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迪持有同样意见,阿不思。”麦格教授猛地推开门,大跨步走了进来,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像个暴怒的狮子。
“禁闭?我认为至少是休学!”
“你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学生的?西弗勒斯?他对我说,消骨咒只是他对隆巴顿先生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不用担心,米勒娃。”斯内普冷冰冰地道,“我保证会给他们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的。”
“一个足够让他们明白不能在学校里将魔杖对准同校学生的教训。”斯内普抬眸看向邓布利多,
“另外,我相信,马尔福先生为了他的儿子,会很愿意给我们本就贫瘠的教育添砖加瓦,事实上,有好几个校董联系我了---他们同样愿意从古灵阁的金库里拿一堆金加隆出来。”
“看在金加隆的份上,我们至少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斯内普顿了顿,轻轻蔑了安迪一眼,慢条斯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他们只是一群孩子而已。”
“你说,对吗?邓布利多?”
教职工休息室里一片寂静,直到一根壁炉里的火柴被火焰燃烧断裂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叹一声。
“我不认可。”
“如果犯了错只需要缴纳一笔金加隆就能得到原谅。”安迪压抑着怒气,“那要法律有什么用,要校规有什么用?!”
“珀西瓦尔先生。”斯内普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就像一切都在掌握,“这只是意外而已。”
“隆巴顿先生并没有死,不是吗?事实上,我想庞弗雷夫人已经有了明确的治疗方案。”
“按照校规,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只是犯了严重的过错,犯错就要受罚,这没有问题,斯莱特林的学院分已经被你清空了,你大概不了解,学院分在霍格沃茨,是很重要的一项指标。”
“噢..抱歉。”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我忘了,先前你是在麻瓜世界---”
“即便是在麻瓜世界。”安迪一字一顿地道,“学生被老师发现正在伤害另一名学生,那么等待他的,最轻也是休学的处罚!”
“我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在那个掏肠咒之前,他们已经在伤害隆巴顿了!”
“呵...”斯内普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麦格教授,“你觉得呢,米勒娃?隆巴顿先生毕竟是你的学生。”
麦格教授气呼呼地瞪着斯内普,可在几十秒后,她却板着脸先一步偏开了目光。
“感谢你的理解,米勒娃。”斯内普又看向安迪,嘴角的嘲讽意味更加浓厚了,“那么,珀西瓦尔先生,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安迪胸膛起伏了几下,没有准备回应斯内普明显嘲讽的反问,而是看向邓布利多。
“你也是一样的意见吗?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安迪...”
一切答案从邓布利多的态度里就已经得知了,安迪摇了摇头,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校长。”
“隆巴顿毕竟不是我麻瓜研究学的学生,我本不应该说那么多,但我还是想说,你应该知道城堡二楼的那只叫桃金娘的幽灵吧?校长先生,如果你当时在霍格沃茨。”
“当然,当然,我知道她。”邓布利多轻轻点头,湛蓝色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哀伤。
“那么。”安迪无惧无畏地盯着邓布利多的双眼,“当你看到自己的学生在你眼前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只能终年在城堡里游荡的学生,你心里有没有过哪怕一丝,追究造成她死亡的人的责任的想法?”
“一个死去的人,终年游荡在这里,来来回回,时时刻刻提醒你,校长先生,一个学生,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你心里哪怕有过一丝不忍吗?”
麦格教授发出一声轻呼,倒吸一口冷气,出声想要制止,
“安迪...”
安迪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和邓布利多对视着。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从入学起就备受嘲笑,欺凌的故事,那间盥洗室,对她来讲是唯一的一个避风港。”
“杀死她的虽然不是那个以欺凌她为乐的学生,但我不认为那群欺凌桃金娘的人没有哪怕一点儿责任。”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那天没有被那个奥利夫嘲笑她的眼镜,如果在那群人第一次霸凌她的时候,教授们有站出来,她有没有可能最终可以改变死亡的命运呢?”
“同理,隆巴顿先生现在遭受着同样的境遇,我不得不怀疑,如果今天我不在,隆巴顿先生会不会因为那群家伙对手中掌握力量的无知而死在那棵树下!会不会因为霸凌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同样的一只幽灵出现在我面前。”
安迪体内的魔力因为情绪而鼓涨,眼白处有一团黑色的雾气正在缓缓侵袭上来,若隐若现。
“冷静点,安迪。”麦格教授忍不住出声道,“隆巴顿的事我会给出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交代,桃金娘的事情不会出现在隆巴顿身上,她的死我们已经查清楚了,犯下这件事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
安迪摇了摇头,深吸几口气,鼓荡的魔力平静下来,黑色雾气不甘心地褪去。
他闭了闭眼,依旧看着邓布利多,
“至少,我不会允许在我还是教授的时候,会发生和桃金娘一样的事情,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邓布利多校长,即便隆巴顿不是我的学生。”
“明白,我明白。”邓布利多的眼中溢满了哀伤,“我非常清楚你的意思。”
“希望如此。”安迪硬邦邦地回道,“我现在要去探望一下隆巴顿先生。”
冷冷的眸子转向斯内普,
“斯内普院长,我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学生,希望他们在你的教育下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他们再有一次犯到我的手里,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放下最后一句话,安迪没管场中的任何人,推开教职工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好几个学生在安迪出来的一瞬间立刻假装自己只是路过,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围观的学生里,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红头发异常醒目。
那是当然了。
安迪抱着昏迷的纳威回城堡这件事是所有当时在城堡外头的人都能看到的。
他没有追究这群学生的意思,更没有驱赶他们,冷着脸,目标明确地走向校医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