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淮的项目是从盛宴接过来的,傅斯宴算是引荐人,他自然不会在那个项目上动手脚。
他就是想给他搭路子,等沈家独立跟政府合作的时候,再给他找麻烦。
怪不得这个新项目盛宴没有参与竞标,若是盛宴参与,只怕沈家也拿不下。
盛宴本也不缺项目,当时傅斯宴傅家少爷的身份又刚好曝出,沈德鸣只当他看不上。
加上傅斯宴那人做事本来就看心情,他并未多心。
如今回头仔细梳理,那些看似水到渠成的每一步都是暗坑。
那小子没有一件事是白做的,甚至都没有几句话是白说的。
因为傅斯宴平日里总是习惯性表现的吊儿郎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乖张毒舌。
可实际他那些毒舌的话里,有许多时候都暗藏深意。
知道那小子是想从他这里抠股份送给沈浣那丫头,但沈德鸣走投无路,也只能认命的送上门给人割韭菜。
然而,他却想错了。
事实证明,傅斯宴真的是会给人层出不穷的惊喜。
“你说什么?”
沈德鸣怎么都没想到,傅斯宴要的远不止他的股份,他要的是整个沈家。
“你这也一大把年纪了,解甲归田,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省的每天操心掉头发,你看看你那发际线,越来越高,秃顶了可不好看。”
沙发椅上的男人双腿交叠,单臂搭在侧边把手上,语调恣意的开腔。
“傅斯宴你是不是疯了,我好歹是那丫头的爸爸,你若要娶她,那我就是你的岳丈,总归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傅斯宴不以为然,“是啊,正因为你是沈浣的爹,这不是为你的身体考虑,让你歇着吗,你养了沈浣那么多年,以后就让她来养你吧。”
“傅斯宴!”
想打人,沈德鸣气恼的攥紧拳头,然而还不待他动作,边上的两个保镖已经先一步上前将他押住。
一点也没客气的抬脚对着他的膝盖一踹,沈德鸣当即跪了下去。
作为一家之主,沈德鸣高高在上惯了,在一个小辈面前跪下,他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奈何那两个大块头把他按的死死的,挣扎无果,沈德鸣恼怒拔高了音量。
“傅斯宴,我只跪过死人,你让我一个长辈跪你,你不怕折寿吗?”
“我还真不怕,在我面前跪过的,比你年纪大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你不一样,你可是我未来岳父,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跪我呢。”
唇角笑意凛然,傅斯宴起身移开沙发椅,露出身后关灵的牌位。
“不是只跪死人吗,你说巧不巧,我今天想让你跪的刚好是个死人。”
看到关灵的牌位,沈德鸣忽的松了挣扎的力气。
傅斯宴迈步上前,从文耀手里接过文件,摔到沈德鸣脸上。
“她拼了命为你生下孩子,但是你呢,你在外面养情人,在她死后迫不及待将你的小情人转正,让她的孩子认小三当妈,
不仅没有给她的孩子该有的关爱,还跟着小三一起欺负她的孩子,老爷子明明给沈浣留了15%的股份当做筹码,可你却趁着她年纪小,
跟郑萍合谋把她得以自保的筹码骗走,你对的起她们母女,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杨守成治好了,傅斯宴从他那里问到了真相。
作为管家,沈老爷子的遗嘱都是杨守成经手操办的,沈德鸣那日找他聊天,就是在威逼利诱,胁迫他帮着将沈浣名下的股份转走。
杨守成当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说让他考虑一下。
几天后,沈德鸣再次找了他,见他犹豫,倒也没为难他,说是可以再给他几天的时间考虑。
结果,他回头就遭遇了绑架。
在绑匪窝里,他被注射了一种药剂,致使精神失常。
后来沈德鸣拿钱赎人,对外称管家身体抱恙,放他回乡颐养天年,倒是把伪善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