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礼部官员,几乎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半晌,才忍住诧异出声,“你是说,是裴夫人让你们?”
他仍旧觉得不太可能,裴九娘这个人他了解过,毕竟身为侯夫人,又身兼国子监夫子,还是被陛下亲自授予官职的。
说实话,陛下开放女学和女子科举,礼部是最反对的。
可反对没用,陛下这次很坚持。
劝谏无用,那他们就得从根上寻找错处。
尤其国子监还是头一次开设番语课。
礼部还派了不少看上去长的年轻的到国子监,可没想到去之前还信誓旦旦要把女子赶出国子监,回到礼部之后却都改了口。
尤其对裴夫子,那更是交口称赞。
上次国战,因为鸿胪寺的失误,和谈的时候丢了大人。
番国尝到甜头,又派人来跟天朝做买卖,这次各部都派了人去,礼部也去了,没想到那个学了几天番语的,一下子就听出番国使者下的套,可以说挽回了颜面和损失。
这件事让礼部在其他五部面前很长脸。
可礼部内部知道怎么回事。
加上礼部有人查阅了裴氏曾经写的策论,大为推崇。
因而,礼部现在对女学和女子科举也没那么反对了。
可这才刚改观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来的礼部官员既震惊,又有些诚惶诚恐。
同时,心里还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毕竟同是官员,他自己都不会犯这样的糊涂事,何况裴氏?
因而,心思转了一圈后,他自己倒是先否认了。
可温蓉和顾玉脂却以为对方是相信了,欣喜的同时,忍不住赶紧落实。
“夫人,您要是不管我们,那丢的可是侯府的脸,而且就是一句话的事。”
温蓉是很懂得拿捏的,虽然裴九娘看似不管侯府的事,可她只要还想要侯夫人的身份,就不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而她刚才就从那位礼部官员身上看出,他对裴九娘很是推崇。
所以,她才敢把裴九娘牵扯进来。
礼部官员也看向裴九娘。
顾西珏诧异抬起头,正好跟探头进来的温蓉对上,他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
顾煜却红着脸暗暗攥紧手。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无耻,明明阿娘什么都没做。
他们刚才还奚落阿娘了,阿娘都没有计较。
“明明不是…”
顾煜见阿娘不说话,正要开口,结果就有人抢先开口,“可据我所知,你们没少编排裴夫子,若是你们是裴夫子安排的,怎么敢?”
此话一出,温蓉脸色煞白,她还想继续说什么挽回一下,结果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是啊,这之前我也听到了,当时我就想冲上去教训,可又想到裴夫子跟咱们说清者自清,这才忍住,没想到他们扭头就又拉裴夫子下水,可真是好一个不要脸。”
“对,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
闻言,礼部官员脸色也难看起来。
温蓉和顾玉脂顿时急了。
两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尤其顾玉脂,吓得小脸发白,泪珠大颗大颗涌落。
她后悔了。
后悔听姨母的来国子监。
更后悔去皇子班。
只怕以后都回不去了。
姨母说让她进国子监,可没想到竟然是让她做女侍从。
呜呜呜。
顾玉脂越想越难受,看到顾西珏却坐在教室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突然站起来就冲他喊起来,“兄长,夫人不承认,你快跟他们说,你当时也在。也是夫人让我们故意这么说的。”
顾西珏一愣,没想到顾玉脂竟然要拉自己下水,一时间竟然懵了。
温蓉却突然灵光一闪,也急忙道,“对啊,西珏,你快跟大人们说啊,你难道要眼睁睁看我跟玉脂被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