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尽量不自己动手。”
听男人这么说,闷了好半晌的沈浣终于憋不住了。
“就是啊,你干嘛要自己动手,他们确实该死,但像他们那样的恶人,自有警察处理,你太冲动啦!”
嗯?
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是在教训他做事鲁莽?
这丫头貌似跟他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对她的话有些出乎意料,傅斯宴正琢磨着她在想什么,怀中突然一软。
“你还用了枪,哥哥,你不会有事吧?”小手搭着男人的手臂,沈浣主动用小脸贴上他肌肉紧致的胸膛,跟小猫似的蹭了蹭。
开枪的声音那么大,难保不会惊动附近的人,万一被人拍下来举报怎么办?
擅自藏枪用枪可是违法的,而且性质很严重,可不是小事。
再者说,虽然那几人罪有应得,可她也不希望哥哥因为她背上人命。
以傅家和盛宴的实力,或许眼下能相安无事,但终究是留下了隐患。
树大招风,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傅家盯着盛宴,若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定会拿来利用生事。
若说刚刚他还不敢确定她的想法,这会儿看着她那副有些贪恋好像生怕再也抱不到他的样子,傅斯宴可算闹明白了。
敢情她是在担心他会进去?所以她说的害怕,是害怕这个?
被小姑娘奇怪的脑回路逗乐了,傅斯宴揽着她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按了把。
“宝贝这是担心我被警察抓走,然后独守空房?”
“看来宝贝还是很喜欢跟我做的,都离不开我了。”
沈浣:“……”
什么鬼,这也能扯到那事上?
关键是都这时候了他还不正经,沈浣气呼呼的握着小拳头捶他。
“你能不能严肃点!”
“我要是跟你严肃了,你不得说我凶你?”
倒是松了口气,傅斯宴好笑的挑眉,握着她乱捶的小拳头,圈在掌心。
“没事,我那枪是正规渠道来的,我也只是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放心,不会有事。”
“真的?”沈浣扬起头看他。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怀里的柔软突然移开,傅斯宴抬手扣着后脑勺把人按回来,一本正经说道,还顺势往她额头上亲了亲。
“那还好。”听哥哥这么说,沈浣安了心,一时倒也没注意被占便宜这事。
小姑娘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真的一点没被他吓到?
生怕她是惊吓过头,吓傻了现在还没回过味,傅斯宴眯了眯眸,试探道:
“宝贝,你看到我开枪杀人,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时候,没有觉得怕我吗?你要是怕就说出来,别自己憋着。”
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面,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
但让沈浣感到心惊的不过是那个场面,却不是傅斯宴。
小姑娘心思简单,她不会用恶意揣测别人。
因为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所以她更珍惜对她好的人。
只要是对她好的人,她都会以真心相待,但对她不好的人,她同样不会以德报怨。
那些人要对她做什么,沈浣再清楚不过,若非哥哥及时赶过去,她现在只怕已经……
因是未遂,即便送进警局,最多不过是判上几年,并不会判处死刑。
法律有很多时候,都不能给到受害者百分百的保障,若以后他们出狱报复,动不了哥哥,势必还是会把手伸向她。
而且,若不是有哥哥……
沈家沈浣回过一次,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她的父母是什么样子。
纵使今天她被人侵犯,父母怕是也只会责怪她能惹麻烦给沈家丢脸。
说不好为了除掉她这个污点,还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只有哥哥每次都会为她讨公道,甚至不惜为了她背上人命。
她非但不感动还要因为这个怕他,那她可太没有良心了。
再说,那几个混混怕是不知做过多少肮脏事,他们那样的社会败类死有余辜,沈浣不会生出一点同情。
“我没有怕,我又不晕血,我有什么好怕的呀!”
看她还会跟他开玩笑,傅斯宴算是彻底放下了心,逗弄的拨了拨她的耳垂,“宝贝真棒!”
从前似乎是低估了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她只是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有些柔弱,却自有一套对人对事的原则。
她大概只有在亲近喜欢的人面前,才又软又甜。
失忆前她不就是每次看到他,都跟个小刺猬似的吗?
只不过,她那么小小的一只,对他来说非但没有什么威慑力,气鼓鼓瞪他的样子,反倒让他觉得有点可爱,莫名就想逗一逗。
而现在,她每次看到周景修,也跟小刺猬似的。
一想到头前那么多年,她都是在周景修那傻逼面前软软糯糯,傅斯宴就特别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