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只是些香料。”
年则也没指望能看出这样什么。
能找到最好,没有也无碍。
陈珏一次次算计她,她算计她儿子罢了。
“换的香囊?”
年泗不好意思的碰了碰鼻子,咳嗽了一声:“我从小倌身上随便拿的。”
二人:“.......”
“小姐,我看今天宴会也没发生什么,你也别老是冷着一张脸哈。”
年则沉默片刻,淡淡回应:“没发生什么?”
“?”年沂有些疑惑,不明白年则的意思。
年沂知她是榆木脑袋,耐心的解释:“今日陈中书频频与主子示好。”
“更以长辈相称,表示关系亲密。”
“你认为这样,那些寒门会怎么看主子?”
沉默不语,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她们支持寒门,但是寒门中有的人因为她世族的身份并不是很相信她。今日过后,怕是会貌合神离。
夫裂之微,其势犹泉滴之以时;然而,渐漫渐广,涓流成巨渊。
“你俩皱着眉头做甚,你们想的太严重了。”年则突然出声道。
她揽开帘子看着窗外,眼光仿佛能穿越过夜色,看到远方的未来。她的嘴角微微上翘,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玩味:“陈珏活的太老了,思想也太老了。”面对陈珏的算计和离间,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本能的看低寒门,所以认为我选的人也不怎么样。”
“可以随便被离间。”
“因为她过分看重人心,但是——”
“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绝对的利益可以紧紧的绑牢关系,陈珏窥得人心,但是她不知道寒门败落的太久了。一朝起势,怎么会放弃她这个大树。
她需要的只有权势与服从,无法掌控是她最为厌恶的。
三年前的失误带来的教训,使得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渐渐的马车停下,年则刚要跨门槛进府内时,就被叫住。
侍女官领头,神态庄重,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年则的面前。说到:“圣躬垂询,速召年尚书进宫叙谈。\"
她缓缓点头,淡淡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本官自当前往。”
不久后,管家牵来一匹马,黑如夜色,毛发如丝缎般光滑。马鞍上铺着一块深色的锦缎,金线织就的图案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年则轻轻跃上马背,单手拽住缰绳。
侍女递上一柄红色的长鞭,她微微颔首。
轻轻抽打马背,马匹顿时腾空而起,四蹄如飞,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划破夜幕,飞驰而去。
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犹如节奏鲜明的鼓点,引得夜市上的喧闹突然安静下来。
很快,皇宫的巍峨宫墙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宫廷内的灯火辉煌,犹如繁星点点,点亮了黑夜的尽头。
宫墙门前的护卫见到她,上前说到:“年尚书,圣上在雪影庭。”
年则了然,接过灯笼,遣走了旁人,独自走去雪影庭。
夜幕低垂,庭内弥漫着一片宁静。园林内,错落有致的假山、曲径通幽的小桥,都被夜色笼罩,化作一幅朦胧的画卷。在园林的中央,一池碧水如镜,微波荡漾,波光粼粼。
池边,有一座亭子,名为“鱼语阁”。阁内摆放着一张雕花桌子和几张靠垫,显然是为了赏景而设。桌上点着一盏香炉,散发着淡淡的烟缕。
站在鱼语阁中的那个人,她的衣袍轻舞,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手持鱼食,轻轻撒向池塘,鱼儿在水中欢快地嬉戏。微风拂过,带起了池水的清香,也将她的长发轻轻吹散。
“微臣参见陛下。”
魏良云她回过头。
灯光昏暗,只打亮了她脸上的一半。另一半面庞则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勾勒出轮廓的模糊。
她一步步缓缓走到年则身前,望着她。年则感受到了魏良云的注意,也平静地与之对视。
“砚叙,你对于寒门和世族之间的关系有何看法?”魏良云开口问道。
“陛下,寒门乃社稷之基,世族则是国家的支柱。二者关系紧密,相辅相成,不能偏废。”
“年则。”似是哀叹一样。
魏良云盯着她,质问道“你我二人怎么会如此生分。”
“陛下,时间是把双刃剑,能磨去一些锋芒,也能带走一些美好。”
“哈哈”
“哈哈”
魏良云听到年则的话,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仿佛一把利刃,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划破黑暗。
她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年则的手,轻轻抵在自己的面颊旁边,不由自主地贴近。她的脸庞在月光照耀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眸却燃烧着一抹炙热。
年则微微皱起眉头,她能感受到魏良云手中的力道。突然感觉到手上的湿润,抬头望向这位新帝,看到魏良云的眼角划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如同坠落的星光,映照着她那张满是嘲弄的脸庞。
“陛下,您需要冷静。”年则冷声说道,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魏良云。
“砚叙。”她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疯狂。
“你用这双手弑母,弑君。”
“怎么能想着独善其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