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川也知道李仕山的顾虑,也没有勉强,于是就在此处分别。
李仕山不想让王家的人看到自己和唐博川一起,免得好友为难。
其实从王牧秋的态度上就能知道,王家必然是知道自己的,而且是很反对唐博川和自己来往。
这就印证了古人的一句话。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在王家的眼里自己就是一只蝼蚁。
蝼蚁怎么能配得上成为王家继承人的朋友。
李仕山又想起了白朗,想起了周坤。
前世自己在周坤面前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这一世呢。
白朗照样在黄岚兴风作浪,自己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豪门大族,世家传承。
似乎在这些人眼里,阶级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李仕山不知为何想到了黄巢。
那位终结了危害国家近600年的门阀士族。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念起了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仕山打了一辆出租车,这次他选择住在了距离燕京大学一公里远的五星级酒店。
这是他和富时、赵磊他们约好的,方便下课后集体活动。
不过他们要明天才能到燕京。
李仕山来到了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他来之前就已经打过电话,这家酒店的房费可不便宜。
普通房间就要700元一晚,如果是套房那就更贵。
这可是2004年啊。
哪怕是燕京,这里的平均工资也就两千多,不到三千。
自己还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呢。
就在李仕山还在打量酒店奢华的装修的时候,前台漂亮的小姐姐已经把一张房卡递了过来。
“李先生,这是你的房卡,请收好。”
李仕山愣了一下,说道:“我还没说住什么房间呢?”
小姐姐微笑着说道:“李先生,有位姓富的先生已经提前帮您预定了,房钱他也已经付过了。”
李仕山一听姓富,就知道是富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里如此高的房费,他是担心自己财力不够,又怕伤到自己自尊心,才有此安排。
李仕山不得不佩服这位未来大佬为人处世的手段。
笼络人心都在润物细无声之处。
第二天李仕山早早起床,享受了一顿酒店奢华的自助早餐后,就来到了学校。
在武德沛的办公室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后,就看见他走了过来。
武德沛有些惊讶地问道:“仕山,这么早就来了。”
李仕山笑着回答道:“想着明天就开课了,您这里肯定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就早点过来,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武德沛眼神里尽是满意之色,虽然上次只是接触了几天,对于他的努力还是看在眼里的。
“进屋说。”
武德沛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李仕山便跟着走了进去。
办公室依旧以前的风格,乱七八糟,不忍直视。
武德沛将手里的公文包随手丢在办公桌上,习惯性地就要去泡咖啡。
“老师,我来吧。”
李仕山说着就把手里拎着的咖啡机放在了柜子上。
武德沛说道:“咦,你怎么还买来这个?”
李仕山一边从箱子里取出咖啡机,一边说道:“老师,我看您喜欢喝咖啡,就买来这个过来。这是最新的全自动咖啡机,只要把咖啡粉放进去就行。”
吴德沛笑了,自己这个学生倒是很贴心。
他也有煮咖啡的器具,不过需要自己手动磨咖啡豆,还要去煮,费时费力。
自己又是一个懒人,那套器具也就放在角落里吃灰。
如今有了这个东西,倒是方便很多。
咖啡机李仕山已经提前调试好了,只要装上水和咖啡粉,等着煮好就行。
在等待的过程中,李仕山就开始思考起该如何提起选班长这个话题。
上次赵磊说的那套班长竞选方案。
也就是投票的人里加上自己和武德沛。
他回到省城后就把这个方案给老师苏牧讲了。
结果老师苏牧颇有意味地一笑,然后开始和他商议起来。
经过一番探讨后,苏牧认为这个方案由李仕山提出不合适。
苏牧决定还是他来想办法,通过其他人来说服武德沛。
李仕山要做的就是,确认武德沛是否会采用这套方案,以及确定他心中班长人选。
至于如何说服他选择赵磊,那就看赵磊自己的本事了,自己只能起到引导的作用。
也就是十来分钟,两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就出现在了李仕山的手里。
他端着一杯放在了武德沛的手边说道:“老师,尝一尝,看效果如何。”
坐在办公桌后的吴德沛放下手里一张名单,笑眯眯地端起咖啡小口地喝了起来。
李仕山的目光则是紧紧地锁定在了他放下的那张名单上。
只见上面,第一行班长:敏睿,第二行副班长:赵磊,第三行学习委员:赵国栋,接着是其他同学的名字。
李仕山心里一惊,“怎么班干部的名单定下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三个人就是班里唯三的正厅级干部。
他记得闵睿是陵江市市长。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当上的班长。
就在李仕山好奇的同时,武德沛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指了指名单,说道:
“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班,这是神仙打架啊。一个班干部的人选,都惊动了这个院里甚至校里的高层。”
李仕山半开玩笑地说道:“这么刺激的吗?怎么个神仙打架啊。”
武德沛先指着赵国栋的名字说道:“这位同学请出了咱们院的副院长出马。”
又接着指着赵磊说道:“这位同学请动了咱们校党委副书记。”
最后又指向闵睿说道:“他更了不得,竟然能让院长亲自说话。”
李仕山听完后,一声叹息,“果然是神仙打架啊,请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同时他也见识了赵磊的厉害,做了两手准备,或者说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此时,李仕山才想起了,当时老师那颇有意味的笑容。
他还以为是赞许自己做得不错,原来是在笑自己天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