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那我?”
“讲!想说啥就说啥!”
“是!”喝罢,叶不离也不在犹豫,随即指向了沙盘东北角的两处版图
“三犬,寒山,两国皆属下等国之列。虽说近年来三犬国逐步发展,比之寒山国要强出一头,可若想跻身中等国之列还不曾有那个资格。
其中,三犬国民风野蛮,嗜血。其国教化普及程度极其落后,不论军伍还是平民,骨子里还带着原始部落中的习性。
若碰见软弱之敌,其国战风尤为嗜血,可若是遭遇强硬之敌,其国战风便恐前怕后,不战自溃。
寒山国,百年前跻身于中等国之列的国家。其国延续至今,虽说国力不胜从前,可文明却从未断绝。
而现如今,寒山国民风羸弱,重文轻武。其国民皆以读书入仕为荣,不重戍边卫疆之事。
光是近二十年来,其国疆域便沦陷近一十八城之地。纵是如此,那寒山国主也依旧口诛笔伐,不敢兴大兵,战四疆!”
“嘿,那老小子莫不是脑袋上有坑?”富大海直接就听愣了。
那寒山国再不济曾经也是个中等国,可眼下竟任由一个区区蛮夷小国欺凌,说句窝囊怕都是抬举那位寒山国主了。
“就是眼下同三犬国交战,那寒山国也才出了不到十万兵。就这,听说还是寒山国的一众武将誓死恳求才换来的一战之机”狼沧接话道。
“千户,如此看来,那咱们这次是先打寒山,完事儿再在回过头收拾三犬?”风冥出声。
“北冥这只老狐狸,可不会这么做买卖”墨书笑着摇了摇头。
“九哥的意思是,这次北冥是想趁机敲一笔竹杠,顺道再添把火?”拓跋启发问。
“不错!”说话间,墨书随即便指向了沙盘东北角的那两个小版图
“两个小虾米打架,突然来了个大虾米。那两个小虾米自然就有了别样心思,而大虾米也乐得如此。
等那两个小虾米掏干掏净了,届时,大虾米将不费吹灰之力,一口。吞之”
“嘿!都说这北冥人实在,不会耍心眼子。要不是今日之举,小爷还真就被蒙在鼓里了!”富大海忿忿开口。
“一切,都只是推测罢了”墨书笑着摆手,继而看向众人
“这几日让弟兄们都歇歇,三日后,出兵!”
“是!”几乎同一时间,厅内一众质子军武官纷纷抱拳,沉声而喝。
打仗,又要打仗了。
三日后,大军进发境外。仅仅一夜间,沙城内近八千新调来的奴隶军尽皆知晓。
有人骂娘,也有人握紧了拳头。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仗过后,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会看不到以后的太阳。
可同时,也有人能在那片境外的北域战场上杀出毕生所求的东西。
短短三日,沙城内整军备装,大小街面上遍布来来往往的奴隶军卒。
不可置否的说,这三日也是城内各个酒楼饭庄,烟街柳巷生意最好的时候。
大多数无家无室的奴隶兵都会将平日里一个大子儿一个大子儿攒下来的积蓄挥霍一空。
或是美酒佳肴,或是佳人相伴,反正没有人愿意将那少得可怜的积蓄带入地下。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因何缘故,三日前便有断断续续的走夫贩卒,妖娆身姿迈入沙城内。
好似早就得到了消息般,只等钱财进怀,奔走下家。
送死的兵,敛财的鬼。如此乱世,尤为可叹,尤为可悲。
三日后,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缓缓升起,城南营区的操练场上站满了千余带甲之士,连同千余匹杂色各异的战马。
千人军阵,队列整齐划一,甚至就连战马都并排而立,期间并无半点嘈杂之声。
所有人都在等,等着前方那处点将台之上来人。
不多时,自一袭黑衫身影缓步迈上点将台。
一时间,场中千余质子兵纷纷俯首抱拳,对着那袭纯黑军袍,对着那个少年,沉声尊呼。
“千户!”
“千户!”
点将台上,墨书微微压手。待扫视了整整一圈下方千余质子兵后,随即放声大喝
“都吃饱了么!”
“饱了!”
“饱了!”
场中,千余质子兵齐声喝道。声势之浩大,响彻天地之间。
“本官!听说北冥境外不仅豺狼多,美人儿更多!”墨书双手负立,嘴角处也挂上了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本官就要问问了!这境外究竟是哪国的美人儿多!”
“寒山国!”
“寒山国!”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千余质子兵不约而同的放声大喊。
如若说境外那些小国中谁孰强孰弱,众人可能各执一词。可要说哪一国的姑娘长的美,那寒山国绝对是当仁不让的存在。
“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此次出兵境外,谁若是能给我带回来个寒山美人儿。本官,亲手为他操办大婚!”
墨书放声喊道,继而话锋一转,再次放声“不过!本官可得把话说在前头,谁若是再干以前那套勾当,老子亲手办了他!”
“哈哈哈!千户放心!咱定能踏踏实实带回来个寒山美人儿!”点将台下,队伍前列一魁梧壮汉抱拳爽朗大笑。
“千户放心!”
“千户放心!”
场中,千人齐喝。
“那些俗套的出征誓言,本官不想多说!但都给我记着!你们,不再是奴隶,而是,我质子军的一员!”
墨书扫视着下方每一张面孔,不觉间,面色已肃,神情已重。
“是!”
场中,千人再次齐喝,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早已认可了点将台上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
无他,在这里,他们挺直了腰杆,他们感受到了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人。
“全军听令!后队变前队,进军,安南山!”
“呜~呜~呜——”
随着墨书话音落下,无比沉闷的号角声随之响彻于这方操练场之上。
在拓跋启,富大海,狼沧等一众质子军武官的率领下,千人军阵没有丝毫混乱,纷纷跨于战马之上。
伴随着出征的号角,全军自后队变前队。
以十人为排,百人为列,千人为阵,浩浩荡荡驶出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