我要走了。”她轻声对树说。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早已注定的命运。
树仿佛听懂了她的话语,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楼昭从怀中取出山月剑,剑身映照着阳光,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那孩子终究没有要这把剑。她说,她会告诉世人,只要是她的剑,就能是一把名剑,一把...山月剑。”
“她悟得比你我二人都要彻底。”她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明白了剑的真谛,不再局限于剑的外形和名声,而是看到了剑背后的精神和内涵。
她说着,将山月剑插入树旁的土壤中,剑身直立,剑尖指向天空。
“吾身将死,道消。往事种种皆散,就讲剑隐于天地之间吧。”
楼昭转身,走向了木屋。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满了山林。
那棵树下,山月剑静静地矗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