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性还真大....”墨书咂吧着嘴。
一旁,久未出声的水妍轻步上前,款款出声“公子,此女来历不明,是否将其连夜送出城外,省的后续牵连公子”
沉吟半晌后,墨书随之摆手“罢了,你去给这杀人女看看伤,顺便换身衣裳”
“是”见状,水妍也没有犹豫。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
也不知是出于对眼前这名白衣女子的来历不明还是一些若有似无的东西。
闻人汐....
待房间空无一人后,墨书才喃喃自语的念起了这个极为古怪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早已消失在大月北部的江湖门派才隐隐浮现在了脑海中。
至于那个门派究竟叫何名,纵是他也不得而知,只是隐约间记得其门派中上至门主,下至门生,皆姓闻人。
和那些不入流的江湖势力不同,其门中皆修长刀,且还是近八尺余长的双手刀。
那种江湖门派一不入世,二不入俗,可以说除了修习刀法外再无一物。
其人皆视刀如命,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而门中定下的规矩也仅仅是局限于太平年间。
不知多少年前,大月将危,四疆地乱。
但就是那个人人自危的节点,无数隐入深山的门派纷纷倾巢而出,显露于世。继而投身于四疆之边,怒斩来犯之敌。
战乱,门派现,战息,门派隐。闻人一门,亦是如此。
这个世界并无鬼神,也无仙魔。血肉之躯在强也强不过刀剑,戈矛。
不幸,闻人一门早在不知多少年前便相继战死于边疆,全门上下无一幸免。
可今日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却让墨书一度陷入了深深的沉吟中。
那个姓氏太久远,究竟是凑巧还是另有内情,至少就眼下而言,谁也不知。
三日,大都东城,黑风禁卫中军校场
不知从何时起,校场一侧已经聚集了不下百十人。而人群中无一例外,尽皆身着武军堂学子服。
所有人仿佛都在等着什么,期间也会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如今武军堂内的形势变化。
良久后,随着一身着宽松军袍的年轻身影走来。人群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继而相继抱拳,俯首大喝
“托托千夫长!”
“托托千夫长!”
“都不好好在堂内进习,跑到我这儿作甚?”托托不雷面无表情,双手负立于原地。
“回千夫长,今日堂内放假,我,我们并未耽误学业!”人群中,一身材壮硕的北冥学子连忙解释道。
闻言,托托不雷这才缓和了些许,随之目光投向近前众人“找我何事?”
“千夫长,近日那墨书在堂内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不仅联合各国质子打压我北冥派系,更是想要将我北冥派系取而代之啊!”
“是啊,那墨书仗着大月墨氏的根基完全就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还有那拓拔启,更是嚣张至极。
以前不论是堂内住所还是课中用具,皆,皆是公平分配,可那拓拔启却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不仅要那些各国的质子住最好的,还得用最好的!”
“对了,千夫长,他们还组建了个派系,美其名曰什么质子会。您听听这意思,这不明摆着打我北冥国的脸么!”
一时间,人群中你来我往,皆是抱怨,愤慨之声。
从简入奢易,可从奢入简却是要了所有人的命。
先不说那种落差感,单是在自己家地盘儿上竟然还被一帮别国佬儿欺负,这种憋屈可谓是没一个人受得了。
良久后,见场中的抱怨声越来越小,托托不雷这才淡淡开口“说,接着说啊,还有什么,都一并说出来”
一息,三息,五息。
自前者话音落下,在场众多学子顿时便没了声音,继而低头面面相觑。
“我北冥男儿就是你们这帮软骨头吗!啊!” 突然,托托不雷大怒,抬脚就踹向了距此最近的一名北冥学子。
“让人欺负了不去打回来,反而跑到我这儿来告状。好啊,好啊!接着告!”
吼罢,托托不雷侧身又是一脚,近前站着的学子直至被踹飞数米开外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武军堂!我北冥大都最顶尖的学府!你!你!你!将来都是我北冥军中的统兵之将!难道说,将来我北冥军中的将领都是你们这种欺软怕硬的熊人吗!”
砰!砰!砰!
托托不雷怒火中烧,大喝之际又是三脚踹出。人群中三个身影没有任何意外,纷纷被踹飞至数米开外。
“墨书!墨书!一个个都将墨书挂在嘴边!可本官怎么听闻墨书近日来都在府内养伤!”原地,托托不雷胸膛起伏不定,脸色更是黑的可怕。
“出息啊!我北冥的男儿有出息了!不仅都是些软骨头,竟然还玩儿起那小把戏了!出息!大出息!”
“千夫长息怒!”
“千夫长息怒!”
场中,不论是被踹飞的还是站在原地的,齐齐单膝跪地,俯首尊声喝道。
毫不夸张的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前者如此暴怒。
“今日!本官就将话撂在这儿!武军堂内不论是谁,打残了,打废了,本官给你们兜着!可若是谁再来给本官诉苦,装熊,老子亲手办了他!”
“是!我,我等明白!”
“滚!”托托不雷面色铁青,一双虎目中不仅有着暴怒,更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眼见如此,在场近百名北冥学子没一个还敢愣在原地,纷纷抱拳做礼告退。
托托不雷是谁,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纵然现在不过一个千夫长职位,可放眼武军堂上下数十年间,还没有谁能刚一结业便擢升至六等武官之列。
虽说其中也有着身份的缘故,但谁也不能否定其本身实力。
而前者的那句话可谓是给所有人都吃了颗定心丸,以前可能很多人都会有着或多或少的忌惮。
毕竟那个雄霸东大陆的庞然大物绝不是说说而已,再加之如今两国相交的缘故,没人愿意去做那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