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修径自在脑海里构建了一出大戏,人家却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唇角勾出嘲弄的笑,傅斯宴挽了挽袖口,不紧不慢将手里的小龙虾剥好,放到小姑娘面前的盘子里。
“浣浣,你要是……”
眼看小姑娘夹起那块虾肉要往嘴里送,周景修着急的抬手阻拦,却被她打断,“我喜欢吃辣的。”
话罢,沈浣躲开周景修的手,在他的注视下,将小龙虾送进口中。
看着周景修一脸震惊的模样,傅斯宴好笑的扬起唇角,“有没有可能不能吃辣的那个是你?”
周景修:“……”
因为他有胃病,确实不能吃辣,所以这么多年,她都在迎合他的口味?
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欣赏着周景修被打击的表情,傅斯宴毫不客气的继续给他补刀。
“你觉得她喜欢吃什么,芹菜花菜羊肉?还是那些肠啊肚儿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口味那么独特?”
眉头紧锁,周景修双腿有些发软的后退半步,不可置信的向女孩看去,“你不喜欢,你怎么不跟我说?”
“她也没跟我说过。”不待沈浣回,傅斯宴已然替她接过话道。
“周二少可真是会照顾人,都快把人照顾成小哑巴了,发烧顶着40度的脑袋一个人跑去医院检查打针,连护士都看不下去。”
“哦对,我还替你挨了通骂。”
看着俩男人的衣着样貌,旁观者本还以为是场势均力敌的雄竞,但好像,差的有点多。
黯然退场,周景修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边往前走。
她总是很懂事,不作不闹又很体贴,以至于他一直觉得她很好养活,实际上,却是他忙于学业忙于公务疏忽了吗?
因为她不会主动开口要东西,但别家女孩子有的,他总不能少了她。
所以,每逢节假日他都会送她礼物,而且不管多忙,他都会亲自挑,从不会随便的交代给助理去办。
而她每次收到礼物的时候,明明就会特别开心的对他扬起灿烂的笑脸,跟他说“谢谢哥哥”的,为什么会这样?
他以为他给她所有的一切,竟然没有多少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心中一片涩痛,春夜的微风吹不散心头的懊恼与烦躁,周景修握紧拳头,狠狠砸在路边的树干上。
鲜艳的红色从皮肤擦破的地方流淌而出,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连着又砸了几拳,直到手背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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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吃完晚饭,傅斯宴送沈浣回去,小姑娘一路上都偏着小脑袋在看窗外的风景。
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见她还在那发呆,傅斯宴凑上前,往她小脸上捏了把,“是不是在想我?”
男人低醇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的力量,直往人心里钻。
被戳穿心思,沈浣小心脏一颤,下意识别开视线,“你就在我眼前,我想你做什么?”
“那宝贝的意思是,我不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会想我了?”
沈浣:“……”
还能这么理解的吗?
又是说不过他的一天,沈浣没回,瞅他一眼,拔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他扯着手臂拉住。
“亲一口再走。”不等沈浣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倾身上前,“吧唧”亲她脸上。
还不知道那晚在公寓的时候,都被他亲了一脸口水呢,只当这是她恢复记忆后,第二次被他占便宜。
逼仄的车厢,温度节节攀升,沈浣小脸一红,慌乱的扯开安全带,转身跑走。
凝着蹦蹦跳跳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傅斯宴好笑的摸了摸余温残留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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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斯宴提着大包小裹登门,一开门,看到他拎在手里的一堆生鲜,沈浣讶异的拧起眉头。
“你这是……”
“今天的饭我们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