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顾西珏把自己是重生的事情跟她说了。
他本想着先把自己的交代了,再跟她说裴九娘也是重生的事情,可没想到才说到一半,顾玉脂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弄得他也没心情继续说下去了。
最后顾玉脂留下一句,“哥,我看你刘氏想做裴氏的儿子想疯了,你清醒清醒吧,她不会收养你的。”
说着,顾玉脂跑走了。
顾西珏原指望顾玉脂知道了,能跟自己一样想想办法,可没想到。
塌忍不住苦笑。
果然,自己之前想的是对的
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会相信是真的。
对那些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来说,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总会被妖魔化,被当成脑子有问题。
…
顾娉婷原以为受了委屈,能直接去跟母亲诉苦,找母亲出气。
可她回了侯府才知道,母亲带着顾晏之去外地相看去了。
等他们回来,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顾娉婷在府里不好过。
她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早就养成了花钱如流水地毛病,原以为回到侯府,肯定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可没想到还不如她以前在书院的时候。
才短短两天,她就已经教训了好几波下人。
等刘氏带着顾晏之回来的时候,就听到顾娉婷扯着嗓子教训下人。
“这是什么茶,就敢拿给我用?还有这茶杯,给下人用的吧?”
多年不见,顾晏之一时没听出是自己那娇生惯养其貌不扬的妹妹的声音,忍不住有些火大,对着刘氏道,“哪里来的疯婆子,看我不如教训她?!”
结果突然有人快步赶来禀报。
“夫人,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娉婷小姐这两天发卖了好几波人了。”
一听娉婷,刘氏脸上顿时一喜。
顾娉婷是她晚年所得,除了顾晏之,最疼爱的就是她了。
顾晏之也有些意外,只是却没有多少惊喜。
没想到是自己那个讨厌人的妹妹回来了。
五年了。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顾娉婷也听说刘氏和顾晏之回来了。
在他们进屋之前,就捂着脸一头扎进了刘氏怀里。
“母亲,你可回来了,女儿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你知不知道?”
刘氏看着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顾娉婷,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就听到她委屈的嗡鸣声,顿时心如刀绞,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下人们不认识你,不熟悉你的习惯,以后常了就好了。”
“母亲,才不是这个,我是说裴九娘,母亲还不知道,我刚回府那日就撞见了裴九娘。
五年没见,我还计划着她这个嫂嫂,可她一见到我二话不说就管我晚银子,说五年,一个月一千两,一共六万两,大哥还向着她,说如果我不还,就让我嫁不出去呜呜呜,母亲,他们太欺负人了。
当初明明是她自愿掏银子的,怎么能管我要钱。
再说,她嫁进我们侯府,那她的一切就都是侯府的,凭什么管我们要。”
刘氏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顾晏之忍不住嗤笑出声。
“顾娉婷,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你没记性,那我可以提醒你,当初你去和大嫂哭诉,想让她给你出银子,当时说的是借,还说学成之后,回如数奉还。
所以。你现在回来了,打扰管你讨要银子,着没毛病啊。”
顾晏之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摊。
顾娉婷气的从刘氏怀里起身,斜着眼怒瞪顾晏之,不悦道,“你姓顾,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
“你现在是姓顾,可你早晚要嫁人,你以后姓氏面前要冠夫姓,而大嫂虽然姓裴,可她以后是顾裴氏,所以,算起来,大嫂跟我更亲。”
顾晏之丝毫不理会顾蜻蜓想吃人的眼神,又微微一笑,道,“再说,谁有理我想着谁。这件事,你,母亲和长姐都不占理,我劝你还是赶紧凑银子还了,不然,大哥那,你可不好交代。弄不好,还真嫁不出去了。”
顾娉婷被他唬了一下,可很快又释然,撒娇拉起刘氏的手,“母亲。你也不管管顾晏之,他吓唬我?”
可刘氏脸色却很不好,不等顾娉婷继续说话,就出声打断她,“六万两,五年,你花了六万两?你怎么花的?”
刘氏最近都快愁死了。
自从裴九娘不理家之后,她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府里每日开销,庄子铺子,她本想着雇得力的人,自己也能轻松一些,可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她现在才知道,过去几年,都是裴九娘从嫁妆铺子支取银子来补贴侯府,现在裴九娘不管了,侯府那些铺子庄子赚的钱,根本不够侯府开销。
她不得已缩减了府里人的月俸,可那些挨千刀的奴才,就开始阳奉阴违了。
想起来她就头疼。
后来她想把账本给裴九娘送去,可她瘸去了国子监,那更不可能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赶紧给晏之娶亲。
也不要什么高门大户了。
哪怕是商女,只要嫁妆给的够就成。
可没想到人家聘金问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