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林扬脑袋昏昏沉沉的。
待发现身侧那头乌黑靓丽的头发时,林扬脑瓜子嗡嗡的,小心翼翼地掀开杯子一角,往里一瞅。
彻底麻爪了。
紧接着所有记忆回归脑海,事后,面对用被子遮蔽身体的郑佳悦,林扬只会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郑佳悦声若蚊蝇般问道。
林扬一言不发。
见此情形,郑佳悦那原本通红的脸颊瞬间一片惨白,她坐在那一言不发,脑袋低垂,让人猜不透心里的想法。
良久,她才闷声道:“算了,昨晚是我自愿的。”
她没有哭着喊着要求林扬负责,穿上衣服后,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没有片刻停留。
这一刻,林扬怅然若失,郑佳悦刚才那从娇羞万状再到惨白的神情,仿佛刻刀一般,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再也难以抹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掀开被子一看,仅有污渍残留。
果然么......
明明他初经沙场,对方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虽然作为男人他并不吃亏,甚至有些食髓知味,但心里就是不得劲。
当然,以上这些细节,林扬是不可能告诉沈言的,他只说自己醉酒干下了糊涂事。
沈言听得直翻白眼,说到底还不是色迷心窍。
酒后不乱性,色字才着迷。
这点他深有体会。
当初就是没把持住,才跟伍悦儿结下不解情缘,他问林扬:“现在事情都发生了,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林扬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啊,老沈你给我支支招。”
沈言认为没啥好纠结的,要么跟对方好好谈一场恋爱,要么男人一点,诚心诚意地跟人道歉,从此一别两宽。
“我......”林扬满脸纠结。
“其实...郑佳悦人挺好的,就是长相一般,之前又谈过男朋友,我感觉....自己太吃亏,老沈应该你理解我这种思想吧。”
同为男人,沈言当然理解这种想法,说到底就是嫌弃人家,不想负责,又想找个人来诉说心事,引起共鸣,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当没发生过。
好逃避良心上的谴责。
没看出来林扬这么保守封建,一夜欢愉而已,纠结三天还没放下,放眼整个社会,这样的事情每天多如牛毛。
或许......
突然间,沈言脑中灵光一闪,直言不讳道:“你小子一直在那纠结,该不会是心里对郑佳悦有那么一丝感觉,时不时会想起她,但内心又介意她的情况。”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林扬支支吾吾地说:“那晚我还是第一次,老沈你应该能体会那种复杂的心情,她人其实挺好的,但悦儿的身影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老沈,你说我跟悦儿还有希望不?”
沈言直抒己见:“这个话题咱们又不是没聊过,你呀你,还是再浪费那个时间了,好好考虑下郑佳悦的事情。”
谈话到此结束。
挂断电话后,纠结良久,林扬终于鼓起勇气给郑佳悦发去消息。
“你还在学校不?”
对方秒回:“没呢!”
林扬:“那出来见一面呗,我去你宿舍楼下接你。”
郑佳悦:“好的呀(笑脸)”
看到这个笑脸,林扬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雨依旧淅沥沥下个不停,屋檐上的雨水犹如串串珍珠般不断滚落,声音轻柔悦耳,仿佛一曲自然界的交响乐。
办公室内。
放下手机后,沈言抓住肩膀上的一只玉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柔声问道:“按摩手法不错,之前有专门练过?”
方向盈盈一笑:“没有啦,就是以前给妈妈按过,大概知道怎么按舒服。”
沈言拉过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怀抱温香软玉,陪她家长里短,问方天最近怎么样。
说起这个,方向就兴奋地难以自抑,“小天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做出来的包子口感相当不错,这两天正在寻找合适的店面,相信开店后,生意绝对差不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开店后,那门庭若市的场面。
俏脸上满是喜悦。
妈妈临终前把弟弟托付给了自己,方向如今有沈言作为依靠,已然别无所求,只希望弟弟能生活过上好日子。
这样清明上香祭拜的时候,她也好跟妈妈有个交代。
沈言欣慰地笑笑,又说:“这段时间我比较空闲,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或者想玩什么,我带你去转转。
方向自是喜不自胜,埋首在沈言的脖颈处,软语莺声,她很渴望能和沈言一起,做些普通男女朋友会做的事情。
“咚咚咚!”
耳鬓厮磨间,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啊?”
“老板,有人来检查消防问题。”外面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应该是厂里的某个工人。
随后沈言跑去车间应付检查人员。
做实体生意并不容易,表面上风风光光,日进斗金,实际上里面有不少弯弯绕绕。
临近年关,各种消防、环保等检查接踵而至,沈言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消防质检什么的,都是按照标准来办,所得税也没少交。
每次来工厂,巡视车间的同时,沈言都格外注意安全方面的问题,比如电线插座随意牵拉、灭火器的摆放位置和状态、安全通道......
有问题当场改正。
再加上关系打点到位,并没有受到相关部门的刁难。
应付完检查问题,夜幕悄然将近,沈言带着方向在烤鸭店吃了顿饭,再到溜冰场玩耍一圈。
逛街买衣服。
电影院看电影。
一整个晚上下来,方向脸上始终挂着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言或是陪伍悦儿四处游玩闲逛,或是在服装厂忙碌工作,处理年末繁琐杂事。
再是陪陪方向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生活说不上忙碌,但却充实而又快乐。