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平安就辞别了自己爱人一个人提着行李,离开了黄原的家,回双水村去了。
时光荏苒,如流水般悄然而去,三年时间一晃而过,让人不禁感叹时间的无情。
此时,王平安站在双水村的田地里,看着地里绿油油的一片药材,内心也满满的成就感。是啊,这一片药材是经过他们历时五年才做出来的成就。
去年他们就带着乡亲们刨了一晌(三亩等于一晌)药材,当时老百姓们看到刨出来的黄芩根,就一脸笑意的带着拿来的秤秤量了一下,最后经过换算一晌地的药材能卖一两百块钱,高兴的当时候跟着过秤的老百姓都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经过当地百姓的宣传,现在原西县俨然成了一个继洛县苹果之县以后又一个黄芩之县。现在一个县城的人们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的脸上都能看到属于他们的笑容。
跟在王平安身边的孙少安看着一脸胡须,扎着一根小辫子的王平安就看着他劝说道:“平安,三年了,你该回去看看晓霞和孩子了。你说你来这里一来就是三年,晓霞和孩子你都没有回去看过,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什么事么?”
孙少安自从王平安回到了双水村以后就感觉这个家伙有事,就一直问他发生了甚事咧,一开始这个家伙还不说,看着他每天借酒消愁的样子,当时他就夺下了他手里的酒瓶子就扔到了硷畔底下,看着他就怒气冲冲的道:“平安,你发生甚事咧么,这么折磨自己,你看你现在的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俄真想锤死你,你信不?你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让俄们晓得的,一个人来了除了拿着个烧酒瓶子喝酒,还能干甚咧?喝酒就能让你忘掉不开心的事么?”
看着像个大哥哥一样训斥着自己的孙少安,当时他就抱着他痛哭了起来。他流着泪给他讲述了刘淑华的事情。孙少安当时听了他的话也是沉默了很久,当晚他就陪着王平安喝了很久的烧酒。
俩个人最后喝的都是不省人事,还是贺秀莲看不下去,才把俩人扶回了窑里。
田福堂老汉也从少安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夫妻俩人都没有言传。对于王平安和自己侄女的事情,只能让他想明白了,才能走出来咧,别人的劝说也起不了什么大问题。
一年前润生就带着生了孩子的郝红梅回家了,一开始田福堂老汉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寡妇还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最后当看她怀里的孙子也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了,就只能接受了这一家人。
现在老汉总是抱着自己的孙子坐在硷畔上,逗着他玩,就连孩子的奶奶刘小惠要看一下都不给,急得刘小惠就骂道:“你个老犟驴,这也是俄的孙子么,你凭什么不让俄看一下。”
“你个做家务的手,俄还怕你把俄的孙子的脸划破了。”田福堂还击道。
刘小惠见他舍不得将孙子给自己看一下,就悻悻然的回去做饭去了。
孙少安这三年也将开砖厂赚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给村里修建一座两层楼的希望小学。
当时学校建成的时候,还请了县里的领导来剪了彩,高兴的石圪节的公社的领导专门给孙少安颁发了一个优秀个人的称号。
孙少安还带着大红花在原西县城骑着毛驴展览了一番。贺秀莲也并没有像原着中一样,因为过度劳累检查出病来,这几年王平安和孙少安一直用他们开砖厂赚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给村里人每年都体检着。
双水村的老百姓现在对于孙少安都是感恩戴德,他们感激着他给他们带来的好日子,还有那个鼓励他们种植药材的王平安。虽然这三年看着小王老师有点颓废,但是他们每次过年看见他一个人每家每户都带着过年的吃食去看望他。这也一度让王平安那颗被千疮百孔的心一点点抚平着。
王平安站在地里听到了孙少安的话,就掏出了烟递给了他一根道:“是啊,少安哥,俄该离开了,这三年来,俄也想明白了,逃避不是办法,俄应该和她一起去面对了。俄已经对不起淑华了,俄不能再对不起她和俄的孩子了。”
孙少安见他想明白了就笑着说道:“感谢党!你总算走出来咧。”
“少安哥,你怎么把你二爸的口头禅也学会了呀。”
孙少安笑了笑就道:“俄这不是看你小子走出来了,高兴的么。走吧,咱们回家,让你嫂子给你收拾一下,赶快去寻晓霞和孩子他们吧。”
王平安点了点头,感激的道:“少安哥,谢谢你这三年来一直开导俄,陪着俄。”
“咱们是兄弟么,客气啥咧。”
俩人回到了孙少安家以后,孙少安就高兴的对着家里的贺秀莲喊道:“秀莲!秀莲!赶快给平安打盆水让他洗涮一哈。”
听到丈夫孙少安的喊声,她忙拿起锅台上的暖壶给王平安倒了盆水,让他洗一下。
王平安看着秀莲嫂子,就笑着对她说道:“谢谢你,嫂子,这三年麻烦你咧。”
贺秀莲听到了他的话就笑着说道:“你看你这么客气干啥咧,你从俄进这个家就一直叫俄嫂子,俄早就把你和少平当成一样的咧。”
王平安在他们家洗漱了一下就去另一孔窑里换了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脏衣服打包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铺盖捆了起来,背在了背上,看着孙少安两口子就笑着道:“少安哥,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兄弟,有事打电话么,现在俄们学校也拉上电话了,也方便多了。”孙少安笑着道。
“嗯,有事打电话。完了你带嫂子来俄们四九城来串来,俄到时候带着晓霞和孩子亲自陪你们。”王平安笑着道。
“行了么,俄们到时候一定来。”贺秀莲笑着道。
王平安和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出了他们院子,看着站在硷畔上久久不愿意回的夫妻的两人,他叹了口气就向双水村外走去。大伯家他也不想去了,他现在内心想赶快长上一双翅膀飞到黄原去,去看看自己的媳妇和儿子。
这几年里田晓霞也一直没给他来过信,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和贝贝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